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开透过玻璃，看向审讯室。
坐在主位的，是江子静；她的队友许峰则拿着纸笔，负责记录。
只见柳斋与江子静对视片刻，前者的眼神便渐渐变得迷蒙。
“你叫什么？”
“柳斋。”
“你是否犯过不为人知的重大过错？”
柳斋的面目忽得狰狞，几秒钟后，再度变得木讷。
“四年前，我曾对一个孕妇起意，失手将她踹倒。”
江子静隐含怒气，接着问道：“你是否知道对方姓名和近况？”
“当年上过新闻报道，没注意姓名，只记得她死于大出血。”
曹先登对身旁的崔永成说：“去查一下，四年前所有有关孕妇的医疗事故。”
还在“缓刑期”的崔永成应了声，当即离开。
李先开心中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巧吧……
江子静继续问询：“仔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柳斋说：“我当时有些醉酒，走在街上，看见她和一个男的，四下无人，我就打晕了男的，想要用强。她拼命挣扎，我一气之下，就踹了她一脚……后来在新闻里看见她的长相，真是不值啊。”
江子静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人渣。”
“你是否接触过一款叫做‘王权大陆’的游戏？”
“没有。”
“你是否在身体中感受到奇妙的能量？”
“没有。”
江子静怒视柳斋，平缓了呼吸，走出审讯室。
徐峰关掉摄像头，猛扇了对方两个巴掌，来到观察室后，不吐不快，“这混蛋，真是个败类。”
“之后的事就交给警方和法院吧。”曹先登看向李先开，笑道，“是我们多心了，晚上请你吃饭。”
李先开咧了咧嘴，虽然没被抓到挖墙脚的把柄，但知道这事儿，却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的。
他婉拒道：“不了，部里还有事，我得赶紧回去。”
曹先登说：“恐怕不行。廖部长那边已经开完会议，通知我带上你在这边开会。”
“上头有通知？”
“还不清楚。”
会议室内。
苏部长坐在首位，两侧分别坐着曹先登、江子静、徐峰、李先开和崔永成。
苏部长似有些疲乏，抹了把脸，“最近事情比较多，说一下有关‘王权大陆’的最新信息。请看大幕屏幕。”
上头显示着两组圆柱图。
“红色圆柱代表面板为生命精气10点，力量10点，速度10点，反应1点的玩家数量。”
“蓝色圆柱代表其余属性玩家。可以看到，两者之间相差极大，几乎是70：1的比例。”
“部里猜测，这个比例代表着末日前后存活的人类数目，凡是面板为红色所示者，应该就是死于末日的人。”
见部员们神色凝重，苏部长浅笑一声，“倒也不必过于重视。就算数据真实可靠，那也是在政府毫无准备的前提下。下面说另一件事。”
“这是个通知，即日起，城建局和规划局将启动‘寒冬高墙’计划，将以钢铁高墙将城市包裹起来。除此之外，还有针对性的一应措施，会后发放手册。”
说完正是，苏部长神情松快了些，调笑道：“小曹，不是说小李同志来我们天南挖人吗？事情有没有进展？”
曹先登略显尴尬：“是个误会，对方是杀人犯，已经移交给警方。”
苏部长看向窗外，乌云汇聚，又转头看向李先开：“小李同志，看来今晚不宜出行，在部里对付一宿吧。”
“这……多谢苏部长关心。”
曹先登看向李先开，“听说你的角色在天南，我们今晚是否碰个面，日后也方便沟通。”
李先开强笑道：“任务在身，实在抱歉。”
江子静“小声”嘟囔：“还不是想偷偷摸摸拉人。”
李先开只得赔笑，“说起来，江姑娘竟是觉醒了天赋？那柳斋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無錯書吧江子静仰着脖子，得意的哼哼两声。
曹先登说：“是前几天的事，子静还起了个文雅的名字，叫‘聆听者’。”
李先开投去佩服的眼神。
散会后，李先开找到崔永成，要来了那妇女的相关信息，看到住所一栏时，顿时瞪大了眼睛。
感叹道：“命运弄人啊。”
次日，李先开回到天北，与廖风池打了报告，将各大超市扫荡了一遍。。
速冻饺子占满两个物品栏，剩下三个格子分别需要放置到货的十台对讲机，和十张太阳能发电机，还剩一个格子，李先开选择口味各异的压缩饼干。
……
桃花小区，李先开坐在办公室里，打开领民面板，一一扫过。
其实“领地意识”早与他完美融合，就算不用面板辅助，也清晰记得每一位领民的样貌。
将256位领民剔除后，只剩下8位普通居民。
其中，包含王强两个昔日的禁脔，和他的两个属下陆广达和严继海，再去掉一个马辉，嫌疑人就剩下三位。
分别是一队的方行、韩雅，还有居民李茹。
方行体型高高瘦瘦，形象也比柳斋好上不少，关键两者年纪相差不小。
另两位，就更别提了，都是女子。
“看来已经不在小区里了……”
李先开动身去往教堂，将柳斋的资料交给陈东青，又去总督府逛了一圈。
“陈奇，派两个人来总督府拿货。”他走到小区三公里范围内，用对讲机呼喊。
“领主，您又弄来什么了？”
“少废话，赶快。”
“得嘞。”
不出半小时，李先开在总督府外，看见一辆铲车，和一道人影。
走着的是陈奇，到了近前，王建民从铲车上跳下来，扫了眼李先开身后的东西。
陈奇兴冲冲地跑过去，仔细数道：“速冻饺子，对讲机，这是太阳能发电板？还有一大堆压缩饼干，太好了，公子，您是不知道，我上次吃完那个花生味儿的饼干之后有多馋！”
李先开略显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怎么把铲车开过来了？”
“不是怕有什么大件儿嘛。”
李先开点点头，看向王建民，压下复杂的情绪，与他打了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