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坐着一个脸圆肚圆的男人,手持一串紫金檀佛珠,眼睛半合正在听堂下的婆子汇报。
“爷,已经安顿下来了,三个女娃,您预备留哪个?”
“先不急,让琉珠她们先教着,再看看资质。
“是。”
“你留点心,万不可像上回那样出现糟心事啦!”
圆脸男人用力的拍了拍桌子以示警告。
婆子连连低头称是,退出堂厅后心里为三个女孩的未来担忧。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媛才醒过来,自己躺在一体大通铺,里面干净整洁,桌椅板凳俱全,桌子上还摆放一壶水。
她挣扎起来给自己倒杯水,慢慢灌入干涩的嘴里,四处打量周围没有其他人。
正当疑惑时,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七八岁小女孩跑了进来:“你醒啦!
楚媛被她看得有点发毛,退到一边,那女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楚媛检查自己身上,身上早就被人换了衣服,上衣穿了件宽松白袍子,腰间系着粉色襦裙,连脚上都套上白袜子,一时间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接着又跑进来一个女孩,看见她,白了一眼,来到楚媛身边,“醒了,别站着,婆婆说你醒了可以吃点东西,要吃吗?”这是那晚扔馒头的那个女孩,她算是相伴相随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端粥过来。别理她,她就那样!”
楚媛不看她,巴巴等着她的粥,粥温热刚好,入口软绵,吃得十分开心。
“我叫阿香,你叫什么?”
“阿媛。”楚媛边吃边含糊回答。
“她叫阿娇,和我们一样被五爷买回来的,婆婆说了,等见了义父,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
义父?她要被人收养?楚媛有些不明白,呆呆看着阿香。身后的阿娇跳到通铺上大声说:“这是个有钱人没有女儿,要收养女儿,懂不懂呆瓜。
楚媛不计较,身上已经不那么疼,想来这几天被照顾得不错,继续扒拉着她的粥,可是粥太少了,只有小半碗,一会就见底了,她看着阿香,阿香说:“没有了,只能吃这点,不能多吃。”
楚媛以为是自己受伤初愈,不能多吃,后来才发现不是。
午间时分终于见到阿香口中的曹婆婆。年到四十出头,体态丰满,终年在宅子里走动,皮肤白皙,岁月在她的眼角嘴角刻下些许痕迹,但不影响其风韵。
“都过来吧!”曹婆婆说话不紧不慢。三个女孩围了过来。楚媛慢了一拍,阿香赶紧拉着她,生怕她掉队。
曹婆婆看看楚媛,“身子好了,明日里就跟她们上课,不许懒怠!”
楚媛点点头,这地方看着不错,如果能安身倒也好。穿越过来六亲不靠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到了午饭时间,曹婆婆面前是一堆美味佳肴,有糖醋排骨、清蒸鲈鱼、白袍虾仁、红烧狮子头、开洋蒲菜、水晶肴肉、鸭油酥烧饼、还有一大碗牛肉汤,芳香四溢惹人食欲大动,但接下来是介绍餐桌礼仪,她做什么必须跟着她做。
曹婆婆很满意看着三天来的成果:“今天到这吧,下午的课好好上。”说完走了,一桌子菜肴也撤了,留下三个吃不饱只图个眼福的女娃。
阿娇抱怨道:“每次都这样,吃都不让人吃饱,做那么多好吃的埋汰人。”
“都不让吃吗?”楚媛肚子仍是空空的实在想不通为什么。
“都不让,你也别问,上次她闹了一通被打了手板。”阿香指着阿娇说。
一下午她们三个人都在练大字帖,楚媛坐了一会觉得腰酸背痛,大约伤还没好全,看看她们两个,阿香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着,连活泼好动的阿娇都耐着性子握着笔,艰难画着。
教她们文字的是一位老学究,她们尊称为刘夫子,留着山羊胡子,带着半边西洋镜,不管看人说话都眯着眼睛,看见阿娇写得像蚯蚓爬,气极了也只是撇嘴说:“重写!”
一时辰的写字课,接下来是学音律,教授音律是一个左脸上有一条长疤的女人名唤素月,素衣素服,不苟言笑。见到楚媛时也不过抬眼看看而已。
素月走过来,示意她伸出手来看看,楚媛照做,十指葱葱,白皙润滑,是个苗子。于是找来琴谱,认真教授起来。
三个女孩听得认真,听不听得懂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好不容易下学了,三个女孩围在桌前用牛奶泡手,脚也泡上,丫环正在给她们调制面膜。
楚媛观察一整天,这不像是普通人家收养女儿,反倒像是调教色艺双绝瘦马。
楚媛肚子已经叫了好几回了,单是手里泡的牛奶都想低头喝上一口。左等右等也不见有晚饭的样子,转头瞥见阿娇偷偷在舔手上的牛奶,她们二人一来便受过调教,不像她躺了几天,她们没有说,所以晚饭没了?
饭不让吃饱,将她们圈养起来,不得随意出入,她们的院门有人把守,楚媛这具瘦弱的身体想逃出去比登天还难。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现在她只是八岁的身体,她们训练调教一段时间才会将人卖了,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