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带着人去墨脱接吴邪,王胖子也在。
他显然是听说了黑瞎子把梁湾带在身边护着的消息,带着调侃:
“黑爷是要洗手作羹汤了?”
“可不是嘛,温柔乡可是一进去就不想出来的。”
黑瞎子可不在意王胖子的调侃,梁湾是不同的,哪怕她身上有凤凰纹身。
王胖子闻言一噎,打量了黑瞎子几眼,发现他脸上的笑确实比从前不知道温和了多少倍,不由得眯眼。
倒不是他多疑,他只是怕是黑瞎子强迫人家小姑娘。
毕竟梁湾他那晚上也见过,是一个一眼就能看透的姑娘,却也不是能喜欢黑瞎子的。
该不会,和天真一样吧?
想到自家天真控制人心的疯魔行为,要不是和天真是兄弟,他都要骂一句死疯子。
但是,如果黑瞎子把那手段用在了梁湾身上……
真狠。
王胖子不再说话,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黑瞎子也没心思多说什么,右手搭上左手腕。
是当初给梁湾的防身手镯,坏了之后他修好就没给梁湾,而是自已留着了。
毕竟东西是送她,让她用来防身的,她倒是拿来伤自已。
不过,
昨晚她还没醒,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醒。
车外阳光正好,是梁大小姐会喜欢的天气。
黑瞎子想着,思绪飘远。
——
梁湾醒来的时间是三天后,她就昏睡了三天,四合院里也多了一些人,是拖把。
被人变相看管着,梁湾没有外出。
每天最大的娱乐就是在院子里和与乐一起玩,情绪依旧平稳,对人也很温柔。
十五天过去,黑瞎子他们还没有回来,但是,梁湾突然很想出门。
拖把带着手下保护她,跟着她一起找到了苏万,他和杨好在一起。
“湾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苏万也猜到梁湾身份不太好,但也只能给黑瞎子钱,让他做自已师傅的同时好好保护梁湾。
只不过,现在师傅他们出去做事了,湾姐怎么一个人出来找自已了?
無錯書吧梁湾看着苏万,他现在上了大学。
这几个月的训练也不是假的,苏万眉眼间的纯真散去,多了几分凌厉。
和杨好对视一秒,梁湾坐下,
“只是出来看看你和杨好,最近还好吗?”
知道苏万和杨好无法脱离所谓九门的旋涡,梁湾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但面对两个小孩儿,她还是扬着柔和的笑,温声询问着。
苏万憨憨一笑,没有回答梁湾的问题。
到了这一行里面,哪里还有什么好不好的。
苏万是认了个好师傅,杨好则是跟着霍家的一个人。
不过杨好本来就是混社会灰色地带,处理起一些事也算是得心应手,危险也不多。
梁湾见状也不再多问,只是伸手摸了摸苏万的头,动作轻柔又心疼,
“好好的,你们还年轻。”
年轻不缺热血和勇气,但是年轻啊,容易犯错。
极光碎玉的眸子里带着些许离别的伤感和愁绪,让苏万和杨好心中升起不安。
下意识的,一百多天里,他们学会了用笑和话语伪装自已。
“湾姐,快到冬天了。
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要下雪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滑雪啊。”
苏万乐呵呵地说着,少年意气的话,带着不知生活苦的懵懂。
杨好也带着笑,附和着苏万的话,不希望梁湾不开心,
“是啊湾姐,到时候我们去雪场滑雪。”
梁湾抿唇轻笑,眸里是细碎的暖光,语调轻柔又欢快,
“好啊。”
眉眼舒展的笑意,带着令人沉醉的温柔,清冷的音色掺杂着暖意,过分的软。
她的话并没有散去苏万他们的不安,还想说什么,拖把却开口:
“梁小姐,该回去吃药了。”
梁湾身体不好,黑瞎子走的时候找了人给梁湾调理身体,每天要吃药膳。
药膳并不难吃,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让梁湾皱眉,随后舒展开来:
“下次见。我的手机可以打通了,给我打电话就好。”
梁湾起身告别,走了两步回身看着两个担忧的小孩子,开口安抚:
“只是天气冷了,身子不大好,很快就恢复了。”
梁湾跟着拖把离开,单薄的身影看得人发酸。
苏万和杨好这才发现,离他们第一次看见黎簇口中的姐姐也不过才三个月多,梁湾却消瘦了好多。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梁湾身上带着温柔和生机,不会灼伤别人,却也会让人看见她便心情很好。
可现在,梁湾虽然依旧温和,但她身上更多的是疏离和清冷。
她像开到荼蘼的花,生气在一点点消散。
“好哥,我有点担心湾姐。等鸭梨回来,我们去看看湾姐怎么样?”
苏万等着梁湾彻底离开才收回视线,看向杨好,不安地握着手里的咖啡。
杨好沉默地点了点头,他想到了黎簇和梁湾不算争吵的争吵,那是他们最后一次那样真实。
现在的他们都在对方不知道的时候,戴上了无法摘下的面具。
出门一趟,梁湾回到院子里便安安静静坐着。
唇边的笑意温和柔软,看着他们照顾那些已然破败的玫瑰月季。
突发奇想的,梁湾找拖把要了一块玉,和雕刻的工具。
循着记忆深处的举动,梁湾一点一点的雕刻着。
刻平安喜乐的牌子时,梁湾不知为何突然心尖一痛,划伤了手指。
但终究不过是两天,雕出了两块极丑的玉牌,但上面的字却是极好看的簪花小楷。
“平安喜乐,万事顺遂。梁小姐的字真好看。”
拖把拿着盒子放在石桌上,看见梁湾雕的玉牌。
那两个玉牌边边角角并不整齐,牌面有点凸起,但是却看出是用心的。
梁湾闻言笑得眉眼微弯,将玉牌放进盒子里,
“闲来无事,总是要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喵~”
与乐跳上石桌伸了伸懒腰,一双幽绿的猫眸里似乎看出了一丝委屈,蹭着梁湾的手臂撒娇。
梁湾见状眸里浮现点点笑意,周身的清冷之意散去,
“与乐,我给你雕一尾锦鲤怎么样?”
拿起拖把多拿来的玉,梁湾伸手将与乐抱在怀里。
她晃了晃手里品质很好的白玉,尾音微微上扬,很是温柔。
与乐闻言就爪子抱着梁湾的胳膊,似乎是在拒绝,不想她劳累。
拖把他们不清楚,与乐晚上可是和梁湾一起睡,知道她借着月光雕刻玉牌到深夜。
梁湾似乎心有所感,轻轻笑出声。
她摸了摸与乐的头,放下手中的玉就起身坐在了秋千上。
拖把不太明白梁湾到底雕不雕小鱼,就只是把桌面收拾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其他人收拾好院子,也就退出了院子,在院子外面守着。
‘你到了青铜门,带走它,一切就结束了。’
那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梁湾唇角弯起。
嘴里哼着莫名的调子,轻轻晃悠着秋千,没有回应。
只是那双眸子,黯淡了些许。
——
“湾姐,是我,苏万。”
黑瞎子还没回来,但是拖把他们昨天就撤走了。
门外传来苏万的声音,梁湾穿着红色的长裙,打开门看到了门口的三个人。
杨好,苏万,和黎簇。
黎簇的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带着颓废感。
“姐。”
——
作者:荼蘼指花事到了尽头,有完结,结束的意思。
一般荼靡花开表示春天到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