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空善益堂
“求求大夫救救我娘吧。”
倪嘉刚进善益堂大门，就看见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可怜巴巴的正给堂内的大夫磕头。小男孩磕头的对象倪嘉昨儿才见过，正是善益堂的巡诊大夫林继仪。
“孩子，你快起来。”林继仪弯着腰拉小男孩起身，小男孩就是不肯。
“不是我不救你母亲，是她伤得确实太严重，我也无能为力。”
哎呦！好熟悉的台词。
“这位客人，您是瞧病，还是拿药？”堂中一位学徒迎上前问道。
“我想要根一百五十年的人参，不知你们有没有？”倪嘉故意说道。
她的话轻而易举转移了林继仪的注意力，林大夫拉人中途朝倪嘉看了眼，然后又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
长相如此俊俏的人，他不该想不起来啊。
“啊！张家小夫人。”林继仪错愕地看着男装倪嘉，终于想起来了。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娘吧。我听说人参可以续命，我也买。”
小男孩十分机灵，顺着倪嘉的话询问人参的事。他不清楚买人参需要多少银子，可无论花多少银子，他也必须买，哪怕卖了自己。
“林大夫，这是怎么一回事？”倪嘉看向小男孩。
“哎，他娘亲和你一样。昨儿地龙翻身，她娘被塌下来的屋顶给砸伤了背。虽没你伤的厉害，却也断了几根肋骨，伤了内脏。现在卧床不起，吃不下睡不着，时不时呕吐……”
咦？！
林继仪说着说着忽然顿住，“你，气色好多了？”
小男孩听到林继仪的话，再看倪嘉忽然眼冒亮光，刚刚还一脸绝望的他，瞬间看到了希望。
“姐姐也被重物砸了吗？姐姐是怎么好的？”
“她哪里会好，她……”油尽灯枯，那个不太像啊。
“小夫人，可否再给你诊个脉？”
“不用了，我只是回光返照呢。今儿是来买药材的。”
“……”
神TM回光返照。
林继仪眼角抽了抽，猜猜他信不信这话？
回光返照能返这么长时间？而且倪嘉今天的气色确实比昨天好太多了。
小男孩赶紧转身，换了个磕头对象。
“姐姐，求姐姐救救我娘。你一定有办法。”
“林大夫，他娘真的没救了吗？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算我头上。”
“夫人以为在下怕这孩子付不起药钱，故而推诿责任？”林继仪委屈得胡须都翘了起来，太侮.辱他的医德了。
“哦，林大夫高义，那就将人参免费给这孩子的娘续命吧。”倪嘉调侃道。
“这……”这也办不太到啊。
四百五十两是他的面子极限，白送他可没这面子，关键他说了也不算啊。他只是个打工的，药材却是东家的。
“抱歉，开玩笑的。”倪嘉拿出一袋银子，放在柜台上，“陵城的那根人参我要了，顺便还要些其他药材。只是不知那根人参多久能到？”倪嘉故意试探，看陵城的善益堂是否还会往锦阳县送人。
果不其然，林继仪面色更加为难。
“小夫人，你夫家大善啊。不过劳烦你让家人去陵城取参。我替你修书一封，价格照旧。”
果然如此。
“这儿的善益堂也要关门歇业了？”
“不瞒小夫人，过两日就走。”
“明白了。”倪嘉点点头，“既然你们要走，不如我帮你们清清库存，你们也好轻装离开。”
“这是何意？小夫人是打算将店内药材全部买下？”
“不可以，难道限购？”
“限购倒是没有，可您买这么些药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做什么你就不必管了，只说行不行。”
“行倒是行，只是咱们医馆剩下的药材少说也要这个数。”林继仪伸出一个巴掌，“五百两。”
“成交。”倪嘉又掏出一袋银子放柜台上，“两袋银子一共一千两，劳烦林大夫现在就修书一封。另外，你可否将你的那套银针也卖给我。剩下的五十两应当够了。”
“你难道打算行医？”林继仪瞪大眼睛，他昨儿怎么没瞧出这位夫人如此有个性。
倪嘉笑而不语。
“行医救人是非常严肃的事，不得胡来。”
“成不成？”倪嘉伸手要针，“这男娃的娘再拖下去，恐怕熬不住了。”
“简直胡闹。”
倪嘉低头笑着对男孩说：“你愿意相信姐姐吗？”
男孩犹豫了几秒，点头应道：“愿意。”
反正连林大夫都束手无策，其他医馆的大夫也是同样的结论，即便很冒险，他也愿意倪嘉试试，死马当活马医。
“你看，病人家属都愿意。”倪嘉笑眯眯，要针的手一直没放下。
“行，给你就给你。”林继仪咬牙答应，并补充道，“不过我也要一起去。”
他就不信，在这锦阳县连他林继仪都治不好的病人，还有谁能治好。若面前这位小夫人真能成功，他就是跪下来拜她为师也绝不迟疑。
“可以。让你医馆的学徒将药材打包好，我会分批拿走。”
倪嘉轻轻握住小男孩的肩膀，将他扶起来，“走吧，给你娘治病去。”
“真的！季炀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不用谢，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默默在心里向我许愿，要很诚心哟，愿望就能实现。”
“我一定诚心许愿。”季炀说着赶紧闭上双眼，双手合十。
倪嘉噗嗤笑出声，“去我车上继续。”
林继仪见倪嘉哄小孩子的说法，偏偏她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背上药箱也跟着离开。
上车后季炀告诉倪嘉他娘和妹妹现在在城北棚户内，倪嘉表示知道路后，他就乖乖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哇！好萌好软糯的小季炀，一看就是美人痞子。】
“打住，不准对未成年发花痴。”
倪嘉眼神漂移了一瞬，然后将停在小男孩面前的光球，用手指弹开。
很快倪嘉三人来到城北广场附近，还未靠近临时搭建的棚户区，远远就飘来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倒不是这里的人不讲卫生，他们有固定的地方排泄，可架不住清理不及时。毕竟这么热的天，一切物质都容易变质发酵。
“姐姐，你将驴车停远些，棚子那边有人手脚不干净。”
倪嘉颔首，摸了摸灰崽的脑袋，让它自己玩去。她倒不担心有人偷车，只是灰崽的鼻子太灵，这儿臭气熏天它会吐。
“娘，小妹，我把大夫请来了。”
季炀激动不已，可跑到娘和妹妹住的地方时，却看见有三个地痞流氓正对着她们拳打脚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