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据我所知,这个小院儿原来主人是一个叫王若虚的书生啊。”
王若虚仔细看着这无赖的反应。
那家伙听到王若虚三个字时,明显一愣。
上下打量着王若虚,狐疑的问道:“你认识王若虚?你是他的什么人?”
“哦,我是王若虚的外地好友,几年不曾见他了。如今特来拜访却找不到他的人了。”王若虚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年轻人呸了一口,吐掉嘴里的稻草。
不屑一顾的说道:“你呀,来的不巧。王若虚年前公然做反诗,有心谋反,大逆不道!被长平县衙判了流放,现在估计早死在路上了。”
说罢,年轻人上前,推推搡搡的就要把王若虚两人赶出去:“行了,看你们是外地来的,我也不报官了。快滚,快滚!”
王若虚对自己因为写了一首诗,就被人举报谋反,心里本来就耿耿于怀。
你想啊,好好的逛逛妓院,和妹子们聊聊天吃吃饭,“唇枪舌战”一番,再让花魁娘子给自己耍个“棍子”。
多美好的事情啊!结果被判了个流放!
回到京城自己家的院子又他妈的被别人霸占了。
碰到这个泼皮无赖还一再口出狂言,此刻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
王若虚把手中的布包裹往地上一扔:“妈的,大爷我今天还就不走了!还不怕告诉你,我就是王若虚。这院子就只能姓王!”
年轻人一看王若虚嚣张的样子,也是较上劲了:“哎呀,我草!在这片街面上儿老子还没见过敢和我叫板的!”
说完,抡起手臂就要给王若虚一个大逼兜尝尝!
王若虚虽然还没有步入武道七品境界,但强悍的精神感知力,在那个无赖刚准备动手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再加上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炼体成效还是颇为显著的。
那个泼皮刚抬起手臂,王若虚一拳就砸在了他的面门之上。
登时鼻血飞溅!
接着又是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淡淡说道:“回去把你的狗主人找来,我倒想看看是哪个许书言?!”
京郊,泾阳书院。
院首李庸的竹林书屋内,陈入云一边品茶一边给院首讲述着此次的见闻。
李庸站在他很喜欢的窗户旁边,这里能一眼览尽屋外这片竹海风涛。
当听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还有豫州官道临别时的“野夫怒见不平处,不费胸中万古刀!”时。
李院首那如寒潭般的眼眸中,出了阵阵涟漪。
但又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当真如此文采斐然吗?”
“不仅文采斐然,他的精神力天赋更是强的可怕!我随身携带的那把绿影,竟被他使出了神识之剑!他可是连七品都不是的小菜鸟啊!神识天赋恐怖如斯!”
说到这里陈入云的精神开始亢奋起来,但,旋即又一脸落寞。
他重重的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那个李乘风,真是有眼无珠的东西!让王若虚那小子习了武道!哎,如此我们泾阳书院不仅少了一个震惊文坛的诗魁,更是丢了一位天纵奇才的儒道新星!李乘风这武夫,罪不容诛啊!”
李庸看着有些失态的陈入云,摇头一笑:“不过是一个有天赋的年轻人而已,值得你斗鸡陈如此背后大骂吗?”
陈入云看着负手而立一脸风轻云淡的李院首,缓缓说道:“这个年轻人,在回京路上,送给京城二十六卫禁军副统领左开疆一首诗。”
李庸李院首,一副那又如何的表情,带着淡淡笑容说道:“哦,还有一首诗?难不成这首诗就能让一个粗鄙武夫名留青史,流芳百世吗?哈哈。”
陈入云同样微笑着,缓缓诵读出了那首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李院首愣住了。
陈入云接着说:“这首诗,左开疆自己给起了个名,叫《赠万人敌左将军》!”
“粗鄙!粗鄙!粗鄙至极!”李庸破口大骂:“如此千古佳句,被这名字给玷污了!”
“名字虽粗鄙,但这首诗定会流传后世,而左开疆也一定会凭借这首诗被后人铭记万世!”
“被后人铭记万世?”李院首喃喃自语!凭什么?我一个儒家修行正统的二品巅峰,大儒境界。难道还不如一个四肢发达的粗鄙武夫?
李院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就像我们平时经常新闻:某某地,某某人,中了500万大奖!
对于这类新闻我们顶多是心里暗暗骂一句:真他妈走了狗屎运!
因为这些新闻离我们太遥远了。
但如果有一天,你身边的一个和你整天勾肩搭背的臭屌丝,突然中了500万大奖。从此香车美女随身,走上了人生巅峰!
那你肯定会抑郁的!凭什么?明明我和他一样,甚至比他更屌丝一些!为什么我不能中奖!
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同样的道理,此时李庸李院首作为没有中奖的那一位,他抑郁了。
左开疆因为王若虚的一首诗而青史留名。那首诗就是左开疆这个臭屌丝中奖的彩票!
而李院首没有抢先一步得到那张彩票,怎么办?
很简单,把王若虚这个彩票投注站弄回泾阳书院!慢慢买!!
作为一个文人,还有什么比名垂千古更加让人无法拒绝的呢!武夫,哼,他们不配!
李庸低头沉思了许久,而后缓缓抬起头:“为了我们泾阳书院的将来,这王若虚必须得修儒家!”
陈入云猛然起身:“院首,入云就等您这句话了!”
“嗯,遇良才岂能失之交臂!不过五城兵马司那个李乘风,也是个愣主儿,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庸李院首,也开始了他的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