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心晚上九点拎着一大堆生活物品进了小区,这小区的灯光有点问题,一闪一闪的,她把东西放到了门口,从包里翻找钥匙,还没找出来,就发觉身后有个黑影。

在陌生地方不得不警惕的她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脑子在瞬间在想用什么东西能防身,甚至想着要真的是不轨的人她就直接把钥匙头插到身后人的眼睛里。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怎么才回来。”

熟悉的声音响起,路安心一愣,转过身,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有些回不回神。

见她这模样,元锦书低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盯着路安心,一字一句道:“跟我回去。”

惯会装温柔的他,突然这样,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这让本来就心里有气,而且他一来就这样对她说话,让她感觉不太舒服,她皱了皱眉,低声道:“不回。”

元锦书眉心微皱,怒气一触即发,他妈的,他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儿足足守了三个小时才等到她回来。

她就是这样对他的?

他感觉自已浑身的怒气就要爆破头顶,嘴唇紧抿着,插在西装裤兜里的手指攥紧,但他还是忍住缓了缓神色,看着她的眸光不带任何情感,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温然还有些不解:“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没时间陪你玩儿这些无聊的手段。”

他的话刺痛了路安心的心,他从来都不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也是,当初他和她结婚,也不过是因为对付元父元母的手段,她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到他的理解呢。

她心死般的抬起了头,声音颤抖:“元锦书,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我之前说的离婚希望你考虑一下,那个家我不会再回了,离婚协议我直接在你书房打印好了,也签好了名,等你考虑好,我们就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吧。”

元锦书笑了,他真不敢相信他有一天竟然会被人上赶着催着离婚。

他眼里泛出冷意,声音也没有了往日温和的伪装:“我告诉过你,你以为我元家是什么?当你答应了那一刻起,你,就不再由你自已。”

他朝前两步逼近她,忽明忽暗的走廊灯光给他添了些压迫感,他温润的眼睛里掩盖在金丝眼镜下,眸光的神色看不清楚。

“路安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你刚才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听到。”

他在妥协,这已经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活了三十五年的元锦书头一次的妥协。

可是落在路安心耳里却是威胁的意味。

她的脸色苍白,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

他,他怎么能这么混蛋,既然不喜欢她,离了婚岂不是更好,到底为何让两人都互相折磨呢。

元锦书没料到他隐喻给路安心的台阶,竟然让她哭了起来。

看着她脸上晶莹的泪珠,心里开始慌乱,无措地伸出手想替她擦掉脸颊上的泪珠,却被她偏头避过。

她嘴唇颤抖,眼泪扑嗦地滑到下巴,低着头轻轻地擦了擦,拿起钥匙颤抖得几次才插进钥匙孔。

她不要再见他,她讨厌元锦书。

房门开启,路安心提着门口的袋子一口气都推进了门,想要赶紧回到自已的小地方,与外面这个讨厌的人隔绝开来。

可是门关不上,路安心气得眼泪又婆娑婆娑地掉,最后抗击无效,丧气地松开被他人抵住关不上的房门,扭头进了房间。

元锦书松开抵着房门的手,这间不过十几平的小房间映入了眼帘。

然后深深地皱起了眉。

这什么破地方,怎么这么小,连个客厅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单人小桌子,还有个卫生间。

要不然他要发现身为他元锦书的妻子却这么作践自已来到一个米粒地大的地方还有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共用卫生间,他绝对会现在就不顾路安心再怎么抗拒的心思也得把她绑到家里去。

他一个一米八多的大高个一进来,这个房间更加狭小,路安心再低着头,整理袋子里买来的生活用品。

她把盆子,毛巾,牙杯等等一一拿出来并摆放好。

又去卫生间拿了拖把过来,准备拖地,一转身,就迎面撞上高大的男人。

她摸了摸被撞红的额头,用自以为最狠大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拿着拖把就开始拖地。

可这地就这么一丁点大,几次她在前面拿着拖把来回拖地,都会不经意间,戳到身后的元锦书。

元锦书的脸黑了,他一把抓住路安心握着拖地的手,咬牙切齿道:“你再拖一下,你后半辈子的性福可就完了。”

路安心一愣,有没莫名,回过头看向他另一只手捂着的地方,脸蛋噌地红了。

“你……你不要脸!”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冷战,元锦书已经很久没看到路安心这么生动的表情了,他故意弯下腰,附身到她耳边,声音磁性非常,“怎么不要脸了,我们夫妻之间还有什么可以不要脸的?”

路安心的耳朵及脸颊瞬间爆红,拖把跟烫手山芋一般扔给了他,眼睛四处闪躲,“很晚了,你明天应该还得去学校吧,你赶紧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急着赶人走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他,应该也能明白吧。

可是元锦书不是一般人,他的脑回路一般人想不到,他拿着拖把帮她把剩下没拖完的地方拖干净,然后去了卫生间洗手。

路安心在他身后瞧着,哦,正常,他有洁癖,洗完手应该就会走的吧。

刚自我os完就见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腹、腹肌?

路安心吃惊地抬头,对上元锦书俊朗的脸,他嘴角勾着一抹笑,可是在此时,她怎么感觉都像是斯文败类,披着羊皮的狼一般坏意满满。

“你,你干嘛?”

他挑眉,“洗澡啊。”

他似乎对她这么惊讶他要在这里洗澡的事有些惊奇,“咱们是夫妻,老公在老婆这里洗个澡怎么了?”

说完,他摘下耳边的眼镜丢给路安心,路安心赶紧接过,他这眼镜一看就不便宜,他就这么随意一丢?

她有点想控诉他不能这么对待东西,还没开口,他就已经开始弯着腰脱裤子了。

路安心‘啊’的一声,转过了身,脸色已经红到了脖颈处。

身后的衣服都丢到了她头上,她刚把衣服从身上扒下来,身后就响起了水流声。

她只能默默抱着衣服去了床边。

就这样坐了十分钟,她也不知道自已在想些什么,等水流声停了下来,她才猛地回神。

站起身想喝口水缓解一下心情,她这没饮水机,只有桌上之前从外面拿过来的矿泉水,可能她太过心乱,一不小心把水瓶撞倒,咕噜噜地滚到地板上,她的脚来不及收,被绊倒嘭的一声跪在地上。

“啊——”路安心吃痛的捂住膝盖。

元锦书刚从浴室出来被她的惊呼声惊了一下,立马蹲下身把路安心扶到床上坐着。

路安心膝盖被磕的青紫了一大块。

她看着元锦书湿漉漉的头发和她咬伤围着的浴巾,不自在地咬着嘴唇,她忘了,那里面都是她的东西。

元锦书还在查看她的膝盖,路安心脸色有点不自然,瑟缩了下腿,小声解释,“我,我没反应过来。”

“别动,我去拿药。”元锦书转身就去拿药。

路安心还有点懵,其实她觉得这点伤不算什么,她经常磕磕碰碰,她皮肤很容易青紫,受点伤也是家常便饭,不过,被人在乎的感觉让她的内心泛起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