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之后,三个女孩躺在大通铺上,楚媛挨着阿香,“好饿呀!”
“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两个女孩相互依偎睡去。不知道阿香梦见什么,楚媛半梦半醒时听到她说:“娘,来块大的!”
她们的作息很规律,早起用过早饭,开始习文练字,没有习文断字的可能。午间吃饭时和前日一样,学习吃饭礼仪,知晓菜谱,每日菜色不同,好处是可以品尝佳肴。
说起练舞,楚媛最初也上过,让压腿压不下哭得像杀猪似的,惊动院子所有教习。所有人哭笑不得,每次从头哭到尾,一拉筋就开始哭,教习舞蹈是一位苗条姑娘,名字叫琉珠,貌美如花,只是没耐心,只扔下一句:“不行就算了,等三爷考核后自有主张,你不想学别来了。
这样的日子过一旬,这天晚上女孩们躺在床上又是咕咕的肚子叫,原以为过午不食是诱导人节食减肥的,原来真的存在。
楚媛有些受不了了,这几天也摸清楚厨房的位置,不如趁夜干点……
她轻轻摸索起床,阿香迷迷糊糊中问了一句:“去哪?”
“起夜。”楚媛想吃独食多没意思,不如好朋友一起,“一起吧。”
阿香嗯了一下,也起来了,两人轻手轻脚出了门,却往厨房方向走,阿香越走越奇怪,“茅房不在那边吗,你走错了。”
“嘘!没错,这边。”楚媛四处看看一个人也没有,带着阿香直奔厨房。
两人轻轻推开厨房门,借着月光,看清楚灶头有一笼屉,楚媛打开一看,里面有几个包子,先拿出一个给阿香,又急忙拿一个塞嘴里。
阿香也是饿极了,两人蹲在灶边吃起包子。正吃得起劲,一个屉笼盖子掉落地上,两人惊吓跳起,楚媛卡在喉咙里的包子堵在那,然后一会儿个一个嗝,看见那一个角落的阿娇。
三个女孩最终坐在一起将整笼包子吃完,意犹未尽的阿娇还想翻一下看看有没有肉吃,楚媛笑话她贪心,可是当她和阿香踏出门时,再也笑不出来了。
曹婆婆堵在厨房门口将她们逮个正着,阿娇还兴高采烈说:“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鸡腿!”
然后三个女孩被罚不准上床睡觉,在廊下罚站。
阿娇气愤不已:“都怪你们,不然我也不会被罚!”
阿香回她:“你吃的不少,还偷吃鸡腿,婆婆早说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是啊,刚刚还抢我半个包子呢!”楚媛看着自己手上被阿娇抢包子时指甲抓伤的手,十分不服,偷吃都有份。
“哼!要不是你们,我才不会被发现呢,前几天都好好的。”
“噢,你偷吃不止一次,我要告诉婆婆!”阿香眼里闪出狡黠光芒。
“我,我……”阿娇垂下眼睑,扒拉自己的手像是做了一个很大决定似的,从怀里掏出两个鸡腿,“只要你们不说,都拿去吧!”说完闭上眼睛,怕舍不得。
阿香夺过鸡腿,分给楚媛一个,大口嚼起来。楚媛也不客气,罚都罚,不吃岂不是更亏了。
阿娇看她们吃完才出声:“现在好了,我们绑在一根绳上的,今后谁也不许提。
阿香冷哼不理她,楚媛则继续咬着鸡骨头,想着要是再有一个就好了。
“你们说,这家人既然收养我们,为什么不给吃饱饭呢?”阿娇眼睛看着月亮,眼神黯淡许多,全然没有初来那几天的兴奋。
“琉珠姑姑说要保持形体。”阿香以前在家是长女,心思也比一般孩子早熟。“练习舞蹈太胖不好看。”
……
一声清脆砸茶碗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在我手底也非一日两日,她们是什么你该很清楚!”
“可是终归是半大孩子,食量少了,以后身量也不高。”曹婆婆低声说,她看着三个女孩们于心不忍。
“你怎地如此糊涂!贵人们喜欢什么,咱得拿得出手!谁家的养得白胖胖讨喜啊?”柳三荃手持佛珠,满脸气呼呼的。
“三爷,莫恼,老奴错了,以后一定严加管教!”曹婆婆低垂眼眸,知道辩无可辩。
“下去吧,过几日,我亲自看看成果。”
曹婆婆无奈退出大堂,她自觉不该妄生妄念,这吃人的魔头能有几分怜悯之心。来到后院,三个女孩相互支撑靠在一起睡得正香。
曹婆婆无奈摇头:“该起了,上早课了!”
三个女孩一听立刻跳起,揉揉眼睛,看见曹婆婆,阿娇抱怨道:“脚都麻了,走不动了!”
“那行,脚麻继续站着,不脚麻的马上洗漱上课去。
女孩们用过早点,之乎则也过了一早上,下学时楚媛看见一个女孩背着超出她体形大的柴火从学堂门口经过。
阿娇看着楚媛直愣愣的样子说:“那是烧火做饭的粗使丫头,有什么好看的。”说完撇过脸,这几日有人伺候让她有了高人一等的错觉。
出了门楚媛又特地跑到厨房边去看看,那个丫头八九岁的样子,身板较粗,别人在厨房忙碌嫌她碍手碍脚打发出去挑水。她也不计较拎起水桶就到井边打水,别人提一桶水气喘吁吁,她担起两桶水步子轻快,有把子力气。
阿娇不屑地说:“那个丫头有些毛病浑身都是臭气,厨房里的帮佣都不喜欢她。”
楚媛抬眼看看阿娇,来了几天成百事通了?
阿香走过来说:“别管她了,曹婆婆说晚上会是我们的小日子让好好准备一下。”
“什么小日子?”楚媛问。
“不清楚,让打扮好,梳头的婆婆早早就来了。”
“下午不上课吗?”
“不知道。”
“不上课更好!”阿娇在一旁开始兴奋叫起来。
楚媛可没那么乐观,上课事小,晚上要见的人才是决定她们命运的关键。他是什么人,将会怎样安排她们的一切,幕后掌控手即将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