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疑云重重
次日，医院内部小会客间。
罗萧和一个戴眼镜的西装男子一同站在厉云霆面前。
厉云霆坐在茶几边，神情严肃，“剧院的内部监控拿到了吗？”
罗萧说：“还没有。团长出事的时候我在外面，听说消息后就直接赶到了医院。等我去查监控时，剧院负责人声称当天发生了电路故障，发生事故的那半个小时，监控录像缺失。”
“监控缺失？”厉云霆冷冷问：“彩排录像总有吧？”
罗萧低头道：“也没有。团里有专人负责录像，我找录影师去拿，但是他说设备包被人偷了，里面的存储卡也没了。”
厉云霆又问：“事故原因剧院怎么解释？”
“说是，说是电路故障引起的升降台失速，是一次意外。”罗萧吞吞吐吐，声音越来越小，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厉云霆冷笑一声，问罗萧：“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些话，你信吗？”
罗萧当即膝头一软，噗通跪下，双手撑在地上，“对不起少爷，是我办事不力。我不该离开团长身边。”
厉云霆审视她，“你当时出去做什么？”
罗萧抬头，解释道：“团长的凤凰头饰坏了，我去纹巷找人修复上面的羽翎。”
厉云霆又问：“你不在的时候谁陪着小姑？”
罗萧：“新来的小助理。”
“人呢？”
“现在在凯琳酒店住着，她没有手机，您要见的话，我现在就去把人接过来。”
厉云霆发话：“马上去。”
“是！”
罗萧迅速起身，鞠了个躬，飞快跑出了会客室。
房间里只剩下厉云霆和戴眼镜的西装男子。
厉云霆问：“白肆，你常在帝都，这次的事，是否有其他消息？”
白肆说：“有一个消息，还不清楚关联。老板，您先看看这个。”
白肆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厉云霆。
上面是一张车祸的照片，水泄不通的路口正中央，一个女人倒在血泊里。
厉云霆认出背景里的大厦，“这是……凯临酒店？”
“是。”
白肆：“正是江团长所在的舞蹈团入住的凯临酒店，而且，”
他将照片放大，停留在伤者的头部特写，“这个车祸死亡的女子似乎是望舒舞蹈团的演员，名叫刘晨。车祸发生在江团长受伤当晚。”
厉云霆眉宇蹙起，“闹市车祸致死，死的还是正在巡演的舞剧演员，新闻上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正是蹊跷的地方。”
白肆扶了下眼镜，说：“我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因为在熟人圈里在传，说这个刘晨的父母正悬赏找肇事逃逸的司机，但撞人的是个套牌车，治安署那边现在也没头绪。”
厉云霆不清楚江月萍和刘晨的龃龉，只以为是个团里的普通演员。
于是道：“小姑还在为脚伤的事烦心，这些事就不要让她出面了。如果家属来找，你来处理。”
白肆点头，“好的老板。”
厉云霆想起最近铺天盖地的新闻，又问：“那个章芊羽，你了解吗？”
白肆说：“不太了解，还是最近从新闻上知道的。章芊羽不是江团长的学生吗？老板和她没接触过？”
厉云霆道：“四年前她拜入小姑门下的时候，我派人查过，普通家庭出身，舞院优秀学生，没别的，背景很干净。”
“老板跟她见过面吗？”白肆问。
厉云霆：“见过一次，在松泉市。小姑不愿她知道我的身份，只说我是她远房表亲，过来旅游，一起吃顿饭。”
“您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呢？”白肆又问：“我是说性格和为人处世方面。”
厉云霆回忆，“很细心，会照顾人。吃饭的时候会提前问我忌口，餐间倒茶布菜，很尊敬小姑，很有礼貌。”
白肆说出自己的疑虑：“这么细心的一个人，恩师出了意外，她又接班跳了女主一炮而红，舞团今天没有演出，她为什么不来探望江团长呢？”
厉云霆：“小姑来这里就诊的事是保密的，外界只知道她从第一医院转走了。”
他想了想，“我看看小姑的手机。”
江月萍的手机在手术前就交给了厉云霆，厉云霆怕她看见网上的言论心里不舒服，一直没把手机还给她。
厉云霆打开，翻了一下未接来电记录，里面并没有章芊羽的号码。
只有社交软件上收到一条短消息。
【芊羽：老师，不负您的嘱托，首演圆满成功！您身体情况怎么样？听王院长说，您从第一医院离开了，现在还好吗？芊羽想去探望您。】
厉云霆把手机屏幕给白肆看，“没打电话，发过一条消息。”
白肆看了一眼消息，“江团长受了伤，不会经常看手机，章芊羽只发一条消息也不奇怪。但是，她联系过罗萧吗？”
厉云霆直接打电话过去，“罗萧，章芊羽这几天有没有联系过你？”
罗萧想了下，“芊羽没主动联系过我，倒是团长惦记着首演，让我特地回酒店叮嘱了一下换主演的事。”
厉云霆问：“你告诉章芊羽换主演，她什么反应？”
罗萧回忆，“她先是问团长怎么样了？情况严不严重？转到什么医院去了？总之关心了一大堆，我没正面回答她，只说团长在休养，后续治疗方案专家还在谈。最后芊羽就说舞团的事她会尽力安排好，让团长放心。”
厉云霆略微思忖，滴水不漏，挑不出明显的毛病。
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新助理出现、江月萍受伤、舞团女演员车祸、监控录像缺失、舞剧女一号换人、舆论有明显被操控的痕迹……
太多事情在短短五天内发生，而厉云霆平时对江月萍的工作了解不多，一时理不清头绪。
厉云霆在电话里叮嘱罗萧：“别直接进酒店，给前台打电话，把小助理约出来。回来的时候小心一点，人要活的，我要亲自问。”
“好的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