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梁湾出来,笑得很灿烂,一口大白牙毫无掩饰地落在梁湾眼中。
他往日恨不得说出花的嘴,在看到梁湾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梁大小姐真好看,随后心情便低落了下去。
他沉默地带着梁湾去了一个地方,如神明的少年石像。
脸颊上有一滴泪,他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悲伤很明显。
梁湾抬眼与低顺着眉眼的少年对视,那一刻仿佛真的穿越了时光,。
她看见了当初一点一点回到人间,又失去所有的少年。
不知过了多久,梁湾收回目光看向黑瞎子,脸上的笑越发淡,
“先生,带我去看红色的花海吧。”
她明白了她来墨脱的意义,张起灵,你不只是张起灵。
是世界意识对不起你,但祂无法弥补你。
所以与你素不相识的我,变成了让你彻底变回自已的那个人。
青铜门,无法被他们解决。
来到花海,梁湾顿住:
在皑皑白雪之中,盛放的藏海花妖冶娇媚。
风吹过,花海泛起一层层涟漪,仿佛是大自然的轻轻叹息,是对生命的赞叹。
被摄住心神一般,梁湾迈开步子,进入了藏海花之中。
红色的藏海花在白色的雪山上盛开,梁湾看着这幅画面,露出笑容。
她释然又灿烂的笑着,在艳色的藏海花之中,一身白色藏服的她,是唯一的白。
干净,却不该如此干净。
这就是梦中的场景,所以她的归宿是长白山。
医生是她的梦,她实现了两辈子。
后面发现自已穿越到了一本书里,遇到了这些主角,然后被迫卷入了一场计划中,再然后...
她被困在了那个四合院里,她不喜欢青椒肉丝,这会让她难受。
她不喜欢秋千,因为她没有安全感,
她不喜欢被人跟着,不喜欢被人监视,不喜欢冒险,不喜欢被人冒犯...
她不喜欢被人囚禁。
不喜欢...
没有人会喜欢。
眼泪滑落眼角,梁湾在藏海花群中缓缓倒下,黑瞎子下意识上前,却没能接住她。
看梁湾自已抬手擦了眼泪,担心则乱的黑瞎子并没有发现异常,只是压着自已的怒火:
“梁大小姐,一点都不好玩。”
梁湾对黑瞎子笑了笑,然后拉住黑瞎子伸出的手,借力站起身,
“先生,我很喜欢这套衣服。”
白色的藏服沾染了藏海花的花汁,如同纯白的雪被玷污。
黑瞎子拉着梁湾离开,往喇嘛庙走,听到这话没好气地回应:
“没钱。”
梁湾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安静地跟着黑瞎子回到喇嘛庙里,刚好遇到了次仁老喇嘛。
黑瞎子松开梁湾,对老喇嘛点了点头,双手合十作礼。
老喇嘛回礼后看向梁湾,目光落在她沾染了藏海花的裙摆,眸光微动,
“世间万般苦,半点不由人。”
梁湾怔了怔,对老喇嘛回以一笑,温柔和暖。
老喇嘛见状轻叹一口气,行礼后便转身离去了。
世人多苦难,他这一生见过的多难之人,之前只有一人。
现在,便是两人了。
不过,一人前半生多苦多难,终遇贵人;一人,
唯死而已。
“哟,梁大小姐的秘密不少啊。”
黑瞎子环抱着双手,似笑非笑地开口,颇有些阴阳怪气。
梁湾抿着唇,垂眸避开黑瞎子的视线,
“先生,人都是有秘密的。”
哦~都是有秘密的~
黑瞎子心里各种阴阳怪气,但还是拉着梁湾进了屋,给她裹了条毛毯。
出去走一圈,手冰凉无比。
梁湾乖巧地任他摆布,手里被塞了热水暖手,梁湾露出了笑,
“谢谢先生。”
“梁湾,你想过结婚吗?”
黑瞎子突然开口,说着结婚的话,墨镜后的眸子里有着紧张。
不管是为了眼睛还是因为喜欢,黑瞎子都想把梁湾绑在自已身边。
归根到底,刚才老喇嘛的话还是刺激到了他。
毕竟上一个得到这些话的人,是张起灵。
张起灵确实苦,但他前半生苦,所以遇到了一群过命的兄弟。
但是梁湾的这二十多年不苦,那么后面他在,她该不会很苦。
什么世间万般苦,半点不由人,他不信,梁湾也不能信。
“...先生?”
梁湾神色迷茫,不解地看向黑瞎子,为什么会突然提到结婚的话题?
黑瞎子见梁湾这样就明白她真的不理解,弯腰靠近她,拿走她手里的热水放在一边。
梁湾下意识后仰,但黑瞎子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一手掌住她的后脑,一手取下墨镜。
“梁湾,你还看不出来吗?”
黑瞎子的眼睛很好看,是灰绿色的,像蒙尘的宝石,却有着独属于自已的光彩。
呼吸交织,梁湾几乎是瞬间就红了脸,目光闪烁,双手被黑瞎子一手制住。
侵略感让她不适,黑瞎子强硬地让梁湾面对他的情感,并不允许退缩。
“梁大小姐,瞎子自认还是有一些魅力的。”
“...先生,我需要时间。”
梁湾低顺着眉眼不去看黑瞎子,声音有些发颤,但最后还是默认了。
她逃不掉。
黑瞎子笑了,松开梁湾,戴上墨镜又恢复了万事不过心的模样。
下午他不知去了哪里,但回来的时候笑得很是开心。
晚上,梁湾出了房间,看向院子里的石像,与它遥遥相望。
心在疼,眼泪不自觉的落下,滴落在梁湾手中的瓷瓶中。
——
一早吃了饭和老喇嘛告别,黑瞎子开车,副驾驶是梁湾。
無錯書吧梁湾脸上带着笑容,很灿烂,也很温柔。
她似乎心情很好,比昨天看到藏海花还要好。
“梁大小姐这么开心,跟瞎子分享一下为什么呗?”
黑瞎子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时不时移向梁湾,嘴边挂着的笑,好像也很开心。
梁湾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变淡:
“藏海花,和我梦里一模一样,很好看。”
藏海花,梦。
她昨天并没有这样开心。
黑瞎子脸上的笑淡了下去,脸色变得凝重。
梁湾却并没有发现,眸子很亮。
她像是找到了最喜欢的东西一样,里面的光似乎能将人灼伤:
“先生,我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有两座雪山,一座是墨脱,一座是长白山。”
“墨脱是一个男人的家,而那个男人去了我的归宿。
先生你们的计划结束,我能去长白山,那里是我的归宿。”
梁湾的声音里满是激动,她脸颊的红晕如天边醉人的红霞,
“凤凰涅槃归巢,长白山,是我的归宿。”
黑瞎子猛地踩下油门,他侧身看着梁湾,眸里的暗色凝聚。
“梁大小姐,你一个汪家人,怎么知道长白山是你的归宿?”
黑瞎子的声音里满是森冷,死死看着梁湾,似乎想知道梁湾说得是真是假。
梁湾回过神看着黑瞎子,心脏陡然一痛,吐出了一口血。
“梁湾!”
黑瞎子强绷着的弦瞬间断裂,他停下车,颤着手把人稳住。
另一只手去擦拭嘴角的血迹,却没想到她又吐出了一口血。
湿热粘腻的血落在手心,黑瞎子慌神踹开车门,把人抱了出去到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急救设备,
“梁湾,你敢死,我就敢杀了黎簇那个小崽子!”
——
作者:吐血可以当做体质不同,也可以当做梁湾让祂帮忙干的。
我以温柔为码,赌你无限沉溺。
——梁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