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超越芊羽
安顿好方琳琅住下，罗萧回到江月萍的行政套房。
江月萍穿着一身睡袍，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繁华夜景，若有所思。
罗萧走到她身边，笑着问：“人已经安顿好了，团长还需要安神茶吗？”
窗外霓虹闪烁，给江月萍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淡淡的忧色。
江月萍说：“我不知道留下她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罗萧问：“团长喜欢，她也想来，有什么不对的呢？”
江月萍道：“没那么简单。琳琅是个好苗子，虽然现在看着还有些青涩，但以她的悟性，要不了两年，就能达到超越芊羽的水平。”
罗萧讶然，“超越芊羽？有这么好？”
江月萍说：“现在肯定达不到，但她上限极高，如果能得到合适的指导，三年以后，甚至有可能超越我。”
罗萧跟随江月萍多年，深知江月萍虽然心高气傲，却从不打压限制后辈，相反，她会给年轻演员很多机会。
江月萍就事论事，从来都以实力论高下，她说刚才那番话，并非担心她自己被方琳琅超越。
江月萍毕竟四十有余，就算保养得再好、训练得再勤，终有退居二线的一天。
到那个时候，望舒舞蹈团需要一位能挑起大梁的接班人。
所有人都不曾怀疑，这个接班人就是章芊羽。
罗萧思量，“团长是担心，琳琅成长得太快，芊羽会压不住她？”
江月萍头疼得按了按太阳穴，“芊羽是我的接班人，论经验、论学历，论感情琳琅都比不过她。但要说天赋，”
江月萍轻轻叹气，“天赋这种东西不可强求。说得直白点，那丫头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她又生得那副模样，你说，你说这……唉！”
昨天那一段临时试演，其他演员只看出方琳琅基本功不错、对作品的理解也很到位，但江月萍却看到了一种之前在章芊羽身上不曾发现的特质。
那是一种燃烧自我、不留余地的热情！是全身心对一件事情的热爱！
不计成败，无关名利。
江月萍此前没有明说，因为她一直以为她还可以等，等章芊羽“开窍”，等一种类似“顿悟”的东西。
但昨天见了琳琅，江月萍才意识到，这种极度的热情，或许在她们刚刚接触舞蹈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罗萧宽慰她，“要我说，团长不必过早忧心。舞蹈的事我不如您懂，但各行各业有天赋的人多了，又不是都能混出头，机遇、勤奋、人脉……诸多因素缺一不可。
琳琅到底能不能吃这碗饭，能不能挑起舞蹈团的大梁，现在还言之过早。您不如先留下看看，日久见人心，摸摸她的品性心性。”
“嗯，是我太心急了。”江月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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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17层行政酒廊。
罗萧领方琳琅进来吃饭，早餐很丰盛，西式自助。
这里人不多，只有偶尔的交谈声和轻轻的刀叉声，舒缓的轻音乐加上明亮和暖的阳光让人感到心情舒畅。
罗萧给方琳琅拿了个瓷盘子，叮嘱她：“你平时就跟着我，当团长的小助理。团里一百多号人，有资历老的、有背景硬的，人际关系复杂。
别往人多的地方凑，免得他们使唤你。昨天你那么一冒头，难免有人心里不舒服，尽量避免和人发生矛盾，记住了？”
方琳琅点头，“记住了，罗萧姐。”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方琳琅懂得。
她的出场方式像个踢馆的，尤其对于那三个扮演白鹤的女演员，某种程度上来讲算是威胁。
既然已经进了望舒舞蹈团的门，接触上了江团长，后面总会有她跳舞的机会，她可以等。
开始的几排都是冷菜，方琳琅夹了一点蔬菜沙拉，问罗萧：“团长怎么没来吃饭？”
罗萧往吐司机里放面包片，“团长在房间里练晨功呢，她每天起床都要先练功，后吃早餐。”
罗萧对方琳琅说：“你多吃点，年纪这么小，还在长个子呢，光吃这些菜叶子可不行。”
方琳琅对于蔬菜沙拉的确没有很喜爱，只是跳舞必须要控制体重，不敢吃得太油腻。
往前走了走，到了肉类区，炸鱼排、烤香肠、煎牛排、烤鸡腿喷香扑鼻，光泽诱人。
方琳琅两眼放光地盯着厨师刚煎好的培根卷，色泽浓郁，肥瘦适宜，烤肉的香气让她馋虫大动。
罗萧鼓励她，“想吃就吃吧，吃点肉才有营养。要做职业舞蹈演员，必须得有足够强的体魄。不然一个小细麻杆儿，风一吹就倒，怎么在舞台上一口气跳两个小时？”
方琳琅觉得罗萧说得很有道理，心安理得地往盘子里夹了两个滋滋冒油的培根卷，开心得像得到鱼的小猫咪。
罗萧一直跟着江月萍，对于饮食营养这方面颇有见解，给方琳琅搭配了几样蛋白质丰富，又不太长胖的。
西式的汤都很浓稠，方琳琅只盛了小半碗罗宋汤，内心安慰自己，只喝几口不会长胖。
但自助餐这种形式就是很神奇，明明每样都只拿了一点，加在一起还像小山一样多，很快累了满满两盘。
方琳琅的手都快拿不动了，眼睛却还在往旁边瞟。
右侧是甜品台，甜点摆了满满一整溜儿，上下三层。
有新鲜的奶油草莓蛋糕、芒果慕斯卷、黑森林小方块、坚果挞，各式各样、香甜诱人，让方琳琅看得直流口水。
“这个不行，”
罗茜打破她的幻想，“昨晚上你住下了，团长还跟我念叨，说这小丫头怎么大晚上十点还吃甜食，念了好半天。现在你每天在她眼皮子底下，绝对不能吃甜食！”
罗萧长得酷酷的，为人却像个知心大姐姐，一番叮嘱真诚又亲切。
方琳琅点点头，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甜品台。
吃早饭的时候罗萧时不时地提点方琳琅，平时在团里工作该注意些什么，方琳琅一一记下了。
这时，行政酒廊的门口飘进来一阵淡淡的香水气息。
一个穿着精致白色小香风外套、脚踩细高跟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妆容精致，栗色的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
女子进门没走几步，就径直朝这桌过来，打招呼道：“早啊，罗萧姐！”
罗萧：“早，芊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