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怎么可能是那样?

梁山县县令像鱼一样扑腾,当官的怎么可能是那样!

穿的破破烂烂的,简直比当街的乞丐还不如。

谁想不开,做官做成那样啊?!

这在梁山县县令的脑海中是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

他以他做官多年的经验来担保,那人绝对不是左相。

一定是那人趁着左相不在,冒充左相。

他懂,这种以下犯上的人他见多了。

他就是被那些刁民给赶出去的。

就是不知道那贼人给这些人多大的好处,让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陪那贼人演戏。

幸好他机智,识破了他们的阴谋。

可惜左相不在,无法及时揭露这帮人的面目。

还是说,

左相已经遇害?!

正是因为左相已经遇害,所以他们才如此胆大妄为,胆敢扣留他这个朝廷命官。

正是因为左相早已遇害,他们才说那贼人就是左相,越想越合理,越想越心惊。

梁山县县令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他们连丞相都敢杀害,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呢。

他忽然浑身发抖,为自己不知能不能保住的小命开始担忧。

失策啊,枉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为何要揭穿了贼人的真面目。

他应该当做不知道才对。

而今悔之晚矣!

他怎么那么蠢呢!

蠢透了!

蠢得无可救药!

梁山县县令在那里哀哉呜哉。

押着他的人,只觉得这人真的有病。

“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老子活了那么久,头次见你这样的稀有物种。”

“你敢辱骂朝廷命官!”

“当心被治罪,对不对?我都听腻了,你能不能换个词。”士兵抠了抠耳屎,顺手抹到了他的脸上。

梁山县县令从来没有受过如此折辱, 他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紫,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这等低贱之人,就应该人头分离,死无葬身之地。”

士兵对着他的膝盖处狠狠一踹,骂的嚣张的梁山县县令顿时消声。

他顿时像哑巴了一样,什么也不敢说了。

士兵冷嘲,对付这样的人,就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要不是丞相说要留着这人的狗命,他哪有机会在这叫唤。

梁山县。

卞有德披金戴银、珠光宝气,周围人的吹捧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他当然也敏锐地察觉到,长此以往,肯定不行。

但知道倒是知道,就是割舍不下。

道理谁都懂,做到却很难。

每当他想要拔除这样的状态,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

这绝对不是他意志不坚定。

等过几日,他一定要脱离这样的状态。

“卞将军,我们何日起兵?”

“不急,再等等。”卞有德很享受自己如今的成果。

人人都称呼他为大将军,这感觉实在是美妙。

“卞将军,我们何日起兵?”旁人再问。

卞有德渐渐不耐烦他们的逼问,敷衍他们的态度也越来越粗暴。

急什么,他想。

我拥众数万,何愁事不能成。

私底下,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他,但卞有德还不知道,他还沉迷在已有的成果里不可自拔。

“我还以为他卞有德有多大出息呢,给我们画了那么大的饼,亏我以前一直跟着他。”

“投靠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再这么下去食物可就不够了,我们不能这么坐吃山空。”

“可是你看卞有德现在的德行,敷衍我们的态度是越来越马虎了,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没有我们,哪来他的现在?他一直以为这是他自己的功劳,我呸!”

“如果他不能胜任,那就换个人来。”话语间已露杀机。

“换谁?他还是有一定的号召力的。”

“我们不比他更能胜任吗?”

“这?你的意思是?”这话犹犹豫豫的,甚是不忍。

“那你现在觉得卞有德靠得住吗?他根本靠不住,他有个屁的德。再靠他,我们都得完蛋。”

“你说的也没错,但他当初还是有些功劳的?”

“我们就没有功劳吗?我们的功劳一点都不比他小。如果他一直是当初的那副模样,我对他肯定二话不说,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可现在呢,他处处排挤我们,挑我们的刺……”

“你说的对,就这么干吧。”

……

低语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