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当晚11点，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到凯临大酒店门口。
一个身穿卡其色长款风衣、戴着墨镜的曼妙女子从酒店大堂出来，她迅速上了车，电动门关上，商务车疾驰而去。
商务车内，女子摘下墨镜，妆容精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写满了怒气。
女子斥责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停得离正门这么近！让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司机说：“抱歉章小姐，我下次注意。总长大人说想马上见您，您系好安全带，我可能要开得快一些。”
听到“总长”二字，章芊羽压下了怒火，扣上了安全带，脸色略微缓和，“嗯，总长今天心情还好吗？”
司机只说：“总长看到章小姐，心情一定会很好。”
他目不斜视，继续开车，没有透露更多。
章芊羽从随身小包中拿出化妆镜，整理着波浪卷发，确定从妆容到发型，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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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尊邸，独栋别墅。
二层主卧，一室春光旖旎。
章芊羽栗色的卷发披散在白皙的肩头，来时穿的衣裙早已散落一地。
她身上薄汗涔涔，说话声都带着喘息，“总长今天力气好大。”
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把她翻过来，不满意地打量，“芊羽今天可不太卖力，一直心不在焉。”
章芊羽娇声道：“芊羽也不想这样，只是今天实在有些烦心的事，怎么想都过不去心里的坎。”
总长眉头一皱，将人抱起来搂到怀里，“谁惹我的小乖乖了？”
“没谁，是我自己技不如人。”章芊羽转过头去，故意不看他。
总长一抬眉，“舞蹈团的事？你们团长又说你了？”
章芊羽咬着红唇不说话，不一会儿，落下一滴眼泪，掉在总长的手背上。
“哎呦小乖乖，怎么哭了？”
总长赶紧给她擦眼泪，心疼又烦躁，“江月萍都多大年纪了？还霸着女一号的位置！我的芊羽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她有这样的好学生，还想怎样？”
章芊羽之前还绷着不说，经总长这么一开口，委屈得不能忍，趴在总长肩膀上哭得梨花带雨。
“只有您心疼芊羽，老师一点儿都不觉得我好，她现在连B角也不想让我演了！芊羽该怎么办……”
章芊羽轻声地啜泣，伤心得不得了。
“什么？”
总长听了勃然大怒，“连B角也不让你演？岂有此理！我看江月萍她简直是疯了！”
章芊羽娇柔地哭诉：“老师说我演不好凤凰，B角的事也不提了，连凤凰的妆都不让我试！总长，芊羽真的有那么差吗？”
桃花眼泪光闪烁，曼妙的身体腰肢轻颤，我见犹怜。
总长越听越气，“芊羽哪里差了？要不是你，江月萍现在连一个接班人都没有！她已经霸占舞台十几年了，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章芊羽靠着总长，像只乖巧的宠猫，迟疑道：“话虽如此，但老师在舞蹈团说一不二，她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总长一声冷笑，“改变不了决定，就改变做决定的人。”
章芊羽立刻心领神会，却有所顾忌，“可是，老师待我不薄，芊羽如果自作主张，会被别人骂的。现在的网络暴力，您也知道……”
总长胸有成竹，“小乖乖，有些事不必自己做。你们团里对江月萍不满的人不会只有你一个，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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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首演三天，排练结束后，章芊羽去B组练习室找到刘晨。
被换到B组的刘晨整天垂头丧气，已经自暴自弃，十分颓废。
“学姐，你找我？”刘晨没精打采地说。
章芊羽亲昵地挎上她的胳膊，“走吧晨晨，学姐晚上请你出去吃，放松一下心情。想吃点什么？”
刘晨依旧打不起精神，“我没什么胃口，你定吧。”
两人出了文化宫，又过了一个马路，坐上一辆黑色商务车。
章芊羽说：“那不如就去我知道的一家私厨，咱们一起泡个汤，再做个美美的护肤。”
“嗯，都行。”刘晨没什么兴致。
吃过晚餐，两个人裹着头巾在热气蒸腾的小池里泡汤，周围屏风遮挡，静谧无人。
章芊羽先起了话头，“还在因为换组的事烦心呢？”
刘晨耷拉着嘴角，憋屈了整日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倾吐出来：“我演白鹤A角两个多月了，论和莎莎、雯雯的配合，肯定比朱瑶强！”
刘晨越说越觉得生气，“再说你看那个朱瑶，一对招风耳长得多碍眼！谁家白鹤那个模样！团长就是一言堂，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章芊羽轻轻拍着刘晨的后背，给她顺气，“谁说不是呢！我也觉得你比朱瑶更适合这个角色。”
“唉，”章芊羽叹气，“老师现在上了年纪，性格越来越执拗，我私下劝过她好几次，说你才是白鹤的不二人选，但老师根本听不进去。她甚至还说……嗐！不提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
章芊羽话说半截儿，刘晨被激起了好奇，“还说什么？”
章芊羽收回手臂，仿佛有些后悔，“我是老师的学生，不该提这些。可你也是我亲学妹，有些事我实在看不下去。”
刘晨更急了，拽着章芊羽的胳膊问：“团长她还说了什么啊？学姐，现在在团里，就只有你跟我站在一边了，学姐！”
章芊羽一双桃花眼精光流转，附到刘晨耳边，轻声道：“老师还说，后面几场，让那个新来的女孩演白鹤的B角。”
刘晨瞠目结舌，“什，什么？让那个野丫头演B角？那我演什么？”
章芊羽不正面回答，眼神意味深长，“老师一向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她的性格你懂的。”
刘晨气得浑身发抖，“江月萍她简直欺人太甚！怎么可以这样过分！枉我那么尊敬她！她竟然连一个上台演出的机会都不给我！”
章芊羽轻轻摇头，“唉，世间的事都这样不讲道理，只有心狠无情的人，才能成功。”
刘晨满眼怨愤，眼泪直流，“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这样浪费我的时间和心血？凭什么她说换人就换人！随随便便就毁掉别人来之不易的机会！”
刘晨愤恨地埋怨，到后来又变成咒骂，章芊羽静静地听着，由着她肆意发泄。
过了好一会儿，刘晨都骂累了、哭累了，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章芊羽再次开口：“其实，什么AB角的事，也不是板上钉钉。团里的规章条例上不是说了嘛，A角因故不能参加演出时，B角负责照常完成剧目的表演。”
刘晨怔怔地转头，眼神疑惑地看向章芊羽。
章芊羽用纤长的手指拨弄着水花，“凤凰的角色有一段乘升降台到高空表演的戏，风华剧院你也知道，看着门面很大，其实里面有些地方，年久失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