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溪林村
一想到她呵护的白狐孩子们惨死在这几个五大三粗,恶心下作的人手里。
扶词恨不得当场直接将人扒皮,让他们感受一下切肤之痛。
“救崔兰兰,也非你所愿吧?”
沈玉珩看着眼前炸毛的人,与其说她是因为怀疑那群人残害人类,倒不如是她气愤那张价值连城的白裘。
“你少给我说别的事,崔兰兰非我所愿?若非我所愿我何必替她挡下那致命一击?”
毫不在意对方拆穿,“就你,阻止不了我。今晚,我势必将他们抽筋剥皮,才能告慰被残害的人。”
冷眼盯着眼前毫无反应的人,像是忘记她要攻略沈玉珩,调戏沈玉珩的心现在倒是磨灭了不少。
拿起茶几上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泄愤似地啃起来,毫不留恋起身离开。
踢开掉到地上的枕头,径直往房门走去。
扶词手刚将门拉开些许,沈玉珩果断地伸手摁住了那扇打开的门。
丹凤眼轻佻看向伸手阻拦的人,学着对方刚刚那淡漠如同谪仙般的模样,也不曾开口。
沈玉珩一手撑着那扇门,弯着腰,与其平视。
腰间的玉佩,就这样触碰到扶词身上的流苏。
那人眼底的红血丝,在近距离的对视下,清晰可见。
那双灵动的丹凤眼,刚刚像是哭过的。
刚刚自顾自猜测,倒是没想到这人,是真的难过了。
沈玉珩突然就见不得这双眼睛如此,独自走到一边的凳子上,玩味的眼神盯着那张小脸儿,:“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应承我一个条件。”
本就想看看这厮究竟打什么主意,轻哼一声,“怎么,突然舍得出手相助?刚刚那阻拦我的,还是不是你?”
扶词走近了些,把玩胸前的发丝,不知道这种让人看不透的男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她就是妖,没准对方比妖还可怖。
只要不妨碍她去找那几个渣滓报仇,便不是敌人。
“我有我的缘由,答应与否全看你,子时,后院井口。”
优雅做了个请的手势,扶词看了一下,张口又是一句。
“沈小人。”
扶词走后,沈玉珩写下一张纸条,窗边飞来一只白鸽,那白鸽与常见的不同,那眼珠子是绿色的,熟稔将纸条带走。
晚膳的插曲,顾季舒知道扶词和沈玉珩两个人闹得不愉快,思虑再三,站到了沈玉珩房门口。
一直做和事佬的顾季舒,想要缓解两人之间的矛盾。
只是在门口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伸手。小心翼翼敲了敲门。
清冷声音从门里传来:“进。”
顾季舒咽了咽口水,深呼一口气,径直走进门。
只见好友在擦拭佩剑,不由开口:“此地有危险?”
临近京都,难道还是走漏风声。
“不是,今晚你保护好崔兰兰。”
沈玉珩头也不抬,自顾自地继续擦拭佩剑,一点眼神都不给对方,专注手下的动作。
“那扶姑娘那边?她今晚你···”顾季舒欲言又止,毕竟背后讨论姑娘,实非君子所为。
“她与我一同,傍晚那几人,我怀疑他们与我们暗中调查之事有关。或许我们要的答案就在此。”
擦拭完佩剑的沈玉珩,才缓缓地给顾季舒倒上一杯茶。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扶姑娘可愿与你一同?今晚她不解你的阻拦,你理当相让于她,她就是个女子。”
顾季舒眼里,女子都应该被保护,都是良善之辈。
沈玉珩听到弱女子几个字时,嘴角微微上扬,若是此人是弱女子,那这世间必定乱了套。
“今日她与黑衣人的打斗你可记得,弱女子可是不敢当的。”
轻纱使出,尚有生还之机,琴弦一出,势必见血。
琴弦一祭,命丧当场。
只是,那琴弦,泛着光芒,时隐时现,沈玉珩心中隐约有个猜想。
“不错,她舞弄琴弦确实高超,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傍晚那群人,实属不应该拿扶姑娘说笑,姑娘家最是脸皮薄,被人当众调戏,生气也无可厚非。”
门风甚严的顾家,每个人都循规蹈矩,不曾有过勾心斗角。
因此,完全不会把扶词当作心狠手辣之人。
只当对方是因为被人言词侮辱,使了下小女子脾气。
沈玉珩扶额叹息,就扶词马车上系腰带之举,就不是姑娘家脸皮薄的做法。
这脸皮比城墙还厚,刀枪不入,全凭个人所好。
“你今晚留意崔兰兰房间,那群黑衣人不是一般的杀手,尤其还是对尚书千金下死手。”
顾季舒犹豫再三,比起保护崔兰兰这十拿九稳的事,傍晚听到的事,反而透着一股怪异。
“适才我听闻,溪林村近日新娘无故失踪,唯一生还的受惊吓变得疯癫。”
一口气说完,顺势将眼前的茶一饮而尽。
自行再倒一杯,茶香弥漫。
“溪林?那不是那人发家之地?”
溪林村虽说是村,其实相当富饶,只因那里出了个当贵妃娘娘的后代。
一个穷困潦倒,依靠捕鱼为生的小村庄。
因当今圣上宠幸贵妃,便将四周的小村庄并入。本欲将村庄封为溪林镇,太子一党据理力争,才将此搁置。
世人当时都道,贵妃不日便敕封为皇后。
然而,皇帝虽宠爱,闭口不提封后一事。为了弥补贵妃,皇帝百般迁就。
太子党与贵妃党本就是死对头,如今,溪林村出事,若非有人从中阻挠,朝廷方怎会毫无风声。
事情恐怕并不简单。
“正是如此,按说多位新娘离奇失踪,且是那人家族所在,自家院着火怎会无人知晓,无人彻查。”眉头紧皱,也顾不得喝茶。
顾家一族是忠实的太子党,门风刚正不阿,对巧舌如簧、妖言惑众的贵妃一家,厌恶至极。
只是大家族的修养所克制,才不至于丢了体面。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淡粉色的指尖,玩弄着那烧制精美的茶盏,嘴角那抹嗜血冷笑,转瞬即逝。
顾季舒服错愕看着那玩弄茶盏的手,瞬间想通,满眼诧异,“是他们自己弄的?”
这多荒唐,在他们的根基之处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