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夜晚,那座整理出来的浴池处。几个阿列的同党在此聚会,小胡子骂骂咧咧说:“妈的,本来到手的钱让阿西勒那几个混蛋搅黄了。”
另一个兵痞喊:“是啊,快,给我拿点酒。”
一个负责的老人走来说:“几位,城内的酒都送到蛮族那里了,易仆大人说过严格遵从先知的教导禁止饮酒。”
“什么?”兵痞质疑道。
”不过呢,因为小可不是星月教的,所以还留有一坛好酒。”老者笑着回答。
“那么给我们端上好酒好菜。”兵痞喊道。
之前的招待老者对一个瘦小的人喊了一声:“小兄弟,做饭了。”
瘦小的人正是姜昭,这几日已经把这里的菜饭口味了解,所以速度和手法颇为娴熟。
姜昭暗暗思索:“上次这些家伙说过杜环的事情,莫非这个和之前的那个恩公是同一个人?”
只听几人还在说——“妈的,都怪那个台奇人杜环,我听说那家伙会什么医术救了阿明,所以现在才深受器重。”
——“哈哈,器重个屁?还不是被阿列大人把他整到了劳役繁重的无名堡了吗?就他那些医术有个屁用。”
——“听说阿列大哥,现在被关在石牢里了,咱们是不是想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兵痞们的对话引起了姜昭的注意,他这几日已经把老者和身边的几人混得烂熟,特别是他对老者特别殷勤,常常伺候老者抽水烟和捶背。
这几人吃的酒足饭饱,也泡了片刻的温泉之后骂骂咧咧地离开,姜昭问老者:“老爹,这些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也想听听。”
老者笑了:“哦,哈哈,这几人啊在说……”
小胡子和几个阿列的同党走在街上。深冬的街道上倒是冷清,没有任何巡查的人,只能听到几人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小胡子对一个大脑袋说:“我想好了,我看咱们现在去劫牢如何?”
大脑袋摇头回答:“开什么玩笑,劫牢可是要定死罪的。”
“你怕了,你怕了穆尔德那个老东西。”小胡子骂道。
在他们身后的墙角突然多出几个身穿阿巴斯巡查军服的人,这些人已经亮出了锋利的兵刃,借着月光让人看着发寒。随即飞速地冲了上来,几刀下去小胡子带来的几个人脑袋被砍掉,有的发出惨叫,有的连喊都没有喊出来。一时间小胡子吓得酒醒了多一半,边跑边大喊:“救命啊,杀人了。”
后面几个人追着他,手里拿着刀。小胡子跑的飞快,转角来到一处黑暗的墙角,旁边有一棵大树和一面矮墙。
“妈的,先躲进那面墙后。”小胡子心思道。
小胡子三下跳过墙,藏在墙角下,大气不敢喘一声。
那群人追来,在树下会面没有发现他彼此对视一眼后,有人说:“咦,人去哪儿了?”
“我也没发现,刚才还在这里呢?”
“妈的,这些阿列的走狗,竟敢欺负到我们大人的头上。”
“对,我们再找找如果看到了格杀勿论。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嗯,违反军纪还贿赂上级,这样的败类不配活着。”
几个人又嘀咕了几句,然后只听到远处有个声音传来:“你们在这里啊,快,我看到那个家伙去了西南方向。”
“好,我们就来。”说完几人朝着西南方向跑了过去。
小胡子大气也没有敢喘,停了很久才站起身来,踮脚朝着墙外望去。月光下街道冷冷清清。
小胡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暗骂:“穆尔德,阿西勒,你们等着瞧。”
与此同时石牢处,看守阿列的几个守卫正在迷糊。石牢处出现了五六个身穿黑衣的人,各个都拿着腰刀。
其中一个大喊:“阿列大哥,我们来救你了。”
一个守卫连忙大喊:“不好了,有人来劫牢了。”
不料刚说脖子上就挨了一箭,倒在血泊之中。
黑衣人的行动惊动了守卫,随即几百名士兵从八方赶来,火把像一条长龙包围了这里,几名黑衣人搏杀了一阵见没有法子杀入,于是各自散去。
贪狼出山
一队骑兵荡起尘烟,骑兵中一大汉对一个身穿黄袍的人喊:“俟斤,我们还有二日的路程就可以到达撒马尔罕。”
俟斤正是哥舒火传,喊他的人是突厥军中的猛将哥舒霸。哥舒火传回头说:“全军加速前进。”
“俟斤,咱们为何如此快速啊?兄弟们可都有点吃不住了。”哥舒霸问。
“你不知道兵书上说侵略如火吗?我们不快点敌人可就准备好了防御,那时候就麻烦了。”哥舒火传回答。
哥舒霸点头道:“俟斤说的也是,不过我觉得咱们那疑兵之计还是要败露。阿巴斯人也不会一直犯傻,所以……”
哥舒火传哈了一口气,喷出白色的雾气,神秘地一笑:“哥舒霸,本俟斤也料到这手。我自有准备,你不必担心。”
一个传令兵匹马跑来:“俟斤,前面就是风沙堡。这是去往撒马尔罕的必经之处。“
哥舒火传点头道:“嗯,全军今晚在此休整半个时辰然后继续出发。”
“半个时辰?咱们够休息吗?”哥舒霸有点疑惑。
“想好好的休息就把撒马尔罕城给抢了,兵贵神速。”
“去吧,就对健儿说想好吃好喝就要提高效率。”哥舒火传对传令兵喊。
“是。”
传令兵领命离开。
哥舒霸疑惑地问:“俟斤,往年的这个时候会下雪,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
“哥舒霸,若是真的这二日有大雪岂不是上天相助,阿巴斯人做梦也想不到我们风雪之夜来到。哈哈……”
“对了,这二日把在牧羊城抢到的好肉都给兄弟们吃,大家吃的饱饱的准备厮杀。”
“好,俟斤,我这就去安排。驾,驾……”
无名堡内,杜环三人坐在草垛上。
屋内。司马辽找来了一个火盆,慢燃的火焰让整个房间变得暖和。燕雀儿显得很兴奋:“少爷,这么说咱们随时可以脱离这里了?”
“说是没错,可是长兄还没有下落,咱们那帮弟兄仍然在城内关押做战俘,逃出去有意义吗?”杜环说。
司马辽推开门看了看,外面没有任何人走动,屋内的几个同寝早已睡得死沉。
“这个昆仑奴当真有点用,杜兄弟可要好好地把握。”
“司马兄,昨日你说不太安静有根据吗?”
“嗯,我这几日晚上有一次起夜,总看到有些奇怪的人活动,当我注意的时候又不见了。”司马辽点燃了油灯说。
“你说的那些奇怪的人是什么样的?”杜环问。
“绝对不是这里的战俘和重刑犯,而是一些侏儒还有些怪物。”
杜环和燕雀儿两人更是疑惑不解齐声问:“奇怪,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
三人正说话间,外面的门轻轻地响了一下,随即塞进了一张纸条,上面是台奇文字。
——大哥所要寻找两人尚未找到,但是找到了你的伙伴武器,埋在北边空地大槐树下三寸,上有乌鸦巢有标记——一柄流星长锤,一柄胡人腰刀。
纸条是昆仑奴让人塞进来的,看起来他们把事情办了。
燕雀儿咂咂舌说:“少爷,这两个昆仑奴看起来倒是效率很高!”
“是啊。”杜环回答。
司马辽对燕雀儿伸了伸拇指说:“呵呵,看来燕雀儿和这两个黑熊斗了一场倒是颇有收获。”
门外又有脚步声,紧跟着还有火把在摇曳。
“快睡,监工来了。”
牧羊城外,艾布的大队人马把城堡包围。
大帐内,艾布召集各路将领议事。大帐外风风火火跑来几个密探。
“艾布大人,大人,我们打听清楚了。”
“说,城内到底如何布局?”
“咱们上当了,城中的辎重和财物被突厥人抢掠一空,百姓们也四散奔逃。城内只有少数人马,他们的主力现在朝着撒马尔罕的方向前进。”密探们回答。
副将立刻分析说:“大人,这是敌人的声东击西,疑兵之计。”
艾布从地毯上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说:“好一个狡猾的突厥贪狼,现在易仆守卫撒马尔罕,兵马上也足够应付,只要能够守住些时候我们从后方夹击就能大破他们。”
几个身边的大将听后摩拳擦掌整理铠甲,各个做战斗准备。
艾布:“听我命令,虚设一部分人马攻城,大部分人马随我悄悄返回撒马尔罕。切记,虚设人马以待敌人。留一支生力军埋伏在山林处,一旦敌人追出就把他们全部歼灭然后重新占领牧羊城。”
此刻一个副官拿过地图,展开放在地毯上。
艾布看了看之后伸出指头指了一条路线说:“这一条是最近的路线,我们沿着前进就能追赶上突厥人。”
随即指向地图上的一处位置说:“这里是风沙堡,从牧羊城到达撒马尔罕的必经之路,过了风沙堡到柘木林,最后就是撒马尔罕。”
副将查让行礼:“艾布大人,我们何时启程?”
“今夜就行动,兵贵神速。”
副将提出向艾布疑问:“那么如果有敌人的埋伏,我们怎么克制?”
“突厥贪狼虽狡猾,但是怎比大漠雄狮。哈哈哈哈……我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