皇城地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萧盾骑在马上,首当其冲地冲了进来。

“除奸邪,清君侧!”

身后的士兵也齐刷刷的大喊,“除奸邪,清君侧!”

声势浩大,似将皇宫都颤了颤。

素伊轩内,仍然宁静。

“哦?死了。”吴后把弄着护甲,“怎么死的。”

“吸入过量的水葬花香。”姜查结结巴巴的说。

吴后仔细端倪着床上的人,满脸都是不信,

“可有抓到是谁下的毒?”

嬷嬷道,“厨房的人里里外外都审过了,没有问题。”

吴后轻笑道,“那这毒又是从哪来的呢,不会是我们柔安公主自已下的吧。”

吴后拔出身边禁军的剑,剑尖轻轻触及地面,发出清脆而悠长的“嗤”声。

随着剑的划动,地上留下了一道银色的轨迹,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柔安公主在宫内被人毒死却没查出凶手,那便可能不是被毒死。或许是前几日的刺客一剑刺死的呢。”

吴后举起剑尖猛地对准李素月,喜鹊屏住了呼吸,闭上了眼睛,试图将恐惧隔绝在外。

离李素月眉心只有极短距离时,吴后停下来了,目光如剑尖一样刺人,“李素月,你还不醒吗?”

“皇后娘娘,柔安公主现在的确是死了。”姜查见吴后不相信又颤抖的解释了一遍。

“不可能!”吴后的声音伴随着雷声一起发出,可怕至极。

“不好啦,不好啦!”一个宫女全身被雨打湿,落魄的跑了进来。

“皇后娘娘,有士兵闯入皇宫里来,禁军他们要挡不住了。”宫女慌张的说。

吴后的瞳孔骤然放大,“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敬国公和幽王带着大批士兵冲进了皇宫,高喊着,说,说......”

“说什么。”

“说,说是要除奸邪,清君侧。”宫女浑身是水,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不一会,外面就传来宫女的惊慌失措地叫喊,从素伊轩往外看,凤仪殿开始起火,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娘娘,情况不对,我们赶紧走吧。”嬷嬷在旁边说道。

吴后不甘心地望着李素月,“李素月,你等着。”

凤袍在雨夜的地上拖动,狼狈不堪,追兵对吴后穷追不舍,吴后永远也逃不出宫闱的枷锁。

大殿上,吴成满脸享受地坐在龙椅上,全然不顾下面围截的萧盾和幽王。

禁军本是效忠于皇帝,只是都指挥使钱建将其控制在自已手上,上上下下都安排了自已的人。

刀光一闪,鲜血四溅。卿洛文在大殿当着众人的面砍下了钱建的头颅,冷声道,“天子权力,无人可以置喙。”

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吴成对于钱建的死亡没有任何的波动,还露出了释然的表情,仿佛是知道自已的死期要到了。

“萧盾呐,你从前不是最瞧不起卿洛文这种纨绔子弟吗?也对,这场对弈你赢了便可坐到我这个位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会不心动呢。”吴成的声音传到大殿的每一处地方。

“不过,萧盾,我如今的下场就将会是你以后的下场。”吴成指着萧盾。

萧盾身穿精铁盔甲,表面泛着冷冽的银光,还沾带了外面的雨滴,头盔上,一双锐利的眼眸透过狭长的眼缝望着吴成。

萧盾是从普通士兵一步一步攒战功积累到现在的,没有显赫的家族,也不曾和谁站队。

“吴成,天子的权利,没有人可以置喙。”萧盾道。

吴成从龙椅上站起来,头发变得花白,喃喃道,“是我输了。”

“不过也好,这场对权力追逐的笑话终于要结束了。”

灯火通明的东宫里,徐知还依旧在东宫主位上,他轻轻地提起画笔,仿佛与笔杆融为一体。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李素月的身形逐渐被描绘出来,徐知还心满意足的放下画笔。

“徐知还,好久不见。”卿洛文玩味地看着徐知还,折扇在手中不断拍打,“啊,不对,现在应该叫端王殿下。”

徐知还嘴角微微上扬,“幽王殿下,别来无恙。”

卿洛文轻笑一声,“托端王殿下的福,一切都好。不过,本王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知吴成会造反,并提前做好准备的?”

徐知还走下台阶,“这并不难,吴成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我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让他自投罗网罢了。”

“不过……”徐知还话锋一转,“若是没有萧将军,恐怕也难以如此顺利。”

萧盾拱手道,“端王殿下谬赞,此乃臣分内之事。”

此时,一名侍卫上前禀报,“启禀王爷,吴后已被擒获。”

徐知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甚好。将她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下一步,你要当上太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卿洛文幽幽的说。

萧盾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这场权斗他本不想参与,但是萧清儿苦苦哀求,深思过后才加入了端王的一方。

这朝中,端王已没有了对手,当上太子继承大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徐知还心中现在都是李素月,在漆黑的路上,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公主殿下,徐知还的眼睛都是亮的,熠熠生辉。

或许是经历一场大雨,素伊轩的门口充满萧瑟,院中的紫罗兰竟提早枯萎了,没有了往日的生机活力。

徐知还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房内没有点灯,门内也是空无一人。

公主殿下不见了!

徐知还站在漆黑地房内,茫然的望着四周,一贯冷静的脸上出现的惊慌失措。

心中的那根紧绷的那根弦断了,徐知还突然呼吸短促,“找,把整个皇宫翻了也要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