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七号楼商店里的小婷,打个哈欠,关掉交易窗口,便准备下班回家。
無錯書吧一位女士适时走入店中,她看向小婷,略显失望地说:“已经歇业了吗?”
小婷笑着打开窗口,“算你走运,我正准备走呢。要买点什么?”
“一袋葱香味压缩饼干。”女士说。
“给,20积分,承蒙惠顾。”
小婷接过对方的积分卡,扣除掉20点,递还回去。
她目送女士离开,脑中回忆有关对方的画面,却发现几乎一无所获。
“李茹,我怎么不记得小区有这号人了?”
李茹揣好饼干,脚步匆匆地往居所走去。
这是一位存在感极低的人物;她整日深居简出,几乎不参与任何集会活动。
若对小区做个调查,恐怕八成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你好。”
一道突兀的声音吓得李茹浑身一颤,她凝神望去,借着夜色,勉强看清对方的身材。
是一位个头不高的瘦小伙。
那人向她走近,直到露出面容,“请问,你们小区领主住在几号楼,门牌号是多少?”
李茹似乎被对方吓到了,她瞳孔放大,隔了两秒钟才回道:“六号楼,六号楼一单元,502室。”
说完,转身便走。
可李云拦住了她的去路。
“看来你们小区,并不像表面那样风平浪静。”
李茹咽了口唾沫,“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请让开,我要回家。”
“别装了。”李云脸上带着笑意,“你看清我时,可没能藏住敌意。”
见李茹仍一副柔弱模样,李云懒得多言,五指如钳,抓向对方。
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李云的指钳,李茹悄然后退,此时,已满面寒霜。
“这就对了。”李云被勾起了兴致,“此时风大,我们尽可以施展拳脚。”
“你我素不相识,各走各路不行吗?”
李云笑吟吟道:“实在抱歉,我的路,专碍别人的路。”
他欺身上前,面对迎面而来的精气,寸步不让,右手一指,便破开一个大洞。
李茹的生命精气在他面前,好似纸糊一般。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
在八号楼仓库打了个盹的王建民躲在暗处,模糊看见两道身影上下翻飞;不多时,其中一人便提溜起另一人的脑袋,晃了晃,随意地丢在一旁。
见那人消失在夜色中,王建民忙上前查看,地上,一人满口鲜血,昏迷不醒。
他俯身打量,顿时变了脸色,冒出不该属于一位老实人的狠辣目光。
…………
六号楼,502室。
李云趴在窗外,露出半个脑袋,向屋内看去。
客厅漆黑一片,“李风”似乎已经睡下。
李云跃下五楼,从楼道中上来,到了门前,划出两横两竖;房门顿时被切割出一个矩形口子。
他轻手轻脚迈入其中,故技重施,在“李风”卧室门上,划出一个玻璃珠大小的孔洞。
一只眼睛贴住孔洞,见“李风”平躺在床上,双目微眯,呼吸平缓。
确认对方已经入睡后,李云轻轻开门入内,站在李先开床头,无声打量着他。
众所周知,李云是李成东的私生子,地位相较于他的三位哥哥,远远不如。
近几年,更是为李雷做事,俨然成了大哥的手下。
总督府对他的态度,与李风无异。
可他不在乎。
他甚至喜欢这种被人看扁的感觉。
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有源源不断的蠢货招惹自己;那时,自己就会尽情给予他们教训。
可这钓鱼执法的把戏,他十四岁之后就玩腻了。
他的大哥逐渐展现实力,被李成东重视;他便盯上了自己大哥,为其做事的同时,时刻期待着他有朝一日,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对手。
等待的过程总是十分漫长。
一天,李云在餐桌上,莫名对李风感到厌恶。
“你这投了好胎的废柴”,李云喜欢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对于无能且无趣的李风,感到恶心。
于是,趁着一家人在巡狩场游玩的功夫,李云对自己的三哥出了手,总算略微缓解内心暴虐的野兽。
后来李风接任桃花小区管理者,本以为一切到此结束;没想到元旦家宴上,这废柴性情大变,说话做事好似有了底气,便又勾起了李云的“馋虫”。
李云立掌为刀,生命精气附着其上,切向“李风”脖颈。
李先开倏地睁开双眼,精气喷涌而出,挡住这一记手刀。
李云却不意外,一如洞穿李茹的精气那般,穿透李先开地封锁线。
后者面色一变,忙翻身跳起,默念一声“低温”。
磅礴的生命精气笼罩李云,任凭他一次次穿透李先开的精气,可在相差悬殊地精气量面前,也都是徒劳。
李云引以为傲的攻坚手段在李先开身上失了效。
他的精气忽得寒冷刺骨,寒气顺着精气传入体内,不多时,他的眉间、唇口,乃至整张脸,都附上了薄薄一层冰霜。
李云不惊反喜,“真,真是你!”
转瞬间李云已被冻得浑身发颤,手脚僵硬。
李先开收回特性,好整以暇地问:“什么真是我?”
李云不客气地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你对李雷说的话有多刺耳,自己不清楚吗?”
“考察队的人能活下来,多亏了你吧?我的好哥哥。”
真是个人精。
李先开懒得找借口,饶有兴致地说:“听你的语气,可对李雷有些不够尊重。”
“呵,他配吗?”
“既然你看不起他,为什么还要放低姿态,为他做事?”
“找找乐子罢了。”
李先开不禁暗叹一句,“若是李电和李云任意一人觊觎总督的位置,恐怕李雷都活不长久”。
而他那骄傲的好大哥,还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呢。
李先开缓步靠近李云,似乎毫不忌惮对方恐怖的穿透能力。
他掐住了弟弟的脖子,“我的好奇心已经得到满足。下面,请你好好解释一下,今晚的行为。”
李云嘴角开始渗血,他好似疯魔的野兽,命在人手,却毫不露怯,笑道:
“很简单,因为好玩。”
“以前,你不好玩,所以我给你教训。”
“现在,你变得好玩,所以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