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调虎离山
距离首演还有两天，风华大剧院内，舞剧《百鸟朝凤》正在进行最后一轮带妆彩排。
候场区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舞蹈团演员和剧院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忙碌不停。
连方琳琅这个小助理也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传达团长的口头安排，一会儿去把演出服搬进化妆间，一会儿帮演员们分发头饰，风风火火，片刻不得歇。
江月萍坐在化妆镜前，面部的彩妆已经完成，造型师在进行最后的发型整理。
造型师喷上发胶定型，说：“好了，可以戴头饰了。”
江月萍指着后面桌子，“琳琅，我的头饰在那个手提箱里，你小心点，慢点拿出来。”
“好的团长。”
方琳琅找到手提箱，打开两边的锁扣，箱子里装着一个防尘袋，里面装着头饰。
她小心翼翼地将防尘袋撤下来，定睛一看却傻了眼——头饰上最长的那根红色羽翎从根部断开了！
“团长，我刚拆开防尘袋就发现，头饰的羽翎折断了!”方琳琅连忙向江月萍汇报。
“拿过来我看看。”
江月萍看着方琳琅捧过来的头饰，其他部分都完好无损，但最中央那根长长的红色羽翎在根部折断了。
江月萍琢磨，“这根羽翎是造型的亮点，不能没有。”
她想了想，安排道：“琳琅，你去找罗萧，让她带这个头饰去纹巷73号找黄师傅，请黄师傅帮忙修复这个头饰。回来的时候再换一个大一点的硬皮箱，别再磕碰了。”
方琳琅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方琳琅将损坏的头饰装回箱子，又急急忙忙地去找罗萧，跟罗萧说明了团长的吩咐。
“嗯，知道了。”
罗萧说：“我这就去，不过距离彩排开始还有不到半小时，来不及戴头饰了，最快也要明天。”
方琳琅担忧，“那就只有首演那天才能用了。”
“只能这样。”
罗萧看了看手机时间，“我得走了，纹巷在岭花区，距离剧院有50多公里。这个点儿还好不太堵车，但来回估计也要三个小时。”
她交代方琳琅：“我不在，团长身边不能没人。你先去陪着团长，别的活儿都不用管了，就负责时时刻刻陪在团长身边，记住了吗？”
方琳琅保证：“记住了罗萧姐，我这就回去。”
罗萧出发后，方琳琅赶回了化妆间，江月萍此时已经换好了演出服。
虽然没有戴头饰，是盘了个简单的高髻，一身赤色火焰裙的江月萍已经足够惊艳夺目！
江月萍身高175，身材修长，线条流畅，常年跳舞和恰当的保养让她身上几乎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岁月不败美人，只让她沉淀了优雅大方的气度。
江月萍体态优雅，穿上这条鲜艳的火焰裙，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展现出凤凰的王者之姿！
方琳琅看得眼睛发亮，像个小迷妹似的感叹：“团长，你好漂亮！真的好像凤凰！”
江月萍过来捏了捏她的脸蛋，“再长点个子，你也一样。”
方琳琅不好意思地笑，“对了团长，罗萧姐去送头饰了，她说今天大概赶不上了，最快也得明天。”
“没关系，彩排就先这样。”
江月萍心中有数，她在安排之前就估计好了时间。
她对方琳琅道：“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去前面观众席吧。看看彩排，积累点经验。”
“不行不行！”
方琳琅摇头，“罗萧姐嘱咐我必须时时刻刻跟着您，我不能走。”
江月萍没把她当小助理，总想让方琳琅有所收获，“你跟着我就一直在候场区，过一会儿去升降台底下，一堆铁架子中间，你能看到什么？”
方琳琅坚持道：“反正我不走，不然罗萧姐回来要说我的。而且我还得给您拿手提包呢！”
剧场调度敲门来喊：“江老师，准备候场了！”
江月萍没时间细说，“行吧，那就跟我一起。”
江月萍提起裙摆出门，方琳琅抱着提包、水杯和披肩跟着一起出去。
凤凰的角色是乘升降台登场，候场与其他演员不在一起。
一行人在剧院后场左右穿梭，终于来到了升降台下的候场区。
这里能听见上面的音乐声，彩排已经开始了。
工作人员过来说：“江老师，您还有5分钟登场，倒计时2分钟的时候引导员领您上升降台，请先做好准备。”
“嗯，辛苦了。”
候场区没有空调，江月萍穿得单薄，冷得搓手。
方琳琅给她围上披肩，“团长，先披一会儿吧，免得身上僵。”
江月萍接过披肩，小声念叨着回顾上台后的动作和走位。
十多个剧院的工作人员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停和调度室确定情况。
很快，时间到了，引导员领江月萍往升降台的小房间里去。
方琳琅抱着一堆东西，也要跟着进去，被一个工作人员拦住了。
“你是江老师的助理吧？在这等就行，里面空间很小，有我们的引导员和专门的安全员随同，不用担心。”
方琳琅不顾他的阻拦，“我瘦，多我一个不占地方。”
她动作灵活，一闪身就躲开了那人，快跑上台阶，进了小房间。
江月萍已经站在升降台上，在做最后的准备，没有关注这些细节。
很快，《有凤来仪》的音乐声响起，升降台缓缓上升。
方琳琅看着江月萍乘着升降台一直往上。她之前在节目设计表，团长要在升降台上完成一段三分钟的表演，然后下降到和舞台齐平，继续后面的表演。
升降台升到指定位置后停住，稳稳当当。
过了一分多钟，安全员手中的对讲这时响起声音：“6号，6号，来一下中控室。”
“好的，马上来！”
安全员一边回复，一边飞快地离开了升降台的小房间。
方琳琅站在小房间里等，不一会儿发现引导员也悄悄出去了。
“诶！怎么都走了？”
方琳琅皱眉，“团长待会儿还得下来呢。”
她转身回头，出门下了台阶，边往外一看，候场区一片空空荡荡！
“什么情况啊？人都去哪儿了？”
正在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哐啷哐啷的绳索摩擦声音，紧接着上方传来咚地一声闷响！
方琳琅立刻跑回小房间，仰头往上一看，本该保持静止的升降台此时正在疾速下降！
团长还在上面！
方琳琅连忙去拍墙壁上的红色紧急制动按钮！
啪！
咔！
飞速下降的升降台被强制卡住，停了下来！
舞台上音乐不断，但惊呼声和尖叫声已经透过舞台传下来！
“团长！”
“团长您怎么样？”
“怎么突然就下降了？还没到时间！”
“快叫工作人员过来！”
方琳琅的位置看不到上面的情况，她急得冒汗，摸出手机准备打中控室的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救援。
正在这时，小房间内的绿灯忽然亮起，紧急制动被解除，还在高处的升降台砰地一声砸了下来！
“团长！”
“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