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时的脸色变了变,眼神又凉又冰,语气是许轻辞说不上来的微妙和复杂,“原来,爱我,对你来说是羞辱。”

她当然不会单纯到以为傅容时是爱上自己了,她知道这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她充其量只是他想要征服的一件玩物,彰显他魅力的一件算不上趁手的工具。

我可以不爱你,但你必须爱我。

这种霸道的逻辑,真令人发笑。

她垂眼,不与他对视,勾唇讥讽,“傅总,那您爱我吗?”

傅容时松开她,身子撤了回去,意味不明的看着她,“许轻辞,收起你那乱七八糟的小心思。”

许轻辞的手微微发颤,其实从蒋思南纠缠她的时候,她情绪就不大好,拼命稳到现在不是为了和傅容时坐在这里说些车轱辘话的。

她压了压眉心,“你要是有神经病就去治,别在我这里发疯。傅总,如果你长了眼睛和耳朵的话,就该知道我唯一的诉求就是离婚。这种小心思,我自认为,你会很喜欢。”

傅容时半天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冷冷的道:“你何止要离婚!你还要长青街的写字楼!”

这是什么抠搜玩意儿?

媒体真的少给他立霸道总裁的人设好吗!

许轻辞:“傅总,长青街本来就是我们许家的东西,当初领证的时候,你说过,会把它还给我。”

她要把长青街完好无损的还给妈妈,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清白的!她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客户,从没有昧着良心签下任何一份评估报告!

“那我现在反悔了,你能怎么样?”傅容时语气平淡,有种拿捏住了的胸有成竹。

许轻辞怒极反笑,“是,我现在不能怎么样,但不代表我以后不能怎么样。傅总,言而无信,你也不怕遭天谴。”

傅容时冷笑:“那就等你能够怎么样的时候,再来和我谈离婚的事情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

许轻辞没再开口,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出车库。

进了别墅,她绷着脸去了浴室,发狠的清洗自己身体上的痕迹,因为刚刚的一时情动,她心底浮上一层浓浓的罪恶感,她怎么能和这么一个恶心的玩意儿上床?

她洗了足足两个小时,才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傅容时的痕迹,想来他也根本不用上来,反正他又不止这一个家。

只怕现在早就跑去星河湾安抚靖嘉禾了!

她着实被这对狗男女给恶心到了!

人前装得不怎么熟的样子,人后,呵呵。

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的怂货,许轻辞这辈子都没见过比他俩还虚伪还没种的人。

她怎么想怎么咽不下这口气,从包里掏出新买的手机,在通讯录找到傅容时的电话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不能就她一个人恶心是不是!

她就算自己不好过,也必须得膈应一下那对狗男女!

齐悦!!!

正陪着女朋友追剧追得昏昏欲睡的齐悦立刻清醒了!

“刚刚和你肌肤相亲的那几秒钟里的每一秒,都让我感到无比恶心,被疯狗咬了一口,也大抵就是这样。”

这是他能看的内容吗???!!!

等等……几秒钟……傅总,他该不会不行吧?

这……这消息有点震撼了……齐悦举着不属于自己的手机,老半天也消化不了这个悲哀的事实。

他实在无法接受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傅总居然这方面不行……

难怪太太要和他闹离婚……

这边,发完消息的许轻辞把手机屏幕倒扣在桌上,从包里翻出一份揉得有些皱的合同,捏在手里仔细地看了起来。

傅容时推门进来,冷不丁瞥见梳妆台前坐着的许轻辞,眸色一下子幽深起来。

许轻辞的肌肤泛着一层象牙般的釉色,嫩绿色的睡衣松松垮垮的裹在身上,欲遮不遮。

半干的头发披在肩上,湿漉漉的眼睛藏着惊慌,像是一头误入人群的麋鹿,单纯懵懂。

美而不自知,所以更添了一层难以用言语描摹的诱惑。

傅容时注意到她可疑的动作,拧着眉头,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喑哑:“你穿成这样,勾引谁呢?”

许轻辞心脏一阵狂跳,她掩饰似的用手指梳着半干的长发,挡住露出的大片春光,埋怨他:“谁知道你会回来?”

傅容时眼珠子黏在她身上,难以置信的问她:“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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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轻辞下意识就想说星河湾,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了,她很累了,不想再和他纠结个没完没了。

她打了个哈欠,走到自己常睡的那边,并且特意把包拎过去放在床头柜上。

躺下去,背对着傅容时,拉上了被子。

傅容时古怪的盯着她的包看了又看,挤兑她,“不过一个几十万的包,你至于那么仔细?”

许轻辞拉上被子,直接连头也盖住了。

他这个人真是贱到没边!

她仔细什么?

又不是她的东西她需要仔细吗?

好好的人,怎么嘴就这么欠!

见她不说话,傅容时又问:“柜子里的那几个新包你怎么不背?是不喜欢吗?”

许轻辞:“……”

限量款的爱马仕,全世界只有三只。

他出差的时候见到了,特意花了两倍的价钱从专柜买的。

却一次也没见她背。

齐悦的女朋友收到一只十几万的入门款,都高兴地给齐悦送了一个月的午饭。

他送了她一整个衣帽间的限量款,也没得她一个好脸色!

这人和人,怎么就这么参差?

傅容时恨恨盯着她的背影,“你不喜欢只能说明你品味不好。”

许轻辞:“……”

真是忍不了了,他脑子真的没病吗?

许轻辞刷的从床上折起来,简直抓狂,“你是唐僧吗?嘴巴那么贱!”

轻抬的下颔,微扬的眉,整个人生动明媚,映衬得整个屋子都鲜亮了许多,好似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就有了烟火的气息。

傅容时望着她眉眼间倾泻流淌出来的怒气,那样毫不掩饰,那样随心所欲。

熟悉又陌生。

他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少天,多少个月,许轻辞都宛如一滩死水,一截枯木一样,丝毫不见半点波澜和生机。

只是,这样的她,又是因为谁?

他勾起唇,眼神指着她领口,有几分严肃的:“许轻辞,你睡衣穿反了。”

许轻辞简直想把手里能扔出去的东西全扔过去,最好豁掉他那张贱嘴:“傅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