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根本不爱你
舅舅你还真是和三年前一样忙。”蒋思南止住步子,把目光从许轻辞身上收回来,轻嗤一声:“也不怕闪了腰。”
傅容时掀起眼皮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弯腰抱起许轻辞朝停在不远处的迈巴赫走去,路过将思南身畔的时候,他笑得温柔又和煦:“听说你正在接触明远地产的黄总,却总见不着他的面。刚好,我约了他谈事,思南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吃个晚饭,恰好为你引荐一下。”
蒋思南被他这种慈爱的语气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他却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低着头憋了半天,咬着后槽牙:“那就先谢谢舅舅了。”
傅容时浅浅的嗯了一声,齐悦已经打开了车门。
车厢里开着空调,温暖犹如春天,可是许轻辞依然如坠冰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傅容时见她痴痴的望着车窗外站着的蒋思南,提起手腕把她的头掰了过来,“许轻辞,你可真够胆,这种带毒的黑狗屎你也回头去啃。你闹着离婚闹着半夜离家出走夜不归宿,就为了这会儿跟他难分难舍?”
许轻辞被他这倒打一耙的操作给恶心到了。
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跟踪我?”
傅容时瞪着她,“我有那么无聊吗?”
许轻辞心突突的跳着,有种蹦极的眩晕感,嗓音都哑了:“他什么时候回国的?!”
见她全副身心都扑在蒋思南身上,傅容时讥诮的勾起了嘴角,“许轻辞你是不是忘了他怎么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你到底长了多少个恋爱脑?你有多少条命?你妈有多少条命?还敢对着他念念不忘?”
“你当我是什么?用完了就扔的抹布?许轻辞,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来了!”
许轻辞只觉喉头一阵腥甜,血气上涌到眼前漆黑一片。
她忍无可忍,抬手对着傅容时就是一个巴掌。
一时间,车厢里安静到诡异,开车的齐悦甚至完全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许轻辞红着眼眶,拍打着车门,吼道,“停车!停车!齐悦,你给我停车!”
齐悦头都大了,方向盘都快要握不住。
许轻辞见齐悦不听自己的话,落下车窗,刚做出一个探身的动作,就听见傅容时的怒喝声:“她想死你难道还能拦着不成?齐悦,停车!”
车刚一停稳,许轻辞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跳了下去。
齐悦看着许轻辞消失在风雪中的身影,又看看侧着脸一语不发的傅容时,脑汁都快烧干了,“远远的跟着太太?”
“不必。”
“找个司机过来接她。”傅容时抬手揉着眉心:“人和车都要面生的。”
齐悦把指令发出去后,握着方向盘,小声询问:“傅总,那我们现在?”
傅容时:“去商场。”
齐悦这才想起傅容时西装衣领上还绣着只扭屁股的小狗,想笑又慌忙忍住。
傅容时闭上眼睛,“晚上替我约明远的黄奇山。”
齐悦不解:“他约您吃饭约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推掉,您怎么还主动找上他了?”
傅容时声音很淡:“约好后,把饭店地址发给蒋思南。”
原来是这样!
齐悦想了想,忍不住说:“傅总,您刚刚,不该提太太母亲的。”
就连他这个外人都知道,许慧晚的自杀是太太梗在喉头无法拔出的一根刺。
平日里,傅总根本就不允许许慧晚的任何东西出现在太太眼前。
这次,竟然口不择言到这种地步,想来真是气过头了。
......
许轻辞在医院一个人做完手术后,就有了离婚的念头,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就把房子看好了。
后来回滨江区的别墅,也只是为了收拾自己的东西。
偌大的别墅里,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少之又少,没花多少时间就打包完了,多呆的那几天,到底在等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本来她是打算今天就住进去的,但现在,蒋思南突然出现在她小区楼下,还用那种缠绵悱恻的眼神看向她,实在令她毛骨悚然,也觉得那里不安全。
思考良久,决定先在酒店凑合两天再说。
傅家,她无论如何是不会再回去了。
和傅容时离婚,是迟早的事。
無錯書吧许轻辞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拿到长青街的房子,直到手心一空她才反应过来房卡被抢了。
她抬头看过去,是两个女孩子。
长相普通的那个推着两个行李箱,正把玩着房卡朝许轻辞看去,挑了挑眉,挑衅意味浓浓。
另一个戴着黑超,还有口罩和帽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面容可以遮挡,但是高挑的身材和气质却不能。
许轻辞一眼认出她是谁。
淡声道,“靖小姐,请把房卡还给我。”
靖嘉禾好像觉得有趣,右手食指挑起墨镜上下打量了许轻辞一回,傲慢的问,“许小姐也是我的粉丝?”
许轻辞完全敢肯定,这个靖嘉禾是冲着自己来的。
“靖小姐,请叫我傅太太。”许轻辞纠正她的称呼:“傅太太这三个字对于靖小姐而言,很难吗?”
被戳到痛处,靖嘉禾眉梢间的那层骄矜瞬间散尽,神色锋利:“但愿许小姐一直能坐稳傅太太的宝座。”
顿了顿,讥笑道:“毕竟,你宫外孕差点死了,还切除了输卵管,阿时怜悯你,也是应该的。”
许轻辞听的揪心,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化,“那就借靖小姐吉言,但愿傅太太的宝座我能多做几年,再多捞几笔。”
靖嘉禾深吸了两口气才把想打人的冲动按下去,五官都扭曲了,“傅容时怎么会娶你这种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你这种嘴脸的人怎么配嫁给他?”
许轻辞笑得眯起了眼睛,语气十分遗憾,“那他宁愿娶我,也不娶你,真是可悲。”
“你!”
长相普通的那个女人按住靖嘉禾,两根手指夹着房卡,递向许轻辞,“可是,傅太太怎么会来住酒店?难道是被扫地出门了?”
房卡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许轻辞去接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那个女人一脚踩在房卡上,哼了一声:“许小姐,缠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不会觉得自己轻贱又没有廉耻吗?”
许轻辞直起身子盯着她的脸,认真思考后,摇头:“不觉得。”
“轻贱又不知廉耻,这种词汇大概只有小三才能有感而发。想必靖小姐比我更有体会。”许轻辞扬眉,“而且,随便他怎么在外面乱玩,管我什么事?我不爱他所以我不会心痛,但是他有钱啊,坐稳傅太太的宝座,他的钱都是我的,又有什么不好?离婚?做梦!除非他死了我丧偶!”
靖嘉禾简直难以想象傅容时是怎么忍受着这种爱财如命又毫无内涵的女人三年的!
她叫住许轻辞,“别嘴硬了,我知道你跟阿时提了离婚!”
“阿时说,你想要那栋写字楼,除非他死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说吗?”
许轻辞顿住脚步,电梯门叮一声打开的瞬间,她听到靖嘉禾一字一字的说,“那是因为,我和他说,那栋写字楼,我现在想要。”
“我想开工作室,那里的位置刚好合适。”
“许轻辞,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也不爱他,你别再纠缠他拖累他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