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悬案久攻不下倒是成了江县令的一根心头刺。这赵文杰家中是做香料生意的,在扬州也算是富裕户。偏偏赵文杰又是家中独子,赵家都来人闹了几回了。
方丈也不让木听蓝她们回去,说是什么要祈求玄女娘娘的原谅不然整个寺庙和她(他)们都会大难临头。
至于玄女娘娘的原谅就是在玄女像前跪足三天三夜。
程蔓蔓倒是后悔来这寺庙了,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听着住持的话程蔓蔓忍不住道“小表妹,咱们还是祈求玄女娘娘的原谅吧!这鬼神之事谁也说不准啊!”
“你们还真信啊!”贱兮兮的声音传来盛煜徒手拿着一只烧鸡,边走边大块朵颐。
木听蓝本来也不信什么玄女娘娘,可是一见到盛煜她就决定要祈求玄女娘娘的原谅。到时候盛煜被不去祈求玄女娘娘的原谅被玄女娘娘惩罚了,自己倒是可以看看热闹。看看这不可一世的小霸王跌落到泥土里会是何种模样。
“你管的着吗?”木听蓝笑着对盛煜道。想起盛煜被玄女娘娘惩罚哭着的样子木听蓝不由自主的想笑。
盛煜啃烧鸡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木听蓝对自己笑呢!会不会她也喜欢自己啊?盛煜吃烧鸡的动作停下来了,有些直愣愣的看着木听蓝的笑颜简直秒变地主家的傻儿子。
用过晚膳,木听蓝和程蔓蔓便跪在玄女娘娘的佛像前开始‘祈求原谅’。玄女娘娘的血泪已经被擦洗干净了。
佛像前,除了江怀,程蔓蔓木听蓝和寺庙里的各位僧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江怀跪在佛像前佝偻着身子像是怕被玄女娘娘惩罚一般虔诚的跪着。这呆呆愣愣的模样惹得程蔓蔓笑个不停。
跪了小半夜,木听蓝忍不住疲乏,再看看一旁的程蔓蔓,人已经趴在蒲扇上睡的正香呢!
木听蓝揉了揉发疼的膝盖,活动了一下。江怀仍然跪的直挺挺的,一丝不苟。
“江怀,江怀!”木听蓝忍不住想问问江怀跪了那么久,不累吗?
江怀似乎是太过虔诚,丝毫没有听到木听蓝的话。只是专心的膜拜着玄女娘娘。
木听蓝只好作罢,睡也睡不着,又累又饿。大殿的门没有关,木听蓝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一个人影便鬼鬼祟祟的来到木听蓝的旁边。
“吃不吃烧鸡?”面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只不过是盛煜的。他手上还拿着一只用油纸包着的烧鸡,隐隐约约还冒着热气。
木听蓝咽了咽口水,但是不说话。盛煜一眼就知道木听蓝这是在矜持。不过没关系,女人矜持是应该的,男人主动就好了!
“还热乎着呢,快吃!”盛煜把烧鸡放到木听蓝的面前,脸上是盛煜这十几年来都未曾有过的讨好笑容。
木听蓝也不端着了,打开油纸一看,烧鸡被细心的切好木听蓝小口小口的吃着,想起来父亲曾经受小娘挑唆罚自己跪祠堂时,乳母总是会偷偷送些吃的来。“谢谢!”木听蓝向来是爱憎分明的人,既然盛煜对自己好,那她也不会是紧抓着过去的事情不放的人,木听蓝向盛煜道了谢。其实盛煜也挺好的嘛!
“你脸上沾了油 ,像小猫似的!”盛煜实诚的说出来,发觉现在的木听蓝挺……………可爱的!
木听蓝“………………………”当她没说!
酒足饭饱困倦袭来,木听蓝努力将眼睛睁开,身子也摇摇晃晃的。盛煜见状不动声色的将肩膀向旁边靠了靠。“你要是困了……小爷的肩膀借你一用!”盛煜紧张的等待木听蓝的回复。
木听蓝看了一眼盛煜终究道“不必了,玄女娘娘会怪罪的!”盛煜知晓木听蓝才不会担心什么玄女娘娘怪罪呢,她只是用玄女娘娘当借口罢了!
盛煜心里不由得一阵落寞,平时意气风发的神色也暗淡下来,不过还没一刻钟盛煜又活起来了,他就不相信木听蓝能撑一整夜都不睡!
盛煜一直等,一直等,终于…………木听蓝的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盛煜如愿以偿,心里也平静起来。他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甚至想把此刻的喜悦分享给月亮。
盛煜侧过头看着木听蓝卷翘浓密的睫毛,幽暗的烛火下,她的眼下有一圈阴影,再往下就是小巧的琼鼻,殷红的唇。盛煜的耳后染上一层红晕,久久不能散去。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木听蓝呢!睡着了,倒真的像个扬州姑娘那么温婉,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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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府,
齐景逸一身华服现在却显得凌乱不堪,面前趾高气扬的人就是天子宠臣御林军指挥使杨坤。当今天子宠幸宦官不理朝政已是常态,现在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要将自己这个亲王流放,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个杨坤就是皇兄身边大太监杨庄的侄子。齐景逸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被流放到边疆,就因为他挡了他们的路极力要彻查假银之事他们就捏造假银一案的主谋是自己这个荣王。偏偏自己那个皇兄一心只相信杨庄,竟然下旨将他流放。
齐景逸苦笑,眼角流过一滴泪。“脱去他的亲王服制,带到大理寺关押!后日启程!”杨坤下了令。
齐景逸没有挣扎,任由他们将自己身上的服制剥了下来。不一会儿,齐景逸身上就只穿着一件中衣。这对于一个亲王来说就是莫大的侮辱。齐景逸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握紧彰显着他的忍耐。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荣王,请吧!”杨坤戏谑的声音传到齐景逸耳中。
齐景逸遥遥看向皇宫的方向,眼底如死水一般的平静。只是眉宇间尽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