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弓没有回头箭,生死也要赌一赌

1.黎明摸索

燕雀儿对杜环道:少爷,这件事要怪就怪我吧。我是一个北方的胡人,多年来生活在弱肉强食的时空里,所以我觉得那个老妇人该死。

该死,她也是为了自保吧?杜环仍然是一脸的怒气。

司马辽拽了一下杜环衣服指着前方的小道,小道上又有几具死尸,死尸上落满了乌鸦,乌鸦正在啃食着这些死人的肉。正在此刻几只秃鹫来了,它们肆无忌惮的驱散乌鸦。

你看明白了吗?不要拿你那套理论了,在战争下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正义和真理。如果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

杜环哑口了。

燕雀儿:这些死尸是阿巴斯的士兵,他们是……

司马辽:你注意看他们的姿势,大部分是准备逃跑的时候被杀的,而且杀他们的人箭法很高超。

杜环:箭法高超?

没错,有好几个人中箭的位置全部都在眼睛,还有一个在眉心,这箭插入半寸,看起来不是一般人。

燕雀儿兴奋:这是连珠箭?我之前打猎的时候用过。

司马辽:嗯,这人可是高手。总之这些死人遇到了这样的煞星只能算倒霉了。好了,我们再往前走可就前途凶险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可是朝着敌人的核心位置前进的,换个装备吧。

燕雀儿:说的也是,咱们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了什么像样的敌人?

司马辽:那是咱们走小路,不是这早就被敌人发现了。你们等会把这些军服拿几套,方便使用。

正行进间远方有一道红色的光芒出现,照在人的脸上不敢直视。这是黎明的太阳光,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要是在东方早就出现了,可是这里却是西域,所以时差总是有的。

寒风突起,几人不禁掩紧了衣服。这是中亚地区的清晨,远方似乎有黑色的帐篷,连绵不断。

杜环指着黑色的帐篷说:“那是阿巴斯人最崇拜的颜色,这里应该是他们的主力所在。”

边塞的树林,一队台奇人在巡视着远方。蓝色头戴的中年人叹了口气:各位,我们还能够救出多少兄弟?

我们这次损失的人很多,有1万多人已经战死,但是敌人的死亡率比我们还高。朱大人。褐衣汉子说。

哎,还有那么多的兄弟我们可不能辜负了他们。蓝衣中年人回答。

可是现在很多的兄弟做了战俘,我们也救不出来啊。大人。

我们的兵力也不足,所以再去也是送死。大人,我们尽力了!

一个青衣打扮的将领说道。

朱元坦看了看说话的将领,然后又看了看远方没有再多说什么,摆摆手示意手下人离开。

阿巴斯人的胜利消息早已全军传开,大家伙儿都在高兴地寻找战利品,很少人能够稳住此刻的心情。杜环几人已经摸到了一处大营,早上这些士兵们正兴奋地吃着胡饼,有的已经啃上了羊肉。

一把锋利的小刀架在了一个送餐士兵脖子上,非常流利的阿巴斯语言传来~快说,首领在哪里?

首领,首领在绿色的大帐内,正在享用早餐。

士兵刚说完被身后的汉子一拳打晕,紧跟着拖走绑在一棵树上堵住了嘴巴和眼睛。

司马辽细声道:小兄弟,看来咱们的机会来了。也许这次会遇到了一个大点的首领。

燕雀儿:嗯,少爷这值得一试。

1. 乔装混入

燕雀儿长相和阿巴斯人颇有相近之处,所以化装成一名小厮,端着盘子,里面装着有羊肉。热腾腾的羊肉在寒风中很快就变凉了,他正步来到帐篷前,不过未能进入帐篷,外面的站岗士兵对他摆了摆手,然后走来一随从打扮的人端起盘子送进了里面。眼看无法进入燕雀儿只好转身返回,刚巧碰上了一个士兵。险险撞个满怀,那个士兵大骂了几句然后燕雀儿灰溜溜地离去。

果然不行,这里面敌人守卫森严,我无法闯入。 燕雀儿灰头土脸地回来,向杜环和司马辽讲述了一切。

静观其变,我们也找个地方藏起来,我看马棚里就是最好的选择。司马辽对两人说。

阿巴斯大营内跑来了几个传令兵,他们拿着令牌说:奉前敌先锋官艾布大人的口谕,此处各位英雄都是屡立大功,所以今晚每个大营都有好肉可以享用,但是不能饮酒,这是先知的教义我们必须遵从。

马棚里的马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司马辽好不容易平息了几匹马的脾气,此刻一个管马的士兵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士兵很快被打晕,捆绑在附近的一棵树上。司马辽从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些吃的递给两人:我们晚上行动,一定要配合好。我已经有主意了。

喂马的士兵一去不返,让他的同伴也烦了,打着哈欠走来:*&……(阿尤布,你的马喂完了吗?)

话音刚落,一把锋利的刀子抵住了后心:*&……(别乱动,告诉我今晚这里最大的首领是谁?)

阿巴斯人的营地内一片欢歌笑语,蓝色的中军帐篷内大将阿明并没有像普通士兵一般兴奋,而是低头不语陷入了沉思。那姿势又像是睡着了似的,旁边的士兵没有人敢言语。

阿明朦朦胧胧间听到了外面的音乐声,声音一阵比一阵高,大有敲破天穹的意味。不禁眉头有点紧皱:这是谁的大营?

卫兵走来,行了一个军礼:启禀大人,这是艾布将军的帐篷。他正在为咱们的胜利而庆祝,所以让人敲起了鼓。

哎,年轻人。算了,你们要是想庆祝也可以去,但是不要无理取闹,还有加强防备。阿明说完这些伸了伸懒腰,走出了帐篷看到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下来,雨没有再下但是冷风却吹着令人遍体生寒。

东边草原的冷风果然是寒意逼人,看来我需要找个地方安静躺一会儿。阿明径自一个人走向另一个东边不远处的帐篷。

昏暗的天空下,篝火已经连成一片,帐篷外充满了欢歌笑语。几个吟唱诗人已经拉动了乌德琴,飞速波动的手指间演奏出故乡的思念。

燃烧的火堆里飘散着迷人的香气,那是牛羊肉的味道。

来吧,小伙子们。跳起来。艾布带着几个人走出大帐。

此刻,三个不速之客已经溜进了敌营内部。这三人自然是杜环他们,三人打扮成奴仆的样子沿着人少的地方前行。虽然之前的士兵给他们指引了方向,但是要靠近大人物的帐篷是必须通过检查的。

三人只有杜环还懂一些阿巴斯语,其余二人并不熟练,所以不敢贸然行动。

少爷,这样不行啊。咱们三人在一起人多容易引起注意。燕雀儿道。

司马辽点头:嗯,我看到他们的防范还未松懈,我看你们两人一起我一个人分开行动好了。

杜环:那么如果成功了怎么办?

司马辽:成功的话你自然知道,要是失败的话我们也要有个心理准备,别怪我没说。虽然兵行险着,但能出奇制胜。

燕雀儿:大哥这招我已经很佩服了,至于成败我们胡人随天意尽人事,不会怪你的。

我同意燕雀儿的话,咱们就这样吧。

嗯,大哥我来救你了。杜环重重点了点头,然后三人对了对拳头。

司马辽看着两人的背影呻吟:哎,年轻人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大爷我一人习惯了。白虎军拼命司马可不是随随便便叫的。

司马辽几个起落来到了一棵大树上居高临下看着人来过往的帐篷,其中一座帐篷外倒是有不少的小厮和演奏的艺人。

这里应该是高官的地方,只要我抓住一个威胁说不定就可以放了战俘,我们的兄弟就有可能得到自由。

可是来往的人流太多,司马辽又不会说太多当地人的话,只好坐等时机,耐心地在树上坐着。

2. 圣火囚徒

杜环和燕雀儿悄然来到一处绿色的帐篷处,小声对燕雀儿说:绿色是待客的颜色,蓝色是议事,红色是战争,黑色是死亡。

燕雀儿:那么这里说不定有阿巴斯人的将领了?

杜环:嗯,我们小心面对。

燕雀儿听后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跟随杜环静悄悄地走到帐篷前,绿色的帐篷外竟然只有一个看守,看守用枪支撑着地面不住地打瞌睡。

燕雀儿轻易地把看守打晕拖到近处的小树林,杜环趁此时机钻进了帐篷。整个帐篷内点着昏黄的油灯,古朴别致的长嘴灯壶上刻画着几个百姓打扮的人,他们在种植农田,而地上铺着质地良好的地毯,红色的地毯上坐着一个少女,少女带着粉色面纱,手被绳子反绑,只露出黑色的眼睛低垂似是睡着了一样。

那少女的容貌在油灯的照影下显得美丽异常,琥珀色的眼睛,黝黑的长发,古铜色的皮肤再加上紫红色的外套,那股异域之美令人心旷神怡,看她年纪也不过十五岁左右。杜环没有敢轻举妄动,扫视了帐篷其他角落竟未发现其他人,两人蜷缩在一个角落内正打算有所行动,此刻大帐外的帐帘掀开,一个高瘦的人影走了过来,此人借着油灯的照影下看得出来一脸的青灰胡茬,眼窝深陷,高高的颧骨,黄色的眼珠,穿着皮帽,身披厚实的战甲,不怒自威大有一副大将军的味道。

“法蒂娜,你想好了吗?告诉我。”

少女没有任何动静,依然平静地坐着。

——孩子,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圣火教的关系?

那少女抬起眼眸看着汉子,并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一脸的狐疑,随即又低下了头。

汉子没有生气,从自己的身后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木盒子:饿了吧?这是军营里的饭,我给你留下。

少女并没有去接盒子,但是眼中留露出的饥饿和渴望汉子看得清清楚楚,他略做思考又从身后拿出一个水囊:这是水,等会你渴了可以喝。

少女依然是看着他,没有动静。就这样时间变得静止了,汉子最终还是有点熬不住了,又从身上拿出一个铜牌,上面刻画着一团像莲花似的火焰,铜牌的样子有点古朴,发着幽暗的光。

汉子:这可是圣火教的红莲令,所以我对你的身份早就知道,只是先知告诫我们要宽恕敌人以及爱戴孩子。

随即又踱了几步,缓缓地说:“不过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猛然间汉子朝着杜环两人的方向扭过脸来: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那里!

糟糕,被发现了。燕雀儿听到声音从帐篷内站起身来。杜环也只得从身上拿出棍刀准备殊死一搏。接下来始料未及的一幕,汉子正说着陡然间见到他的脸上五官扭曲,自己捂着胸口,嘴里有白沫不断吐出,然后倒在地上反复抽搐。

“少爷,他这是怎么了?”

杜环走到汉子身边,只见汉子眼睛朝上翻,嘴里一直吐出白沫,四肢抽搐。

“这是癫痫,快把他放平。”杜环指挥着燕雀儿把汉子放倒在地。

随即把手中的棍刀横着放入他的嘴里,然后解开汉子的衣领。

“少爷,你把棍刀放在他的嘴里做什么?”

“我担心他会咬断自己的舌根,毕竟咱们还有事情要求助与他。”

杜环说完迅速用银针插入汉子的人中,足三里,涌泉穴,然后找到督脉大穴,以大椎等穴针刺。

一旁的少女看到这个场景仍然冷静,瞅着杜环两人。

杜环和燕雀儿一阵忙碌后汉子慢慢地恢复了知觉,翻着眼皮慢慢正常了。

“大帅,大帅,出事了。”帐篷外有人闯了进来,一个身披铠甲的武士大踏步迈入。

当他看到这一场景也是一愣,随即从腰间拔出佩刀:你们是谁?意欲何为?

一场战斗看来无可避免,汉子从地上缓缓坐起摆摆手:不必动手,是他们刚才救了我。

汉子站了起来对武士说:“说吧。”

“禀报大人,刚才我们抓住了一名刺客,请大人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