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安抚梅香之故,楚媛很晚才回,在马车上已经昏昏欲睡了,王宽驾马车。
楚媛有些不好意思,“王大哥,真是辛苦你了,马夫休息让您驾车。”
“无妨,小姐!”王宽边驾车边说:“多亏小姐帮忙小儿才能上那么好的书塾,小儿才不至于像我一样大老粗一个,小姐是我家的恩人!”
“快别这么说,我只是帮忙要了个名额,王镇他自己努力,书塾才收的。”
“不管怎样都要谢谢小姐!”
楚媛笑了笑,身边的人能过上好日子,每个人都越来越好,做什么都顺心,那感觉太好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只听王宽说:“诸位,我家乃是镇西侯府,若想打劫得掂量自己脑袋还想不想要!”
来人说:“劫的就是你!”
楚媛听见王宽跳下车,与人打斗,好像还不止一人。她轻轻挑开车帘,一把刀从面前晃过,然后那人倒了,随后又有几人冲了过来。
王宽双拳难敌四手,应对不及,来人有十几个,看样子有人想取了她的命。
楚媛拔下簪子,这是身上唯一可用的武器,还没下马车,一个人已经扑过来。又一支弩箭从高处射向那个人。
随后,一剑客从屋顶上跳下来与贼人厮杀。
楚媛看着面前的尸体,他的背后有支小小的弩,细小却精确射中那人的心脏。射出弩箭的方向是醉仙楼。
贼人很快杀个干净,王宽受了点皮外伤,楚媛向剑客致谢:“多谢侠士仗义相救,大恩不敢言谢,敢问侠士姓名,必有重谢!”
“不敢!楚大小姐还是先回去吧,夜里不太平尽量少出门!”说完施展轻功飞上屋顶去了。
楚媛看着满地尸体,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与人结下了生死仇怨。
王宽认为不宜久留,让楚媛上车,勿勿回侯府去。
沐衡坐在轮椅上,他恨自己双腿不能立,刚才无法去救援。
“王爷。”辛力回来复命。
“她到家了?”
“是。”
“你从明日起,在暗处护送她回去,另外通知城防守卫加强夜间巡视!”
“是!”
沐衡拿起枯黄的小鸟,她终究是逃不离争权夺利的现实。
楚媛一夜未眠,理不出什么头绪。
一大早镇西侯本来要和长子楚云骁去边防,怎奈陆婉茜闹了一通说是夫妻长年分居所以才迟迟没有身孕。无奈楚云飞自告奋勇代哥哥去。
楚媛出门上街,街上一片祥和,昨夜死了十几个人,无人议论,甚至大街上连点血腥都没有。
有人精心打扫过现场!
换句话说,她昨天晚上要是死了,也无人察觉。看样子想浅了,原本以为动了某些商户的蛋糕,如今看来除了权力中心的人,别人干不出来。
真是令人感慨,回到亲生父母身边还不如从前江南的日子,那时只需要想点法子不写夫子布置作业就好了。平宁郡主等到女儿出门才偷偷地哭:“你说宫里的贵人算怎么回事,竟然放出话来,谁敢娶阿媛便让谁一辈子出不了头,如此一来,京中谁人敢娶阿媛。”
嬷嬷劝道:“郡主不必太忧心,京中不成咱问舅老爷啊。”
“上次问了,高不成低不就的。阿媛好苦啊!”平宁郡主泣不成声。
陆婉茜来请安的,站在门外偷听到里面的谈话高兴起来,万千宠爱为一身的女儿嫁不出去多么可笑啊!
陆婉茜咳了两声再进去给婆婆请安,看着婆婆眼眶通红,她说:“我说是小妹太挑了,我那弟弟好歹也是个秀才,家世也匹配,也不知道小妹为什么就是挑三拣四的。”
平宁郡主可容不得别人说女儿的不是,怒声道:“秀才,你们家的也配!要不是侯爷当年醉酒定下这门婚事,我压根不会让你进门!”
陆婉茜脸又红又白,气得冲出婆婆的房间,收拾行囊要回娘家。她出门时骂骂咧咧的。
“她楚媛算什么东西,所有人都护着,什么火都发我身上。”
一个女人在她身后接茬:“对呀!一个江南富商养的瘦马最会蛊惑人心了。”
“你是谁?”陆婉茜看着此人面生得很。
女人说:“和你一样被人欺负无力报仇的人。”
……
楚媛来到秋水斋,照常营业,今天敖丙天的夫人终于又光顾了。
新月给她试用全身可以涂抹的香膏,她很是感慨地说:“这东西要是能治好我儿子身上的癣瘢该多好!
新月觉得是个机会,赶忙说:“令郎如果是肌肤上的问题都可以来咱们这。”
“真的吗?我儿身上的癣瘢可是看了好多大夫的都说不用治,治不好。”
“夫人放心,咱们秋水斋有名医坐镇,调配出来的方子京中独一份,让公子来,名医为他单独配药,必有奇效。”
敖夫人十分欣喜,次日便携子前来了。
楚媛事先请来了两名大夫,一个在堂上看,一个躲在屏风后。
躲在屏风后的大夫对一旁的楚媛说:“这位公子的瘢可是遗传之症,无药可医。”
“有什么法子让它看起来会好的样子吗?”
大夫想了想说:“法子倒是有一个,不过药贵。”
“无妨,您尽管开!”
敖夫人拿着药十分感恩,和新月开始无话不谈。
说起儿子病成这样,敖丙天还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
新月一副十分同感的样子,“男人啊拼事业到头来委屈的是妻儿。”
敖夫人忿忿不平地说:“拼事业倒是好,要是别有心思,哼!”
新月并不接话,一味地哄着敖夫人喝茶。
敖夫人终于忍不住说:“新月姑娘,我比你年长几岁,几句真心话劝你,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夫人说的是。”新月表示赞同。
“像出入秋水斋这样的地方,我也是不敢常来的。”
“夫人这是什么话,秋水斋开门做生意,您不买东西也是可以来坐坐的,时常来,下次带上小姐一同来,咱们铺子里有新出的香露让小姐试试,保管芳香四溢。”
“如此甚好!”敖夫人经常因囊中羞涩少于走动,现如今有人上赶着捧,自然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