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与药香囊的药味混在一起,阙泾寒已经带领官兵来到了埠海县西边的官道。
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了不少路过此处的百姓和商人,地方不小也不大,可这些人加在一起显得十分拥挤。在官兵赶来这里后,利居良也在山寨那边带着涂秋藏赶过来了这里。
阙泾寒来到这里后,便第一时间认出了墨笛,一身黑色的衣裳,身上略带儒家的书生气,脸色微微苍白,一双眼眸中还带着些许的疑惑。
阙泾寒小步上前拱手拜下:“下官阙泾寒,拜见墨大人”
墨笛也早早注意到了阙泾寒,见他上前拜下“你就是埠海县最新上任的县令。”
阙泾寒应了声“是”眼神又不自觉的望向涂亏,见涂亏那一刻,眼中浮现出了震惊与不解,可也就是一刻又迅速的压了下去:“墨大人,是抓到山匪了。”
墨笛欲想开口,可话刚到嘴边,利居良就出现在了墨笛的视线当中了,墨笛和周围人的注意力也被利居良吸引了过去。
涂亏眼神也随同众人望了过去,沾染了血迹的刀正,抵着涂秋藏一步一步的往墨笛那边走去。
利居良在假意被重伤的情况下,回到了山寨,此时的山寨并不多人,大多数的人都被涂亏带了出去,少数的也被利居良给弄到了其他地方。
利居良一通寻找,几乎是找遍了所有能藏的地方,就是没有找到,既然找不到,利居良就想起了范日居跟他说的话:“半个时辰内找不到就别找了,将涂秋藏带过去就行。”
利居良于是便直接去涂秋藏养伤的地方将他带走了,涂秋藏已经中了毒,神智本就不清醒,不会有任何抵抗之力,就算有人护着,利居良也能解决掉,手上沾着血的刀就是最好的证明。
涂亏眼中充满着疑惑与不解,望着这个四年前被自己父亲带进山寨的人,被委以重任的人,会如此轻易的背叛自己的父亲。
利居良正用着带血迹的刀抵着涂秋藏,一步步的向墨笛走去,山匪知道这是他们当家,见此情况自觉的避开了。阙泾寒命令官兵避开。涂秋藏脸上的血色很淡,眼神也是黯淡无光,神志也不清醒。
范日居在利居良出现之后,便靠近他
墨笛耳边上,小声的说:“利居良是老爷几年前就安排进去的,眼下这个时候用是最合适的。”
墨笛闻言,心道:这个时候不合适什么时候合适?
涂秋藏被利居良带到了墨笛身前,涂秋藏半跪在地上,那双无神的眼睛不知在看像些什么?仿佛间像是恢复了些许神智,眼珠子转动起来,用余光望向了涂亏。
“杀了他们。”“不能杀”那些被吸引视线的百姓纷纷围了过来,有的是路过行商的商人,有的是灾民难民,在此处安分守己的百姓。
墨笛眼神望了望涂亏,这个讲义气的女山匪,此刻双手双脚被绑着,眼眸中透露着绝望的神情。
墨笛内心中有一种感觉,有人为自己铺好了路,这条路自己只需要跟着走便好,无论如何变道,终点终究不会改变太多。
“大人,杀了他们。”
“官老爷,不能杀。”
“官道上抢粮食,得杀。”
“是,义匪,不能杀。”
百姓们一直在外围叫嚣着,拥挤的官道加上了许多嘈杂的吵闹声,吵的人心烦意乱。
“将这些百姓弄出去。”墨笛对阙泾寒吩咐道。
阙泾寒得令,让官兵将百姓全部弄了出去,百姓一个个的走出去后,官兵又进来,拥挤的情况并未缓解太多。
阴云绵绵,苍穹之上的霞光无法穿透云层,墨笛的眼中,也似有一层灰雾遮盖着他,让外面的光芒无法穿透。
凉风拂过,涂亏从绝望中慢慢恢复过来,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墨大人,我们做个交换如何?”
墨笛闻言,也似是知道了些什么?“证据换涂秋藏和你的命。”
墨笛这话没有拐弯抹角说的简单直接,涂亏听了后,默默的回了“望大人,信守承诺。”
阙泾寒在一旁听着,内心中只有疑惑,可又不敢询问,只好在一旁默默的候着。
“在此之前,小民能问大人个事吗?”涂亏道。涂亏大约是觉得墨笛不会答应的,欲想将证据说出来,墨笛却开口答应了。“你问。”
“那些证据,你会交给谁?”她问。
“朝会上,上交于皇上。”
涂亏闻言,似是不信,自嘲一笑。又问:“陆州陆大人,又该如何?”
“交于三法司,让他们自行决定。”
涂亏发出“哈哈”二声“怕不到那时候,陆大人便已死在牢狱中了吧。”
墨笛闻言,心想:也许会吧!我也不知道原身想做些什么?他肯定知道一些的但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为何。
“帮我爹解毒”她说。
墨笛看了眼余澄水,余澄水也懂,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将药瓶中的药丸倒出来一个,塞进了涂秋藏的嘴中,涂秋藏也是有感觉似的,将药丸吞咽了下去。
涂亏看着涂秋藏脸色慢慢开始恢复了,无神的眼睛也慢慢的恢复了些许的神志。
涂秋藏服下药丸之后,涂亏也将那些罪证的位置说了出来。“在陆州家中的一棵枯树旁的地下二米处。”
阙泾寒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听着,闻言,似乎知道有自己的用处了。“大人,我现在就派人去找。”阙泾寒说完便要吩咐官兵,去已经被查封的陆州家中找证据。
無錯書吧一直候在墨笛身旁的童林,此时默默的走到了余澄水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这里的罪证我们是真没有。”
余澄水闻言,道了声“哦”,随即跟墨笛说自己有要事要离开一会儿。墨笛倒也疑惑,不过想了想,反正都有人为自己铺好路了,也不管,随便余澄水自己溜达。
涂秋藏这时也完全恢复了神智,只不过身体的还有些虚弱,此时的他还被绑着手脚。
“爹”涂亏喊了一声。“证据我们没有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