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杨可乐怀疑道。
他怎么看怎么感觉都不像,看来,那老男人平时怪会装的。
无关紧要的人,他也不太在意。
反正现在是他和路安心两人的独处时光。
他充满干劲地一路骑到了书店,停好了车子,进了书店。
路安心今天想买点课外资料,杨可乐是她上次去研学团认识的朋友,油画系的,今天下课偶然碰到,杨可乐主动提出送她来。
路安心是那种只要自已能完成,就也不想麻烦别人的人。
可不论她怎么婉拒,杨可乐还是坚持要送她。
她只能答应,没想到在校门口碰到了柳芮。
还有——
元锦书。
想到他们亲密的举动,据柳芮所说,他们还要去龙悦吃饭,龙悦她听刘倩说过,据说是五星级高级餐厅,一顿饭要好几千,味道巨好。
所以,他们是在约会是吗。
路安心迟钝地捂住从校门口一直疼到现在的胸口,也许,终该有个结束了。
晚上路安心买完资料一路坐公交又走路到家的时候,正好碰上也刚回来的元锦书。
竟然吃个饭吃这么久,她感觉心里有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径直略过他进了房间。
元锦书跟着进去,看着她对他的漠视还有今天对其他男人的笑容,终于在她面前冷了脸,冷眸看向她,“我告诉你路安心,你现在还是元家少奶奶,希望你能注意分寸,不要丢了我们元家的脸面。”
他脸色平常以温和的态度对人,但冷下脸生气的时候,莫名有几分可怖。
路安心听完他说的话,脸色瞬然变得苍白,声音颤抖着开口,“我哪里丢了你们元家的脸面了?”
她自嘲一笑,忽然一顿,“昂确实,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满意,既然如此那就和我离婚吧啊,好把你心心念念的女人接过来不是一举两得吗?”
元锦书先是愤怒,又听见她后面说的话又是疑惑,然后脑子一转心中的怒气突然又消散了。
他迈着长腿朝路安心逼近两步,低声笑了,伸出手捏上路安心的下巴,恢复了惯有的温和,话里含着笑意:“原来你是在气这个啊,你放心,谁也威胁不了你元家少奶奶的位置。”
他此时心底有几分控制不了的愉悦,原来她这几天都在气这个。
路安心脸色一阵红白,一部分是被他气得,这人的脑回路一般人真的不能懂。
她气得从房间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气势汹汹地又回到了客房。
房门一关,隔绝那个让她生气的男人。
她这边气愤难当,元锦书那边却优哉悠哉。
他乐观的想,既然她在意他和柳芮的事,那就说明是在意他,换而言之,是还喜欢着他。
他心情大好,好心情地在楼下客厅慢慢品冯姨给他倒的茶,并且好还时不时有闲心地撸两下年年的毛发。
对他总摆着臭脸的猫他的嘴角的笑容就没减少过,年年被他笑得不适地抖了抖身上的毛,跑走了。
薄宴从剧组回来时,何溪正在他的别墅院里剪花。
容颜娇艳的女生比满园的月季更加美艳。她带着皮胶手套,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拿着剪刀在修剪,他别墅的阿姨王妈也拿着把大剪刀,时不时给她扶着,生怕她被月季上的刺扎到。
这幅美景却有些似真似假,总感觉不知不觉间就会全部消散。
尤其他和何溪相处的越多,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让他沉沦在和何溪美好的同时,随之而来的全是恐慌。
“薄宴,你回来了。”
何溪修剪完一簇花枝站起身,看到门口站着的清尘男子,欣喜道。
薄宴上前,收敛好情绪,接过她手上的花篮,另一只手接过王妈给何溪拿来的毛巾,给她擦擦汗,“你生病了,怎么不在房间里歇着?”
何溪仰着白嫩的小脸,“我自已在房间里太闷了嘛,而且我都睡了一天了,想出来透透气,正好看到王妈在修剪花枝,我就跟着过来帮忙了。”
她看着薄宴担心的表情,撒娇道:“我真的没事,你要不摸摸我的额头,已经不烧了。”
薄宴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确实不烧了,她既然想玩也就随她了。
“你想修,就修一会儿,别累着了。今天我下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何溪喜出望外,薄宴的手艺她在录节目的时候就知道味道绝好了,当时节目结束后她还馋了好久以为再也吃不到了。
此时眼冒金光,把馋了好久的菜名一吐而出,“我想吃,糖醋排骨、糖醋烤鱼、辣子鸡、糯米饭、红枣银耳汤、还有火锅!”
薄宴微笑着听她讲,等她说完,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头,“想得美,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全呢,辣的一律不许吃。”
“啊~”
娇嗔的女孩拉着他的胳膊撒娇,他清了清喉咙,“咳咳,撒娇对我没用,不能吃就是不能吃,不过等你病好全了,你再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何溪这才作罢,开开心心地去玩她的去了。
等她再洗完澡,薄宴这边已经做好了饭菜,王妈也做了几道饭后甜点,让何溪好好过足了馋瘾。
何溪倚在凳子上,摸着自已圆滚滚的肚子,“薄宴,在你家好好哦,正想永远待在这里。”
薄宴边慢条斯理地吃饭,边微笑地看着她,眼里的神色意味不明,“只要你想,永远可以。”
何溪没太深究他的话,只是想,我又不是他什么人,怎么可能永远待在他家啊。
何溪有时候挺没心没肺地,吃饱喝足后,又开始犯困,哒哒地跑上了楼,一把栽到被子上,就要睡觉。
薄宴端着水杯,跟着她进来,看她这样,摇头无奈一笑,亲自到出感冒药,督促何溪吃完再睡。
何溪嘤咛一声,睁着困倦的眼睛,就着她的水把药吃了。
“怎么突然这么困?”
薄宴拧着眉,明明刚才还生机勃勃的样子,这短短才不过五六分钟而已。
何溪把脸袋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蹭,迷迷糊糊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很困,这段时间时不时就这样,这不过这几天频繁些,和你多待一会就想睡觉。”
她黑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嘿嘿一笑,“薄宴你说你是不是猫薄荷啊,我怎么见到你就感觉兴奋晕乎乎的,但有时候又会很困,是不是老天爷在暗示我们要睡觉觉啊?”
薄宴:“啊?”
她说的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过但她确实困得不行的样子,还有她说的情况,他敏锐地感觉跟他这几天身上发生的怪事会有些关联。
他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眉头紧皱着,心里的对未来无法掌握的慌乱又袭来。
他不能容忍那个东西对何溪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要不然,要不然他也不确定他到时候能做出什么。
薄宴看了何溪的睡颜良久,给她拉过被踢得乱飞的被子盖好,去了书房。
有可能是之前那个梦的原因,苏久这几天频繁梦到苏母去世后的场景,一会儿又是无尽的黑暗,一会儿是她在母亲坟前哭泣,一会儿是下着雨,阴冷刺骨的葬礼,一会儿是秦琴和苏紫儿在东苑说笑打闹的情景,一会儿是她把秦琴赶出后,苏紫儿在深夜里的身影,一会儿是别墅里苏母苍白躺在地上和猩红的血迹。
苏久猛地睁开眼,看着粉色的天花板,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