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值五千万?
听到这里,许轻辞回过头,望着靖嘉禾,冷漠得像是在谈一场交易,“离婚可以。长青街的那栋写字楼,我必须拿到。五千万的现金,直接转到我账户上,我立刻起诉离婚。”
许轻辞懒得再和靖嘉禾浪费唇舌,抬脚走进电梯。
靖嘉禾拨了拨头发,问助理:“音录好了吗?”
助理点点头,得意的扬扬手里的录音笔:“靖姐,我办事,你放心。”
......
许轻辞趴在大床上,爬社交软件的评论楼爬到半夜两点,才稍微有了些困意,刚放下手机,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又被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吵醒。
是傅容时。
她想也没想就给挂断了。
她的心也是肉长的。
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刀枪不入,无坚不摧。
医院的事情,傅容时没有再提起过,她就也不提,可是不提并不代表不在意,并不代表彻底忘记。
躺在医院手术台时的绝望,是她每每一想起来,就会后悔嫁给傅容时,就会恨自己无能无用的程度。
之前,她还可以麻痹自己,说傅容时未必知道自己当时情况有多紧急,所以才一直无动于衷。
可是,实际上,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一直不提起恐怕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她按照傅家的要求扮演了一个合格听话的儿媳妇,没有社交没有工作,傀儡一样生活。
也按照傅容时的要求,扮演好了一个妻子的角色,贤惠大方、委曲求全——可是,他怎么能连一点儿为人丈夫的责任都不肯承担?
这种唯唯诺诺、如履薄冰的日子她过够了!
一秒都不想再过!
拉黑傅容时之后,电话还是接着响,她抓起手机一看,这次,是傅容时的助理齐悦。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齐悦为难的声音,“太太,傅总喝醉了,闹着非找您不可。”
许轻辞听了只觉得离谱,“你确定现在他找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齐悦沉默了几秒,小声问,“太太,您是不是误会傅总什么了?”
许轻辞:“没有。”
“没有就好。那您来接一下傅总吧,他还是头一次醉成这样。”
许轻辞嗯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你熬点醒酒汤给他喝,多放醋。还有,以后傅总的事,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齐悦偏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傅容时,说的更为难了:“太太,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了,我真是分不开身照顾傅总。我女朋友一直给我夺命连环call,再不回家她要跟我分手的!傅总谁来拉他他都不走,就闹着要您来接她。”
许轻辞皱眉:“你确定你说的人是傅容时不是你自己?我马上就跟他没关系了!以后不要再为了这种事来骚扰我。”
随着电话挂断,齐悦眼皮狠狠一跳,他看着傅容时面无表情的脸,有些磕巴,“傅,傅总,太太,太太她不来了。”
傅容时揉着太阳穴,“齐悦,你觉得我的耳朵是聋的吗?”
無錯書吧齐悦小心翼翼的无语了一下:“......”
傅容时绷着脸扫了一眼落地玻璃窗外缓缓驶离的宾利,扯了下嘴角,语气很淡:“去查两件事。京南医院,还有蒋思南名下的房产。”
这两件八杆子打不着的事被齐悦融会贯通地理解为“调查一下太太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其实他一直都搞不懂,太太在傅总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要说不爱,有些时候真不像。
可要说爱,那更不像。
“等等。”傅容时颇为不自然的叫住准备去开车的齐悦,问:“你说,一个女人一见到她的前男友就异常激动,情绪鲜明,是为什么?”
齐悦还在琢磨着太太的地位,一心没有二用地脱口而出,“那肯定是旧情难忘啊!要真是不喜欢不在意,见到前任的时候内心根本就毫无波澜。”
“那你女朋友要是一直对着你客客气气,无论你多晚回家,喝多少酒,说多少难听的话,她都古井无波,又能是为什么?”
“不爱,不在乎。”齐悦,“那不就跟陌生人一样吗,谁会对着陌生人生气。”
“车钥匙给我下。”
齐悦有些茫然的把钥匙递给傅容时,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不解的问:“傅总,您今晚想开车了吗?”
结果,迈巴赫油门就一轰,以他来不及反应的速度绝驰而去。
齐悦:“???”
半个小时后,许轻辞也和齐悦一样,满脑子问号的看着被秦野丢到自己床上的傅容时,他浑身酒气,闭着眼睛,任凭她怎么摆弄推搡,他都一动不动,似乎睡得很沉。
许轻辞被酒气熏得睡不着,越想越觉得傅容时跟踪他,越想越气,抬脚把呼呼大睡的傅容时往床边踹了踹,然后把被子全扯过来裹在自己身上。
看着长手长脚身材高大的傅容时蜷缩在床边那巴掌大的地方,可怜兮兮的。
许轻辞才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折腾了一晚上,她分明很困,真正躺下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眼,满脑子都是秦野的话,“以前容时出来喝酒,你不都是随叫随到的么,怎么现在只是让你照顾下他你都不愿意?还是说你觉得傅太太这个位子你现在坐稳了,捞够了,不需要再讨好他了?许轻辞,你除了能做点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你还能不能有点别的用处?胡闹什么?矫情什么?你能撒泡尿看看你有那资格吗?”
毫不掩饰的鄙夷埋怨以及指责,丝毫没有给她辩驳的权利。
傅容时圈子里的朋友,包括傅家的人,甚至傅容时自己,都很讨厌她。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只是当真相这样血淋淋剖开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会有那么一丝难过。
她越发痛恨自己,这三年来,亲手折断自己的羽翼,任人看轻任人糟践,所有的付出到最后,竟成了笑话。
所求所愿皆落空,甚至连自我也丧失了。
旁人竟觉得还不够!
她怎么才能够不恨?
许轻辞想着这些事,终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傅容时已经离开了。
她收拾妥当后准备去律师事务所咨询咨询。下楼的时候顺便到前台准备续个房费,结果前台小姐在电脑上一同操作后,连住房押金都退还给她了,说她们老板交代了,不做她这单生意。
许轻辞愣了下,刚想问他们老板是谁,就听到前台小姐满脸尴尬的小声说,“我们老板还说了,秦氏名下的所有酒店,许小姐您都没有资格入住。”
原来这是秦家的酒店!
许轻辞心底陡然烧起一股怒火!
他至于这么针对人吗?
就是泥人也该有三分性子!
她拿出手机,刚准备给秦野打电话!
傅容时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
肯定是他趁自己睡着了,把他自己挪出了黑名单!
无耻。
许轻辞压着心口的火,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结果那头火气比她还大,准备吃人一般地质问她,“许轻辞,区区五千万你就把我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