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小院的门儿被狠狠撞开。
王若虚抬头看见了捂着红肿鼻子的泼皮。后面还跟着一个面容清秀,文质彬彬的书生。
“许书言?真是的是你。”王若虚看着后面的书生。
许书言也是一愣。
年轻泼皮被王若虚打了一顿后,火急火燎的去找许书言。
刚开始许书言听他说打他的是王若虚,无论如何是不相信的。
“那个浪荡书生被我举报后,早就被官差押着前往蜀州了,这个时候估计尸首都被豺狼虎豹给啃干净了。怎么会再返回京城呢?”
许书言内心是不肯相信的。
但当他看见王若虚第一眼后,满心疑虑转为震惊!
震惊之后,一条计谋就浮现在脑海之中。
他一脸惊喜的上前抱住王若虚:“哎呀,若虚贤弟!真的是你吗?若虚贤弟。前些时日,听同年们说你被判流放,我们几个当时无不扼腕叹息啊!”
说着他还配合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如今再看见你,真是太好了!你当时走的匆忙,这个院子我怕荒废了,就暂时替你打理了。现在可好,你回来了,自然是物归原主了!”
看着惺惺作态的许书言,王若虚心中感觉一阵恶心:妈的,看你来的这么快,现在我百分百肯定就是你丫举报的我!丁教授的演技都不如你。不过现在我没有证据能证明,嘿嘿,先收你点利息!
“书言兄,今日再见你,真是恍如隔世!恍如隔世啊!”说着王若虚上前紧紧抱住许书言,用力拍打了几下。
以王若虚现在的身手和力量,揍倒几个普通大汉是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许书言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这几掌拍打之下,让许书言当即就岔气了。
“咳咳,咳咳,哎呦哎呦,若……若虚贤弟,好大的力气啊。”脸色惨白的许书言,弯下腰费力说道。
王若虚一脚又在旁边泼皮身上:“妈的,还愣着干什么!书言兄身体不适,还不赶快搀扶一下。”
许书言这时哪里还会不明白,王若虚这家伙早就看透了他。
眼神有些冰冷的拱了拱手:“若虚贤弟,那愚兄就先告辞了!”
“不送!”
出了院门,感受着隐隐作痛的后背。许书言咬牙切齿:“找辆马车,我要去见知县。”
院内。阿就一脸担心指着院门口:“阿……阿……就那个,书……书生,不,不是好人!”
王若虚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宽慰道:“放心吧,小老弟,有哥哥在!”
说完王若虚进入后院,来到东墙根底下,扒开一层厚厚的浮土,下面露出一个木箱。
在阿就奇怪的眼神注视下,王若虚掀开木箱,一瞬间金光闪闪!
箱子里面竟然放着足有大半箱的金锭子!
“阿……阿就,就,哥,金子!”阿就磕磕巴巴的说完,嘴巴就合不上了。
王若虚冲他眨眨眼:“怎样?哥哥我还是有钱的吧。”
这箱金子是这个世界原主父母留下来的家产。不然以原主那种风流不羁的性格,又没个正经营生,哪来的钱天天万花楼狎妓饮酒。
至于许书言为什么会看上这个前后两进的破院子,这就要怪原主大嘴巴了。
以前原主喝醉的时候和他说过自己家有万两黄金,吃喝发愁。估计从那时起,这姓许的就惦记上他了。
不过原主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儿脑子。起码这个藏钱的位置还是比较隐蔽的。
王若虚从箱子里拿出两锭金子:“阿就,走,哥哥请你吃大餐!”
刚收拾停当,前院就传来嘈杂的呼喝之声。
“前院后院儿全部围起来,不要让那家伙跑了!”一声高喊后,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很快,王若虚和阿就被一群衙役给围了起来。
一名领头的官差一脸正气,大声喊道:
“案犯王若虚,犯意图谋反之罪,判处流放蜀州,却中途逃跑!所幸,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落在我等手里,我劝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做困兽之斗!”
王若虚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不好,这还有一个罪名没消呢!
“妈的,许书言那厮揪住这个小辫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一段时间以来光想着人前显圣了,竟然让我把这种事情给忘记了!”
关键是这个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凭别人一张嘴啊。
想到这里,王若虚连忙对着衙役行礼笑道:“各位官爷辛苦,我王若虚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让您各位为难。只是这个小兄弟与此事无关,还请各位高抬贵手,不要为难这个小兄弟。”
说着,他走上前,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两锭金子,塞进领头官差的手里。
转头看了看身旁的阿就,使了个眼色:“快走,去找我师父!”
看着金光灿灿的两锭黄金,官差的眼神都要直了。随后轻咳两声,假模假式的说道:“咳咳,慢着!老子办案问心无愧,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只要与本案有关人等,一律带走!”
说完,两锭黄金非常娴熟的滑入了衣袖之中。
贪官污吏不可怕,就怕拿了钱还他娘的不办事!
王若虚内心疯狂咒骂,但也无济于事。
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就和自己一起被绑走。
长平县,官衙后堂。
县令钱益得品了一口茶水,“呸”一口吐出了一片茶叶。
“许贤侄,这写反诗的书生你为何一定要治他于死地呢?你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许书言微微一笑,一脸欠揍的表情:“钱大人,我与他无冤无仇。但他却阻了我的财路!”
刚说完,他又立马改口,语气略带谄媚:“哎呀,不对不对,小子我说的不对。这个王若虚阻碍了我,和您的财路!”
“哦?”钱益得眉毛一挑,立马来了兴趣。
“钱大人,我的钱世叔啊!这个王若虚整日里花天酒地,却不事经营生产。您可知他的钱从何而来?”
许书言说完唰啦一声打开了折扇。这刚开春的天气还甚是寒冷,这个骚包竟然还怡然自得的扇了起来。
“真是商贾之子,俗不可耐。张嘴闭嘴都是黄白之物。要不是看你搭上了御史大人,老子都懒得看你一眼。”
钱益得心里鄙视着许书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往许书言跟前凑了凑:“贤侄知道何故?”
见钱益得一副贪财的嘴脸,许书言心中冷笑:“哼,外界都传言长平县县令最是道貌岸然,见钱眼开!钱益得,当官自然钱易得,这名字倒合适的很。”
许书言压低声音,把王若虚醉酒和他说过的话,再次和钱县令说了一遍。
当钱益得听到“黄金万两”这几个字后,眼里的贪婪之光,毫不掩饰的迸射出来!
旋即又故作洒脱的笑道:“哈哈哈,一个穷酸书生醉酒之言罢了!贤侄还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