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能毁在儿子辈手中
“国君?”李太后出声,儿子大了,也许有自己的想法。她也不想管那么多,但又实在放不下一颗老母亲的心。
“母亲,寡人在这。”
李太后很是无言,我当然知道你在这。等等,刚刚说到哪了?老了,老了就是记性不大好。既然儿子不想说,那她也没办法。只是难过的摸了摸自己缺失的小指,李太后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独独少了一根小指。
刘谨自然也看到了这个动作,他一下子就哽住,他妥协了,“好的,母亲,儿以后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危。”
李太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顺便赶人,“那国君可以走了。”
刘谨:……
离开凉亭,刘谨开始想继承人的事。
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刘远,二儿子叫刘志。
大儿子是他的大夫人生的。二儿子是他的二夫人生的。
谈起大儿子,他就叹气,抓心挠肺的那种。
说到二儿子,那么刘谨是骄傲的,这孩子像寡人,就是有一点不好。至于哪里不好,他自己知道就好。
细细想来,他确实没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刘谨很头疼,他以前太忙了,对两个儿子疏于管教,当然现在也很忙,以前是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现在他虽然能随时叫他的儿子来到他的跟前,但他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教两个儿子,他们已经长成粗壮的树苗了,已经是个独立长大的人,也是成家立业当爹的年纪。他是当爹的,儿子也是当爹的。
他对这两个孩子的印象,还是他们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还是牙牙学语的时候,还是小小一个会抱着他的小腿,抬头咧嘴笑着咿呀呀叫爹的时候,笑的他心都化了。可一转眼他们就长大了,长的比他高,长的比他壮,不是小时候又矮又胖的样子,身为一个人父,他曾经确实很担心这两个儿子的身高。
大儿子虽然不怎么成才,但还是要好好磨砺他一番。
二儿子是个有裂纹的美玉,也许修补修补,还能凑合着用,勉强成为一块绝世美玉。
如果二儿子还不顶用,那他就培养新的继承人,反正他还年富力强,继承人总是会有的,这个不行就换一个,他打下来的江山,绝不能毁在他儿子手中。
孙子辈的管不到,儿子辈的还是可以管一管的。
他不强求他百朝千秋万代,但也不能是个短命王朝。
不然黄泉路下,他死不瞑目。
好歹也要传到他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才行。
刘谨差点喘不上气,一不小心就念出来了。没有一件能让他省心的事,感觉他就是个操心的命。
还是先忙眼前的事,儿子的事还不急。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稳打稳扎才是王道。
他得想想要抄谁的家,王典客已经被抄了,还有谁富的流油呢?
朝上光注意王典客,没有注意其他人,那就明日再瞅瞅,谁是那只待宰的羊羔?
刘谨眼中藏着无形的屠刀,只等明天宰羊。
刘谨看着底下的肥羊,面露微笑。
啊,不是。
他看着一个个来开朝会的大臣,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昨晚的他做了一个好梦,梦里是各种羊。
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法。
一锅清水,就能简单快捷的做出一顿羊肉汤,这是粗制滥造的做法,这时候就别忙着精挑细选,特殊情况,有肉就行。
“陛下,臣真的没有私藏……”,羊蹄四脚朝天的扑腾,圆鼓鼓的肚子。此羊上佳,可作为一顿大餐,羊舌可切成极小块,熬成肉粥,用鸡蛋做卷把其裹起来,寓意能言善辩。
肥羊快吓死了。
刘谨有点遗憾,剩下的羊怕是不太好找。
接下来就要商量正事了,但刘谨怀疑大臣们能不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他们又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呢?天灾无情,人力不能硬扛天力,所能做的不过就是用自己渺小的力量去对抗或者躲避。
人可以建造华丽的宫宇,可以制造枪盾弹炮,但宫宇的华丽不能抵制天灾的侵袭,枪盾弹炮的坚利不能对抗天灾的肆虐,刘谨有那么一瞬的消极,但很快他就振作起来,他遇到的困难挫折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两件,不过这次是与天作对。
那么困难的局面他都能走过来,这次也是当然。
比起自信与坚砺,怕是没有多少人能比得过他,古之成大事者,必将有顽强的意志,没有强大的意志,是做不成大事的,半路放弃的就很多。
刘谨相信自己,他可是上天选出来的人,不然草根千千万,为何就选中了他刘谨?他麾下的能臣不缺效忠的对象,为何就独独选中了他?
冥冥之中,一定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他推到众人的面前,告诉他,你是要当大人物的。
刘谨目光坚定起来,然后他开始动歪脑筋,他很想当众再逼捐一次。
但,怕是不行。
昨天已经逼捐一次,今天不能再逼捐,割韭菜也不是那么割的,羊毛也不是这么薅的,刘谨克制自己愈发强烈的念头。
台下人心浮动,刘谨全当做不知道。他装模作样的拿着大臣们的捐赠名单,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他有些遗憾,怎么朝中的人这么少?怎么上缴的东西那么少?越是后头,东西越少,前面的还能看,但后面的实在入不了眼。
无名氏,二两。
刘谨喃喃念出声。
大臣不知国君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但他们确实想起了昨天那不太愉快的经历,他们真的没钱了,按这个捐法,一天一捐,怕是能把他们给逼死。
尤其是无名氏,瑟瑟发抖。无名氏并不无名,他是有名字的,主要是刘谨觉得垫底的人的名字,当众念出来,怕他尴尬,平时他还是会顾及到臣子的尊严的,礼贤下士,他还是会的。
一张捐赠花名册,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个花来。
刘谨放了下来,臣子们也放下了了提心吊胆的心,便是刘谨的能臣也收回了怀疑的目光。
不能这么干了,不能这么干。刘谨心中很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