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亏跟涂秋藏解释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涂秋藏在听到涂亏被他喊的那句“那些证据我们没有守住。”的时候,心中是黯然的。
后面听了涂亏跟他解释的,涂秋藏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早早的被别人当成了棋子,或许是四年前,也或者是自己女儿碰到墨笛那一刻便已是棋子。
证据再不想交又能如何?知道那个证据位置的只有自己和自己女儿,我们两个都死了的话,那些罪证以后可能都没办法公之于众。
涂秋藏眼神望了望墨笛,注意力集中在了墨笛腰间的那个符牌。心想:竟不是刑部或大理寺的官员,竟是个户部的。又想道:有如此强的护卫护着,真的只是个六品官吗?
余澄水不知去哪溜达了一圈,用轻功赶回来的时候还气喘吁吁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带着些许土的黑色小木盒。
涂秋藏和涂亏的眼神也望了过去,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个黑色的小木盒,涂秋藏知道那木盒中就是李家偷换木料、石料的罪证,眼眸中溢出的了泪水。
那可是陆州交给我的罪证。涂秋藏心绪回到当时拿到罪证的时候。
当时正值雨季,天中的乌云夹杂着白云,如豆点大的雨也落下了,百姓一个个放下手中事,去找地方避雨。
如前些年那样,雨季的雨很是凶猛,倾盆的大雨往人间倾洒,百姓也如前些年那样,在河堤身后的房屋中避着雨。
百姓都在等着这雨过后,接着去干自己的事,于他们而言,最大的事或者是如何活着。
每次的雨季过后总会有些难民,但这两年在陆州的治理下已经好多了,几乎没有再见到难民了。就算是有,埠海县的府库内已经存了不少粮食,足够救治了。
今年本是陆州在埠海县最后一年的任职,以他在此地的功绩,再加上吏部的评价,足以回京当个京官了。
涂秋藏也以为今年的雨季就这么过了,下着大雨的天气,也没多少商人路过官道,涂秋藏便不让他们接着蹲守了,让那些人回了山寨。
陆州却不知为何,自己一个人跑上了山,陆州知道这群山匪,这群山匪只打劫一些过路行商的商人,只要钱财,不要人命。若是良商,还会直接放过。
陆州也没有管他们太多,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义匪,从不劫过路的百姓,有时还会拿出钱财接济灾民和普通的百姓,若是一个剿匪令,会引一些百姓不满。
二、人多,五六年前明明只有几十个人的山寨,在那涂秋藏带回来一个人之后,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多人了,直至七八百人,有些难打,加之百姓也没有抱怨过这些山匪,反而有些拥戴,于是陆州便不管了。
涂秋藏很震惊他一个县令为何会来这?说是来剿匪的却一个人都没带,涂秋藏让人放了他进来。
陆州没有带伞,走上来的时候还摔了几跤,手上还不知怎么弄出血了?涂秋藏第一次见到陆州,陆州便是如此狼狈的样子。
“你……你就这的大当家。”陆州抱着一个黑色的小木盒,先开口询问起来。
“是。”涂秋藏有些疑惑的开口。“县令大人,屈尊降贵的来我们这有何事。”
涂秋藏内心很迷惑,他没见过陆州,只从一些被他救助的百姓中听过他。那些百姓都说:“这近些年新上任的县令老爷,可是个好官啊!”
那些人我也不再夸他,涂秋藏对这些官员的感觉并不多,只要是好官他就尊敬,若是贪官,被我知道了。埠海县的官道他都别想从此处走过。
“这个县令大人怎么来我们这了?”
“要不要杀了他?”
“滚滚滚,这可是个好官。”
陆州擦了擦脸上的污渍,抬脚走上前,将一个盒子递给了涂秋藏,涂秋藏被塞了一个木盒子,内心中很是疑惑。刚想要开口,陆州就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贪污了,这里面便是罪证。”
無錯書吧涂秋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忍不住想要拔刀了可仔细一想,眼前的这位县令大人,一直都是被人说的好官,今日直接来到自己这个地方,刚来就说自己贪污,还将罪证塞到自己的身上,这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涂秋藏想要开口询问,陆州却止住了他的话语,语气非常急促的,可依旧非常小声的在涂秋藏耳边低语。“河堤的木料石料都是以次充好的,河堤很快就会塌。”
涂秋藏闻言,内心不由得一惊,重铸的河堤一旦崩塌,事情的后果将会是人间惨剧。“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已经叫官兵,将这些事告知百姓了,让他们往山上跑。”
“你占的山头是最大的,你能不能容纳那些百姓和官兵,只要可以,我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事,包括我的命你也可以随时取走。”
涂秋藏内心还在疑惑着,听完这些话,没有过于去思考只是吩咐了其他人,若是有百姓和官兵往山上跑,不要拦。
“为什么?”其中有些三匪疑惑的开口问道。涂秋藏也给出了答案“河堤会塌”
涂秋藏先吩咐完了这件事,再静下来思考了一会儿,才问起陆州。“大人是不是在重建的时候,就知道那些木料是以次充好的。”
“是。”
“当时为什么不说?”涂秋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的敬意已经没了很多,涂秋藏刚才思考了一会儿,才知道陆州为什么说他贪污了?
“我家中有一个女儿,她身患一重病,自小就无法下床,我想治好他,找了许多郎中,却都没有办法治好。”
“我愿是放弃的,可在重建河堤的前几天,一名郎中找到了我,说是有办法治好我女儿的重病。”
“当时我并未察觉异常,只是引他进了我女儿的房间,看医术也确实了得,他只施了几针?再让我女儿吃了几服药,我女儿便有了好转。”
“那郎中说,想要彻底的治好,至少需要三千贯。”
“我哪有这么多?可我又不想让我女儿,就这么一直在床上躺着,就这么在床上慢慢的死去。可我也不想去贪。”
“重建的工料已经送了过来,我去检查,发现是以次充好,本想上告朝廷,可我的主簿却在这时告诉我:“李家给了大人三千贯”
“当时我就觉得有问题了,没有答应,准备明日就上书给朝廷。”
“我的主薄前几日去了京城,若是有一位故人要相见,可他回来后,我觉得他有一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