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殿下在上(55)
“贵妃娘娘,添了东西的桃花蜜,还好喝吗?”付白泽笑容愈加温柔,动作却粗暴的很,他根本不在意对方的回答,强硬的把一碗桃花蜜全给她灌进去,纵然她挣扎中洒了不少,但他相信自己下的药量。
倒出碗中最后一滴,他才一把甩开她,随手把碗扔到地上,他抽出一块崭新的巾帕擦手。
他眼帘低垂,浅色双眸冷色逸散。
“你给本宫喝了什么!付白泽,你疯了吗!”贵妃捂着脖子,她被吓得花容失色,她双眸圆睁,惊恐满面,她是真的相信付白泽会下死手的,当即就想喊侍卫。
“我劝娘娘不要这么做。”知道贵妃的意图后,付白泽反而更加冷静,他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轻慢。
“付白泽,你真是个疯子,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贵妃怒极反笑,她慢慢擦去唇边水渍,冷哼道。
“娘娘既然知道我最在意什么,那也应该明白,没有她,我什么都不在乎。”付白泽将自己双手擦得通红,之后把巾帕丢进火盆中,他语气十分冷静,眼眸中却是平静下压抑的疯狂。
贵妃终于开始正视他,她眯起眼,沉默了很久,直到此时她才明白一件事,就是朝泠对他的重要性。
她却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你说你恨她,可本宫瞧着,你却爱惨了她,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可这份爱又能持续多久呢?本宫等着看结局,那定是更有意思的。”
付白泽神情淡漠,他目光不起波澜,静静看着对方发疯,他不在乎她的话,也不在意任何人对他二人之间的事情作出评判,对他来说那都是毫无意义的。
事情发展到最后,贵妃不得不允许他去北国,他没有把解药交给她,这是他唯一保命的手段。
付白泽身心俱疲,终于可以在回到房中时安静下来,这几天他心乱如麻,不仅是嘲笑自己不知悔改的上赶着想去找罪受,更多是好不容易压下的思念,如今如沸腾的潮水将他淹没,他这才知道,他有多想念对方。
他想着,如果可以见到她,只要她有一丝悔意,那他不计前嫌的原谅她,他可以留下,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陪着她,或者,他带她离开,去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再也不分开,什么恨,什么怨,都比不上她在身边,他可以什么都不追究,只要她是有一点记着自己的,他什么都可以原谅……
付白泽心中的苦涩烦闷几乎压垮他的精神,终是抵不过疲惫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耳边总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由皱起眉,后知后觉睁开眼,意低头对上一张他厌恶至极的脸。
他心中大震,汗毛瞬间直立,一脚将人从床上踹下去。
“你疯了!”
贵妃吃痛的揉了揉腰,娇娇弱弱的爬起来,看到床上惊恐厌恶纠结导致表情有些扭曲的付白泽,又吃吃笑起来,她缓缓爬上床,慢慢靠近付白泽,却被他躲得远远的。
付白泽退远了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先是快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是否穿戴完整,随后面色阴沉的看向她,“出去。”
“我不出去你又能怎么样呢?”贵妃轻掩着唇,笑的花枝乱颤。
付白泽见她娇柔做作的样子胃中一阵翻腾,他脸色沉了下来,面无表情看着她。
“小白泽身上好多伤痕啊,是她打的吗?”贵妃突然转开话题,视线往他被扯散的衣襟处流转。
付白泽一言不发,他冷静的将衣服拢好,想越过她下床。
“小白泽,你若是现在离开,本宫就喊人了。”贵妃不慌不忙的在他身后说道,成功让他止住脚步。
付白泽满心烦躁,他真的厌倦了跟她虚与委蛇的日子,他转过身,压下眉眼睨她。
“小白泽,她对你那么不好,为什么还要想着她,本宫不好看吗?你跟本宫好,本宫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贵妃衣着十分凉快,轻纱挡不住曼妙的身材曲线,她妩媚的笑着,想要勾引对面的人。
付白泽默默看了她半晌,唇边突然勾了一个艳丽至极的笑容,糜丽艳艳的模样比已是绝色的贵妃还要让人挪不开眼,涂了毒的花,远比想象中的诱人。
贵妃一愣,表情顿时有些呆滞,惊艳久久不散,她面颊覆上红,心跳加速,眼前的人声音如同毒药般蛊惑人心。
“贵妃一片赤诚,如何能拒绝?”
付白泽移动身形,逼近床边,他慢慢俯下身似乎要亲吻她。
贵妃被蛊住心魂,一动不动让他靠近,在欣喜还没攀上心头时,一股强硬的力量夺走她的呼吸,窒息感如影随形。
“不过,需要贵妃去死而已…”
付白泽还是那般艳丽的笑容,却让人身体发寒,他笑着,手上不停用力,他眼底一片艳红,冷漠的杀意终于是掩盖不住。
恶心,真的恶心,连碰过这女人的这双手都恶心极了,他要干干净净的见她,也许杀了这个女人会让他好受一点呢?
“军队…”贵妃终于感觉到了害怕,她察觉出这人已经被逼到了头,那种疯狂是装不出来的,她连忙说他最关心的事情,虽然其余的话全部掐灭在空气中。
付白泽手上一顿,倏然松手,“你说什么?”
“咳咳…本宫说,他们已经在等了。”贵妃脸上的妖媚此刻荡然无存,她大口喘着气,声音嘶哑的说道。
付白泽听罢立马转身就跑了出去,半分留恋也无,贵妃对他的吸引力还没有路边流浪猫狗大。
贵妃趴在床上,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她呼吸逐渐平稳,红艳的唇却缓缓扯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虽然远县传来的大多是捷报,但依旧令人放心不下,如今国内越来越乱,朝廷动荡不稳,许多事情积压,甚至让人顾不得边关之事,可这不包括陆洲二人。
陆洲在屋外站定,看着窗纸透出来的荧荧烛光,垂眸沉思片刻,随后推开了门。
他将淑妃送来的书放到桌上。
岑聿安低着头,翻阅手中的书册,对陆洲的到来毫无反应。
“你该休息了。”陆洲那双透亮的清眸在昏黄的光线下有些深暗,他见他专注,出于对那人的承诺,无奈开口劝道。
岑聿安不予理会,手下又翻了一页书。
“我知道你难受,但是折磨自己是没有用的,你折腾出病来,到时候她会怪我。”陆洲心中微微滞塞,只是提起她,他就害怕,就不安,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的安危,可是她却没有任何消息给他,就好像完全忘记了还有他在等她回来。
陆洲有些头疼,这人自从知道朝泠走后,就没日没夜的看书,除非困的不行,否则他是不会允许自己休息的,他知道他这么做不仅是在怪朝泠,更是在折磨自己,他想尽快达成朝泠的要求,可是这种做法太激进了,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逼疯的。
陆洲并不是真的想管他,但是他知道朝泠在意,他不得不管。
岑聿安眼神空洞一瞬,心中平复下去的情感再次翻涌而上,绞的他心口生疼,他神色冷漠,眼中无光,醇厚的声线毫无起伏。
“不用你管。”
陆洲毫不意外,所以也不用在征询他的意见,他直接伸手拿走岑聿安手中的书,也毫不意外的对上他黝黑冰冷的眼,这双眼沉的仿佛封了千年的的深潭,再没了往日的鲜活,比起之前,现在的岑聿安,虽然死气沉沉,但更像一位君王。
岑聿安只冷凝他一眼,就伸手去拿别的书,厚厚一摞书上拍下一只手,阻止他的行为。
岑聿安心中怒火腾的一下点燃,他骤然起身,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俯视陆洲,眼中是风暴齐聚,声音中都是愠怒的寒冷。
“陆洲,我敬你是我老师,你不要得寸进尺。”
陆洲并不畏惧,他微微仰着下巴,神情自若的看向他,语调一向的喜怒不明。
“她请我做你老师,那我就有权管你。”
岑聿安听到那个名字,彻底被点燃怒火,妒意与愤怒纠缠的他烧光了理智,他一把将那些书统统挥到桌下,一拳打在陆鸣脸上,“闭上你的嘴,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走那天,是你让他们给我喂了药,让我睡了一天一夜,陆洲,你该藏好你的龌龊心思,不要出来恶心人!”
“呵,我龌龊…那你呢?”陆洲硬生生受他一拳,却只是讥笑一声,抬手轻轻拂去唇边的猩红,他明明是张纯良无害的脸庞,此时却恶意盘结。
“你口口声声喊着姐姐,难道真的只是把她当姐姐吗?”陆洲弯着眼,直直戳中他的要害,虽然陆洲心中非常清楚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岑聿安是不知道的,陆洲不想任何人好过,他嫉妒,嫉妒的发疯,朝泠对他的特殊他看在眼里,如果是为了拥护一届新皇,她完全不需要这么亲近。
凭什么?他不明白,岑聿安有哪一点比得上自己?
“我就算不拦你,你又能如何?你能违抗圣旨?还是你有信心能说服她?我倒是希望你能劝下她,可你有这个能力吗?”陆洲唇边笑意极尽寒凉,眼见岑聿安整个人已经僵在了原地,脸色煞白,他心中诡异的好受了些,却依旧无法真正高兴起来。
陆洲弯下身,将散落在地的书捡起来重新放到桌上。
岑聿安攥紧了拳头,眼底黑沉不见天日,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清楚知道陆洲的话,所以也就更不愿意接受,也更厌恶陆洲,哪怕这究根结底,是在憎恶自己,但他不需要一个外人来评判他,除了朝泠,没有一个人有资格…
岑聿安眼神狠戾,像极一头压抑着怒火的凶兽,少年长开的身体高壮让他显得尤为压迫,他声线本就低沉,如今更是暗哑可怖,他一字一句说的缓慢,生怕陆洲听不清,“我与姐姐,起码还有这一层血缘,而你在姐姐眼里,什么都不是。”
陆洲一怔,猫一样的双眸微微眯起,轻描淡写瞥他一眼,心中满是嘲讽,“我没有心情与你争论,你若想死我当然乐见其成,我相信她会毫不犹豫再挑选一个接替你的人,一个更乖巧的,棋子。”
说罢,他眸中笑意彻底冷下去,不愿再与岑聿安有接触,陆洲转身离开。
岑聿安在房门关上那一刻,浑身尖利瞬间剥去,他身形一晃,下意识扶住桌角,一张脸惨白,他垂下头,眼睫不住颤抖,烛光将他身影拉的不住摇晃,如同他的内心一般,飘摇不定。
你会回来的,你一定是需要我的,对吧?
一定是的……
而在东营国出兵消息没几天,蛮族那边却又传来消息希望双方进行和谈,这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蛮族这么做,一定是有其他目的,不过朝泠也需要双方停战,给连轴转的士兵们一个休息时间,也给南国支援时间。
图吉皱着眉,心情复杂的看着对面的人。
朝泠很是自然的撕着手中的肉,不愧是游牧民族,远县都被水冲了,还想方设法烤肉,简直是无肉不欢。
图吉食不知味的拿着手中的兔腿,见她动作优雅却迅速的吃完她碗里的肉块,下意识将自己手里的推过去。
朝泠抬眼瞥了他一眼,将碗又推了回去,随后慢条斯理的擦手。
“公主可考虑清楚了?”图吉看了看被推回来的碗,笑道。
“本殿从一开始就说过了,不可能。”朝泠没有迟疑,她神色浅冷,形状完美的唇弧度依旧平静。
“公主,我们只是想要几座城池安身,如此能避免一场大战和无谓的伤亡,为何不可?”图吉有些急,他招招手,下人走过来端上两杯羊奶。
朝泠却笑意微妙,这图吉王子确实心存善念,实打实为他的子民着想,但他的父王不是,蛮族的王不是,他的父王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同北国讲和,现在这样平和交谈,不过是没有交战就灭了他们两万人,才有的短暂的和平,是她用远县一城人的命换来的尊重,等蛮族王到达,战争即刻触发,谁会在意现在的交易。
“公主若不信,我即刻回禀父王,让他退兵,若,若他不愿,那我就说与北国和亲,迎娶公主。”图吉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他从未这般直白的示爱过,往日都是族中大胆奔放的女郎像他表达心意,可他却从没想过婚娶,如今这样毛躁,让他有些难为情,但却神色坚定,似乎并不为此后悔。
他面容比之中原人略显粗犷,但也平添几分野性俊美,深红色穗子坠在耳垂上,颇有几分放生版阮莫林的气质,若单论相貌,他自是比不上付白泽陆洲等人,但他胜在长久在草原生活以致身上有种蓬勃生机感,他身板壮硕,眸色清亮,面容俊美,会是许多女郎的梦中情郎。
但不是朝泠的。
从三天前的晚上将士们进来点了灯,他见到她真容第一眼,就认准自己找到了自己一生所爱,草原上骄傲肆意的姑娘他见多了,娇弱秀美的女子他也不爱,可朝泠不同,她强大,自信,像一只浴火的凤凰,她明明并未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却像利刃破开心扉,一下击中他的心。
他喜欢她,一眼就认定了。
“王子莫要说笑,会被别人耻笑的。”朝泠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要娶她,望向图吉的眼神不免微妙,但她此行不是笼络人心,也对这些情情爱爱没有兴趣。
“我是认真的!”图吉心中一慌,他伸手想抓朝泠放在膝上的手,被她躲过。
“那王子不妨试试,看你父王会不会答应?”朝泠眉尾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只要他答应,你就会嫁给我吗?”图吉急切的再次征求。
“或许呢。”朝泠就当他是在开玩笑,毕竟蛮族的王不是他,他决定不了什么。
“我这就去写信书!”图吉猛地站起身,因为起的太急,膝盖还磕到了有些矮的桌角,他来不及痛呼,卯足了劲往外跑。
“王子!”利格将军没喊住他,他皱着眉看着图吉跑远,这才回过头看向朝泠。
“公主,你该知道王不会任由他胡闹。”
朝泠不置可否,笑眼盈盈看他一眼,
“这话你不该跟本殿说。”
“公主,两军交战,不是儿女情长就可以解决的,殿下性子跳脱,他说的话做不了数。”利格将军见她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免深思,视线中满是审视。
“这话你也不该跟本殿说。”朝泠手指在盛了羊奶的碗沿边绕圈,语气轻飘飘的,“本殿是你们王子请来的客人,独自前来,还不够诚意吗?缘何这般抵触我?”
利格将军听她跟耍人玩一样的语气,心中气急,诚意,大半夜出现在人床边吓他家王子,这是哪门子诚意?!
“来人!将公主送回去休息!”他命令道,暗暗瞪了朝泠一眼。
狐媚惑主,扰乱军心!
朝泠却觉得他实在是无理取闹,管不了他家王子,就过来给她扣帽子,她也不与他吵,站起身跟着来人离开。
“你发什么呆呢?”阮莫林突然凑近,差点让云祁拔刀。
云祁内心嫌恶,表面平静的退后几步,“与参将无关。”
“切,你肯定在想朝泠那个坏女人。”阮莫林不屑的哼笑,一语中的,“那坏女人让你跟着我,是让你监视我,还是让你保护我?”
“参将不可直呼殿下姓名。”云祁不满他的称呼,让他觉得自己主子被冒犯,同时伴随着些许不悦。
“你倒是护主,不过这坏女人胆子也是真大,敢自己去敌方军营,也不怕行差踏错回不来。”阮莫林摆摆手,他嘴上是对朝泠的嫌弃,其实内心有几分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殿下神通广大,请参将不要随意置喙。”云祁对于朝泠向来是深信不疑的,她的强大是无人能敌的,所以不需要外人瞎关心,尤其是这种存了不轨之心的人。
“你家殿下是神仙,还神通广大…”阮莫林听他这么描述都要被气笑了,他看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突然笑的一脸轻佻,“你是不是喜欢她?”
“…参将不要胡说。”云祁心事被戳破,却依旧是一副冰山脸,他从来不怕任何知道,他怕的是…对方的疏远。
“那女人浑身的心眼,你喜欢她什么?她那么狠,你不怕她做你枕边人,突然有一天把你脑袋砍下来。”阮莫林来了兴致,饶有兴趣的观察云祁的表情。
云祁心中默然,他还真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她,她会把枕边人的命当做无物吗…其实答案呼之欲出,他也从来心知肚明,但是如果他真的能做她枕边人,就在这美梦中死了又如何…
“如果参将再口无遮拦,云祁就要履行职责了。”
阮莫林笑容不变,甚至愈发肆意,星眸中情绪却越压越深,宛若坠了星的黑夜,瞧不见半点笑意,他声音昂扬,是浓厚的少年气息,“那你也该知道,以你的身份,只能是肖想吧?”
他终于吐露了恶意,暴露了真实目的,像藏匿许久的镜中双生子,阴毒的一面终于掩不住。
云祁神色一直是极致的冷漠,他早知道阮莫林的真实面目,他会在殿下瞧不见的地方挑衅自己,当然也会按耐不住的威胁自己。
他眼眸幽冷,十分平静的看着阮莫林,出口的声音更加沉冷,“这与参将无关,我的身份自有殿下定夺,轮不到你我探讨,不过,云祁可以肯定一件事。”
“什么?”阮莫林饶有兴趣,似乎真的很好奇。
“若我现在杀了参将,殿下不会怪罪我。”他的声音宛若地狱修罗低吟,窥不见一丝一毫温度,冷漠肃杀。
两人之间温度顿时低到谷底,那种若有似无的对峙和敌意直接被摆到了明面上。
阮莫林眯起眼眸沉沉看了他两眼,最后重新扬起笑意,“你实在是太自信了,你又算什么?”
说罢不等云祁再回应,阮莫林转身离开,背过身那一刻,他神色骤然寂冷。
他们什么都不是,对她来说,不管是他还是云祁,都不是她在意的,她要的从来都是可以帮她走到最后的工具人。
图吉的信根本就没寄出去,因为蛮族王几乎是隔天就到了大本营…
“胡闹!族中几十万子民都等着安身落户,岂是几座城池可以讲和的!”蛮族王拍案而起,怒目以对面前他最喜爱的儿子。
“爹,儿子真心喜欢那位公主,她善阵法,懂战术,聪敏机智,我只求她做我的妻子。”图吉虽然惧怕他的父亲,但是依旧壮着胆子据理力争。
“不可能!北国二公主,生性顽劣不服管教,而且传言她命短无福,你娶她,怕是北国狗皇帝安生不了两年就要讨兵征战,这件事你别想了!我们现在兵力充足,占于上风,趁热打铁是最佳选择,你若放不下,等攻下北国,妻妾随你挑选!”蛮族王一口回绝他,铁面无情。
“爹,您攻下北国,她怎么还会愿意嫁给我?爹,她真的不像传闻中那样跋扈,您见到她就知道了。”图吉一听他要整个北国,顿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几步试图劝阻。
“孬种!儿女私情根本无关紧要,就算她不像传闻中那般,你怎知她不是心存不轨?!她就是迷惑你,你竟被个女人摆布!”蛮族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爹,她不会的,她是来讲和的。”图吉忍不住为她辩驳,这几天她安分守己,是一点打仗的意思都没有,似乎真在等他劝服他父王收兵,所以他才这般迫不及待。
“你!”蛮族王心中受撼,抬起手想给他一耳光,可看着他那张与他娘亲十分相似的脸又下不去手。
“你父亲说的没错,本殿确实心怀不轨。”对于图吉来说已是十分熟悉的声音突兀传来,引得二人转眼看去。
“不过,却不是对王子有意。”朝泠目光略过目光黏在她身上的图吉,直直看向蛮族王,脚步迈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