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显摆
在场所有人，除了姜枣以外，大家都有些尴尬。
这次尴尬，倒不是因为秘戏图了。
而是宝文斋号称这琉璃街第一店，店内不仅没有任何关于唐伯虎的画作。
对方所说这《风流绝畅图》他们也是无从得见。
没见过的东西，这怎么评定？
人家笑话他们的馆藏，也着实有些让人丢脸。
申玉山这会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对方博览群册，竟是连这宫廷禁书也涉猎过。
此前他还担忧，对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如今这淡然处之、泰然自若的表现，倒是叫他刮目相看。
之后此画已然无争议。
没见过的东西，你让人家师傅怎么去跟姜枣辩？
至于唐寅是不是唐伯虎，这显然也不重要了。
他的身份就是薛定谔的猫嘛。
认印章他就是唐寅，你否认，那她就拿唐伯虎的人物画来佐证。
反正你们不好意思拿到台面上来说，但人唐伯虎就确实画过春图嘛。
大家要装斯文，那就把唐寅和唐伯虎分开，只谈唐寅的人物画。
当然，前提是，你得认可这就是唐寅画的人物。
至于人物画风格，你参照唐伯虎的秘戏图呗。
没见过秘戏图？那就是你的问题，而不是画的问题了。
系统：“宿主，你今天真是棒棒哒！这次没靠我，你一个人舌战群儒，打败对方八个鉴定师傅，好厉害啊。”
姜枣跟它谦虚，“哪里哪里，都是星爷的电影立大功。
我查唐寅，避无可避，肯定也要查查唐伯虎嘛。
这唐伯虎点秋香虽属虚构，但他喜好女色这一点，却是有诸多记载的。
就他本人所作那首《黄莺儿.咏美人浴》就可见一斑。
什么衣褪半含羞，似芙蓉，怯素秋，什么重重湿作胭脂透，风流一段谁消受？
你说，他是不是看着人家洗澡啊？”
系统：“这我不知道。”
姜枣：“说实话，我当时查资料，看到这么一个明代大画家居然还画春图，我都惊呆了好嘛？
他老人家，可真真做到了，雅俗共赏啊。”
唐寅的画搁置，暂且不提，更多争议，可以到了香港古玩行业大会，再做讨论。
申玉山那边，已然相信此画为真，可以参展。
剩余之事，就是考察姜枣的综合鉴定能力了。
“姜小姐，我这边还有几件古董，想请您掌掌眼。”
画已经看完，姜枣自觉任务已经完成。
多的东西，她一眼都不想再看。
人家鉴定师傅看个东西，那都是要收费的。
宝文斋放着自家八个老师傅不用，跑这儿白嫖她。
她能乐意吗？
当然不乐意啊。
“申老板说笑了，您店里的东西，怎么好给我看呢？”
她又不是他的员工，他也没有给她发工资。
这也不是内场交易鉴定出来可以得赔偿。
所以甭想问她。
申玉山还没get到她的意思。
“我店内的东西，姜小姐当然可以看了。”
姜枣：……
你搁这儿装什么傻呢。
赵闵堂看出端倪，连忙出来解释。
“姜小姐，您别误会，我家少爷只是惜才，若您有那大本事，少爷是打算跟您合作的。”
“哦？这话怎么说？”
她没理解错的话，刚才双方已经就参展作品这事达成协议了吧。
宝文斋帮她卖画，然后抽成，这不是既定合作方案吗？
“除了参加香港那边的拍卖会，少爷还想请您代表宝文斋，一同参加那边的行业交流大会。”
姜枣眨眨眼。
行业交流大会？
“这是个什么会议？”
系统：“应该就是香港那边的古玩大佬聚在一起，品鉴古董的会议。
严格意思上来说，也是个政军商三界交流分享的上流宴会。”
姜枣：“这么高级的场合，让我代表宝文斋？”
她咂摸个中滋味，猜想估计是那次鉴倪瓒，给对方留下了，她是大佬的错觉。
“哎呀，一不小心装过头了。”
系统：“没事呀，宿主，有我在，怕什么，就算遇到真大佬，咱不说压对方一头，平起平坐是没问题的呀。”
姜枣：“倒也不是怕，就这事于我而言，挺麻烦的。
带我出席行业大会，说得好听，那我代表的不是宝文斋嘛。
出了名，得好处的也是申家，我不纯纯一白打工人嘛。”
她一废品站捡漏古董的，真出了名，那才是有了大麻烦。
以后谁都知道她是鉴定大师了，还怎么愉快的低价捡漏啊。
但凡她看上的东西，别人肯定要和她抢。
她这不是吃饱了撑嘛。
系统：“宿主，你跟他们要报酬啊，咱不打白工。”
姜枣看向赵掌柜，“我对此不太感兴趣。”
赵闵堂没料到对方会拒绝。
这是多好的一个成名机会啊，这怎么还能拒绝呢？
诶，他不知道的是，姜枣拒绝的就是出名。
“姜小姐您别急着拒绝，如果您可以代表我们宝文斋出席大会，那我们这边，是不会亏待您的。”
赵闵堂拿出诚意，“此次拍卖，我们宝文斋可以为您支付掉拍卖的服务费。
无论最后唐寅的画拍了多少钱，您都可以足额拿走。
此外，您出差，我们也会给您支付相应的报酬，金额上都好商量。”
姜枣：“我如果答应你们，那是不是无论我要什么报酬，你们都愿意给？”
她一个人代表八个老师傅出战，好处可得多要点。
申玉山这时出声，“姜小姐想要什么？”
姜枣眼珠子一转，定定看向对方，“如果我说，我想要倪瓒那幅竹石乔柯图呢？”
申玉山微顿一下，“那要看姜小姐值不值那幅画了。”
听这意思，就是有商量了。
姜枣站起身，下巴一抬。
“不是要让我看古董吗？那我就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好了。”
赵闵堂得信，吩咐外面的人端着托盘进来。
一共进来四个人，手里分明端着一件古董。
“姜小姐，这有四个物件，您给看看。”
这个功夫，姜枣已经从系统那里得知，四个物件，两真两假。
她为了显摆自己的能力，不等店小二放好东西，直接就说了结论。
赵闵堂和申玉山被她的速度惊到。
尤其赵掌柜，他知道对方有能力，但这能力未免过于突出了。
这一眼看过去，就定了？
“姜小姐，不用急，您可以上前打眼仔细再瞧瞧。”
姜枣对自己的答案，那是百分之百有信心。
“不用看了，那画，那青花大瓶都是假的，剩余两件是真的。”
赵闵堂属实好奇了。
无论这画还是这青花瓷，都是需要打眼认真看的物件，对方怎么能在五步开外就能确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