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的燕坞把怀里的人放到床榻上,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解燕梁的衣衫:

“主子,属下唤了热水,一会儿泡个热水澡驱寒吧。”

“……嗯。”

燕梁配合他,自己摘了玉带。沾了风雨的袍子被褪下,露出里面干爽的亵衣亵裤。

燕坞扯过被子给他受了风开始头疼的主子盖好。“姜汤属下也吩咐了,您先小憩片刻,属下一会儿便唤您喝。”

他说罢就转过身去卸了佩剑放到木桌上。从包袱里拿出自己的干净衣物来准备换上。

他看着那道屏风踌躇良久,还是走过去用它掩住了自己的身形。

在主子面前不遮不掩的宽衣解带,怕是会污了主子的眼睛,也有些不尊重……

燕坞收敛情绪快速将衣物换好,将自己全身上下整理到一丝不苟后才从屏风后出来。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沉默的坐在长凳上擦拭淋了雨的佩剑。

燕梁见燕坞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就心下了然,猜测出他只定了两间房。

他和燕坞一间,随侍们一间。

这是在给他省银子吗?

燕梁看着小影卫的背影心里发痒,心想这几日是不是自己冷落了他。否则他为什么看起来如此落寞?

燕梁用被子遮住自己的小半张脸,闷闷的唤了他一声:“燕坞。”

“属下在。”

被唤之人立刻放下正在擦拭的佩剑站起身,来到床榻边跪坐下来:“主子有何吩咐?”

“等回府后本王教你些新的知识。……会写自己名字了吗?”

“…认得自己的名字,但会写主子的名字。”燕坞像是要急于证明自己般四处环视,企图找到纸墨笔砚。

可这郊外的客栈不似京城的豪华,有些东西都是没有的。纸墨笔砚这种贵重的东西更是没有。

燕梁从衾被里探出手,安慰他道:“写本王手上即可。”

燕坞睫毛颤了颤,深邃的眸子看了燕梁一眼又快速移开。

他小心翼翼的捧住面前这只苍白修长的手,用指腹一笔一划的写出那两个自己练习过无数遍的字。

落完最后一笔后他低头飞快的在手心落下一吻,然后将自己的脸贴上去轻轻蹭了下。

觉得自己被调戏了的燕梁一愣。

孩子大了,胆子也大了。

“你……”

清纯小坞又开始了深情告白。他脸上肉眼可见的浮上层薄红,薄唇一张一合:

“主子…燕坞真的…好爱好爱您。”

“……”

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燕梁总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了。

他手指一转抬起燕坞的下颌,四目对视。后者懂了他的意思后主动倾身凑过来:

“主子……”

在唇快要相贴的那一刻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客官,热水来了,是要现在沐浴吗?”

燕坞在听到敲门声后就倏的缩回了脑袋。勇气用光后他便不敢再去与燕梁对视,只是低声道:“属下去开门。”

“嗯。”燕梁把手收回来,应了一声。

……手心还在发烫,字,写的不错。

冒着氤氲雾气的热水被倒进浴桶里,燕坞伸出指尖探进去试水温。感觉有些烫后又吩咐小二打了些冷水来。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应该唤主子沐浴的。但沐浴时要裸着身子,主子会让他看吗……如果主子害羞把他赶出去怎么办,主子一个人洗不了的…可他又不想让那些随侍进来伺候。

“愣着做甚?”

燕梁已经在燕坞犹豫不决间走下了榻。

他面对着燕坞张开双臂,对方颤着手半垂着眸子给他宽了衣。

胳膊穿过膝弯,燕梁被轻柔的放进浴桶里。

他舒爽的闭上眼睛,四肢百骸都要被浸暖了。“怎么,以前没伺候过本王沐浴吗?”

伺候过的……伺候过好多次。

燕坞浸湿帕子,眼眶有些酸涩。

主子失忆后不愿和他亲近,沐浴时也是差别人伺候。如今忽然又用了他,他便心慌到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光沐浴就折腾了一个时辰。

燕坞紧张到不敢下重手,动作又轻又柔。

燕梁却嫌他没力度,一直施压说做不了就换人。最后话说的重了把人欺负狠了,被红了眼角的燕坞压着亲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