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下去,她还没有到目的地就魂飞魄散了。
啧。
自已的左手臂裂开一条缝隙,红色的血浸染衣服。
梁湾不在意地按照神女的指点,进了一条通道。
不过半小时就到了一个洞里,这洞里有很多白色的丝茧,看大小里面应该是人。
而且,随着丝茧一胀一缩,可以看出里面的人还在呼吸着。
‘他们活了千年。’
千年。
梁湾若有所思,随后放下背包,拿出放在里面的打火机和一矿泉水瓶的汽油,
“既然都活了千年,想必你们的子孙也很想你们了。”
梁湾说着,便把瓶子拧开将塑料膜扯下又盖上,开始把瓶子当花洒。
汽油一点点的沾染上白色的丝茧,随后将所有的火柴都拿出来,用打火机点燃后就一根根扔到丝茧上。
暗沉的空间被金橙色的火光和挣扎的嘶吼声充满,梁湾站在孔洞旁,隔着熊熊火焰和坐在后排的西王母对视。
“为了子孙后代,你们活不了也没太大的关系,毕竟你们可以直接灵魂入住到子孙为你们准备的棺材或者牌位里。”
梁湾从未如此说过话,现在的她眸子逐渐变为赤金色,周身的气息也逐渐发生改变。
等到彻底变化,凝聚着霜雪的眉眼带着与生俱来的神性淡漠,西王母才出口:
“神女,朕等你很久了。”
“周穆王死了,他不会再来。”
‘梁湾’ 可没那么多时间和西王母耗,这里的力量快被她和祂吸收完了,西王母原本年轻倾国的容貌也逐渐开始衰老。
坐在王座上,西王母似乎是居高临下看着‘梁湾’的,身为帝王的她也不同于旁人。
只是,‘梁湾’也不是真的梁湾,她是西王母他们仰慕的神明。
只见西王母怔愣着,随后便癫狂地笑了起来,尖锐嘲讽的笑声让‘梁湾’不禁蹙眉。
“西王母,你必须死。”
她来这里愿意见西王母,一是为陨玉,二是为杀西王母。
活了这般久,没有陨玉西王母就是个怪物,她必须死。
不然,
‘梁湾’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她不会允许再有妖鬼危害世间,也不会允许他们研究长生。
至于跟梁湾所说,还有梁湾说的牺牲不是必要的,不免眸光暗了几分。
说到底还是不一样罢了,当初的凤凰神女梁湾便是被牺牲的一个,因为祂早在万年前便看到了自已如今宠爱的孩子。
如婴儿一般的干净纯粹,又无比强大,更重要的便是,
这个孩子不会像凤凰一样永生,只是长生,不会威胁到祂。
如此,便是祂最爱的孩子了。
为了这个孩子的诞生,祂选择放弃她,便让她的爱人亲手将她分尸镇压。
如今需要她了,便利用其他世界的两个凤凰崽儿开始布局唤醒她,甚至给了她一具完美漂亮的身体。
牺牲不是必要的,‘梁湾’的眸子微微一动,抬眼看向西王母。
她又哭又笑,像极了疯婆子。
牺牲自然不是必要的。
收回视线,‘梁湾’又看向自已现在的手,轻轻一笑:
“不,于掌控一切的祂而言,牺牲都是必要的。”
只要愿意,所有人都是祂孩子脚下的垫脚石。
即便是枯骨,也不能逃。
“还有其他话吗?”
“...没有,西王母,他死了,你该放心了。”
‘梁湾’知道西王母的想法,她想的是等到周穆王来寻自已后,杀了他。
周穆王当年毁了西王母的国家,她已然从虚假的欢爱中清醒过来,想着杀了他。
只是到底比不得周穆王的强盛,便吃了尸蟞丹躲进陨玉之中。
“哈哈哈——他难道不该死吗?!他骗了我,还灭了我的国,他就该死!”
西王母的脸上不过几分钟就布满了皱纹,尽显老态。
说完,她怔怔地摸着自已的脸,眼里带着些许冷意和伤感。
‘梁湾’没有回她,只是越过一地焦黑,不惧火焰到了她面前,手上是黑金匕首。
黑瞎子不放心梁湾安全给的匕首,如今倒是便宜她了。
果然,西王母看到黑金匕首就想到刚刚进来的那个梁湾。
無錯書吧不由失笑,她嘲讽地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神女:
“真是可笑啊,那样一个妙人,竟是被你们如此对待。”
‘梁湾’手一顿,随后就对上了那双快要全部变黑的眼睛,指尖轻颤。
梁湾...
她们都是梁湾,性子也相似。
可惜梁湾比自已多了一份美好,那是自已曾经失去的东西。
黑金匕首被大力一挥,西王母的头颅掉落滚下高台。
她转身看着那死却未闭的眼,唇瓣一张一合:
“这是我无法逃离的命,你也是。”
我们都是棋子,棋盘我们都掀不翻。
将手里的匕首擦干净,她便用它凿下一块陨玉,滴上自已的血。
随后便掌心发出光亮,只是白光一闪就出现了赤裸着的梁湾。
给人穿好衣服,‘梁湾’将黑金匕首放在她手中。
给她背上背包,自已则是背起她离开这里。
出到大殿的时候,外面已经过去三天。
刘丧听到动静看过来,见梁湾赤金色的眸子顿住了脚步,视线落在她背上的那个人。
‘梁湾’没有看刘丧,而是继续向前走,
“快塌了,背上的才是她。”
刘丧没说话,只是拎起包跟在她身后。
刚刚出西王母宫就看到了盘踞在门口的蛇母,刘丧眉头拧紧。
‘梁湾’低叹一口气,放下背上的梁湾让刘丧背上她,从背包里拿出鬼玺和诡物录。
‘梁湾’径直走向蛇母,蛇母也低头让她坐上自已的头。
居高临下,那双赤金色的眸子让梁湾柔和的芙蓉面变得清冷,如雪山的莲却又高不可攀。
“带着梁湾回去吧,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而他们也找到了她的哥哥。”
她还做了一个好事,让他们梦到了梁湾和梁舟淮的生活。
刘丧抿唇,带着梁湾一步步离开身后轰然塌陷的西王母宫,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似乎带着无尽的希望。
到底是带着一个昏迷的人,即便出了西王母宫后那灼热的天气已经没了,刘丧也没有讨到太多好。
晚上他才带着梁湾到了接头的地点,自已那一刻心神一松,也一头栽了下去。
吴邪他们连忙过去,就发现刘丧很是狼狈。
梁湾却是穿着自已带的一身新衣服,鬼玺和诡物录都不见了。
晚上八点昏迷到晚上十一点,刘丧醒过来就接受了五个人的询问。
“行了,东西被另外一个梁湾拿走了。
她说一切都结束了,也说你们已经找到了梁湾哥哥。”
最后一句话让吴邪他们沉默不语,他们是找到了,可是是在废弃了很多年的疗养院找到的。
那是,当初梁舟淮最后被囚禁的地方,按照撤走后的时间和举措来看,梁湾的哥哥已经...
刘丧才不管那么多,他把梁湾的镯子拿出来递向张起灵:
“偶像,这是梁湾进陨玉前托我交给你的。”
“小湾怎么...”
王月半在刘丧的左边,声音几乎没有,可刘丧就是听见了。
他一怔,然后抬手捂住右耳,耳朵十分清晰,甚至是外面的布防脚步声和虫子钻出沙层的声音都十分清晰。
“丧背儿,你做什么呢?”
王月半见刘丧捂住自已的好耳朵,用坏掉的耳朵听,不由得皱眉。
他这不会是还没走出来吧?
“好了...”
刘丧看向吴邪,“梁湾醒了吗,我的耳朵好了!”
这下,吴邪他们算是知道了梁湾为什么要同意带着刘丧了。
不管如何,第二天梁湾醒了,她要求见自已哥哥。
吴邪他们知道自已无法阻止,只能带着梁湾去了格尔木疗养院。
——
作者:记住两个梁湾的话和心理活动哦,我要开大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