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起身子,看了眼手机时间,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

刚巧外头的如意敲门声响起,苏久随意应了几声后,起身去洗漱。

半小时后,她换好衣服打开门,跟着如意去餐厅吃早饭。

宁澜铮看着她走进来,瞧见她的脸色有些白,皱了下眉,“脸色怎么这么差?”

苏久坐下接过如意端来的温水,喝了一口,“做了个噩梦,没怎么睡好。”

“噩梦?梦到什么了?”宁澜铮担心道。

“我记不清了,应该就是一些光怪陆离,乱七八糟的事。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我下午想去趟医院看看苏紫儿。”

宁澜铮一愣,她一向不喜欢苏紫儿,他有些吃惊,便告诉了他医院和门牌号。

想了想又看着苏久苍白的脸色,害怕她会有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去。”

下午。

他们到了医院,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呵斥声。

“你怎么做事的,让你调个床都挑不好。”

护工连忙道歉:“对不起,苏小姐。求您别辞退我。”

苏紫儿看她这副小家子气都讨厌,皱着脸一脸嫌弃样,让她赶紧出去。

护工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家境应该很不好,当时应聘也是竞争了很多人才获得的这份高薪工作。

没想到苏紫儿这么难照顾。

她委屈得眼泪直流,低着头打开了病房门,迎面对上了一对男女。

病房里的苏紫儿见她开着房门,皱着眉问:“干什么?门开着漏风啊,你想冻死我啊?”

护工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委屈得不行。

苏久上前,搂过她的腰,从包里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小护工,本来哭得泪汪汪的乍一下被一个香软绝美的美颜暴击,眼泪挂在脸上,看着傻愣愣的。

“谢谢漂亮姐姐。”

苏久朝她安慰一笑,“不用谢,去洗手间洗把脸吧。”

护工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去了洗手间。

苏久推开病房的门,苏紫儿躺在病床上看见她恨得要死的这张脸,脸色瞬间扭曲。

“你来干什么?”

苏紫儿声音尖细,要不是因为胸口的刀口还没长好,她绝对会跳起来,因为她最讨厌的人现在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她面前而她满是药汗味身上很久也没搭理了。

她以为苏久是过来看她笑话看她狼狈的。

忽然看到她身后跟着进来的高大冷峻男人,止住了嘴,脸上各种表情夹杂在一起看着有些诡异。

“澜哥哥,你来了?”

看到宁澜铮过来,一瞬间声音变得黏腻,脸上露出欣喜。

宁澜铮面无表情站在苏久后面。

声音没有波澜,“最近还好吗?”

苏紫儿先是开心地点点头,然后露出委屈难受的表情,“澜哥哥紫儿伤口还是很痛。”

苏久看她这样子露出了个笑容,“宁澜铮又不是医生,你给他说有什么用,痛就找医生。”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动手术了疼和澜哥哥说怎么了吗。”

离得近了,苏久听见她的声音在耳边不时响起,忽然感觉她的头仿佛要裂开一样疼。

“哎呀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

苏紫儿见她不搭理她自作主张地拉住了苏久的手臂。

苏久看着一脸天真看着她的人,下意识的一把甩开。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那个梦中拿着尖刀划她脸颊的人,在一瞬间她感觉会成真。

“姐姐你干嘛啊?用这么可怕的看着我?”

“姐……姐姐?”苏紫儿伸出手想要碰她的手。

‘啪’的一声脆响,苏久猛地拍开了她的手。

苏紫儿一愣,天真的眼里瞬间冒出泪光,“姐姐,你怎么能打我。”

苏久的脸色苍白,宁澜铮看她脸色不对,忙把她搂在怀里,“阿酒,你怎么了?”

“带我走,离开这里。头好疼。”

她的表情看起来难受极了,额头上还直冒着冷汗,宁澜铮吓了一跳,“我去叫医生。”

他话刚说完,苏久就晕过去了。

宁澜铮一瞬间吓得眼眶通红,忙抱着苏久出去,四处找医生。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小护士看到他怀里抱着的是漂亮的给她擦眼泪的姐姐,也急忙跟了过去。

只留苏紫儿一人躺在床上无能无力,但她也不明白苏久的发疯是为何,甚至恶毒的想,干脆死了最好。

折腾了一圈,苏久才好点,但已经叫来了全医院最好的医生也看不出苏久有任何问题。

但她的疼痛又实在在是真的,宁澜铮脸色阴沉地对着一众摸不着头脑的医生专家们,怒目而斥,“查不出原因,就继续查,好好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这么疼。查不出你们都卷铺盖走人吧!”

这家医院是最大的私人医院,宁家有投资,此时院长看着宁澜铮大发雷霆的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安慰道:“宁总,您息怒,听苏久小姐描述这痛症确实有些奇怪,我们会在认真研究研究的。就是目前来看,苏久小姐也好点了,就需要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听到这宁澜铮的脸色才好些。

但仍被苏久刚刚的情形吓得心神不定,等苏久醒了,抱着苏久就大步离开了医院。

护士在门口看了全程,也有些担心,也惊讶道原来漂亮的温柔姐姐原来就是她同学说的影后苏久。她眼里冒出艳羡,同时也忍不住担心,希望苏久的奇怪病症赶紧好。

——

路安心这天下完课回到新郊,就直奔卧室,拉起行李箱收拾东西。

冯姨在旁边看她的动作心急如焚,几天前的她还以为只是小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想着偶然的吵架说不定还能增进增进感情。

古人不都说床头打架床尾合吗。可是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路安心都要出去住了。

冯姨看着收拾行李的动作,急切地问:“少夫人,您要不要等少爷回来再搬?”

路安心手上动作没停,淡淡道:“不用。”

拉完行李箱就走了。

冯姨看着一直没打通的元母和元锦书的电话叫苦不迭。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晚上元锦书从学校回到家的时候,感觉今天别墅异常的安静,也没看到路安心,便问冯姨:“少夫人还没回来?”

冯姨欲言又止,犹豫道:“少夫人今天下午收拾东西,说完搬出去住。”

元锦书一顿,以为自已听错了,皱眉道:“怎么不告诉我?”

冯姨垂首苦着脸解释道:“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通。”

他下午有个学术研讨会,手机全程静音。

他走上楼梯看到空荡荡的房间,突觉心里一空,身形晃了一下,脸色苍白。

他给路安心打了十几个电话,无一例外都被挂断,后面直接发现被拉黑了。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越来越紧,浑身散发出冷气,良久,快步下楼。

在客厅时刻观察着元锦书动态的冯姨见到自已少爷,一路出门,开门走了。

拿起手机,笨拙地给元母发短信:【夫人,少爷刚刚开车出去了。】

元母回了个:【好。时刻观察着他们的动态,他们小年轻要学会自已解决问题,毕竟婚姻生活在一起长久很艰难,但有什么情况不对的时候再随时给我汇报。】

冯姨:【好的,夫人。】

元锦书派人查到路安心的地址后,停在路边吸了两根烟,然后还是去了路安心的新房子处。

很小很破的一个小区,元锦书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破旧的环境,深深皱起了眉。

还是抬腿下车,路安心租的房子在一楼。

元锦书走到房门前,敲了几声门都没回应。

脸色也越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