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傅总给你的授权?
$傅容时挑眉,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又突然生气,讶异地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许轻辞的脏话全部噎在了喉咙里。
算了,他贱起来还有别人什么事?
無錯書吧和他说多了话要折寿的。
许轻辞重新躺下,拿了耳塞堵住耳朵。
傅容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优美勾人的肩颈线条,眸子染了几分暗色,他掀开被子一角,准备上床。
可是视线擦着许轻辞滑过的时候,他的动作却顿住了。
大约十几个粉色的盒子装在塑料袋里,静静堆在床头柜的一角。
他倾身拾起一个,端详着塑料板上被撕开的铝箔纸,眼尾微微发红。
避孕药的盒子捏在手里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可他却觉得坠得慌。
诡异的沉默了好几分钟,他到底还是绷不住怒气,近乎恼火的质问她:“许轻辞,你把我当什么了?又把你自己当什么了?”
这个问题,许轻辞没法回答,只能一动不动,佯装睡着。
可是,下一秒,傅容时粗暴地拽着她的胳膊和肩膀,把她扳了过来。
被强迫着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刻,许轻辞不由愣住了。
两年前,第一次被他发现自己在吃这种药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
埋怨、愤怒,夹杂着类似于痛苦的窒息和压抑,复杂到许轻辞根本读不懂。
其实,一直以来,傅容时除了嘴巴毒了点,其他的方面都还好。
他生来就是优雅矜贵的豪门贵公子,修养和格局在那里摆着,就算再厌恶她,也只是动动嘴巴,不至于真和她计较什么。
他在外人面前素来克制,但是,那次,他好像被点燃的炸药桶,当着保姆王妈的面,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给砸得稀巴烂,发狂发疯到像是一头濒临死亡的野兽,让她心惊肉跳。
如果药不是自己吃的,她都差点以为自己是给傅容时投毒未遂被当场抓包了,他才能气成那样,失控成那样。
他生拉硬拽,把她拖到沈佑嘉的医院做了检查。
回来后,他就停了她的卡,因为这,她生活拮据了好长一段时间。
从那之后,他就很少碰她。
“你非要这样么?”傅容伸手掐住许轻辞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糟蹋自己的身子,你好像觉得很得意?”
下颌的钝痛和他幽深到让人没法忽视的眼神,让记忆和现实重叠在了一起,许轻辞身体骤然绷紧,又竭力平静,尽量把语气调整到平平常常,“以前吃剩的,翻出来看了看,没过期,怕浪费,就吃了,这些吃完,就不吃了。”
傅容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脸色彻彻底底难看下来。
他就那样愣在那里差不多十分钟,就在许轻辞整颗心都要跳出胸腔的时候,傅容时开口了,非常的不耐烦,非常的讽刺,“好好当你的傅太太,你想要的东西,都会有的。我警告你,别再耍什么欲擒故纵的小手段。”
许轻辞手紧紧攥着被角,自嘲一笑,眼泪忽然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每一次,只要有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都不在。
每一次,只要需要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他永远选择的都是别人。
她珍爱的想要的东西,一件都没有留下。
现在,他却跟她说,做好傅太太,想要的东西,都会有。
简直荒谬到可笑。
看见她的眼泪,傅容时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手瞬间就弹开了。
他克制地看着她,眸子里写满了谜一样的挣扎。
许轻辞自然也看见了,也许,他也在为该怎么理顺这段关系而为难吧。
她斟酌了一下,还是接住了他的话:“傅太太的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算计来的,当初要不是你被逼无奈,你也不会娶我,要不是为了我妈,我也......”
许轻辞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傅容时接下来的动作给狠狠震惊住了,她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愕然地看着他嘶嘶拉拉地把剩下的避孕药全给拆开了,攥在手心里,一股脑倒进嘴里咀嚼着咽掉了。
许轻辞看着傅容时滚动的喉结和眸子里翻涌着的云雨,目瞪口呆。
所有的愤怒难堪,心痛和委屈在这一瞬都被她忘却了。
她心绪复杂,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辣,又咸又涩,她瞧着他,眸子被刺得生疼,情绪来得又急又快,龙卷风一样,让她一时间难以消化。
傅容时亦目光冷冷地回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她的耳膜上,“许轻辞,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你才满意?”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把门摔得震天响。
好像再多在这里呆一秒,他就会爆炸。
许轻辞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被他震得稀碎,她枯坐在床上,心头翻来覆去地想——他真的没有被夺舍吗,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奇怪这么反常。
这种胶着的关系,实在是非常难受,尤其是傅容时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她如临深渊,隐隐觉得危险,警觉地打定主意——趁早结束这段关系,对谁都好。
可是,傅容时这一摔门,好几天都没再回来。
他不露面,离婚的事情就只能拖着。
许轻辞也不想因为离婚的事情频繁地联系他。
她怕他以为她是别有用心,是欲擒故纵......她内心深处,更不想承认的是,她根本不敢联系他,现在的她,害怕面对他。
......
许轻辞在社交网站潜了好几天水,又把藏在包里的合同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确定每一项条款都是对自己有利的,才和代纾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下午她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在擦桌子的王妈忙小跑着过来拦住了她,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着,从头到尾打量着许轻辞:“太太,您要出去吗?去哪里?出去做什么?”
她审视的目光让许轻辞心头涌起一阵不适,面无表情地回她:“出去办点私事。”
王妈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不错眼珠地看着许轻辞,“太太出去办什么私事,需要打扮得这么漂亮?是出去办事,还是出去私会男人?”
许轻辞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黑色大衣和牛仔裤小白鞋,又举起手机当镜子看了看自己连妆都没化的脸,“你也觉得漂亮啊?没办法,天生的。”
王妈脸颊的肌肉抖了抖,难看得紧。
许轻辞收了笑意,冷下神色:“还有,什么时候,我去哪里、做什么都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王妈得意地一扬下巴,好似终于扳回一局,“先生说,这段时间,太太最好老老实实呆在别墅里,哪里也不要去。”
许轻辞简直气笑了,她绝对有理由相信,傅容时真能做出这么贱的事情,她扫王妈一眼,冷笑着问:“既然如此,你打听我的行踪做什么?还是说,这也是傅总给你的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