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笛眼神柔和的看着秋十里,发现秋十里的衣服和头发有大量的水渍缓缓的向下滴。
“我…我无事,你这是咋的了!咋全身都湿透了?”墨笛望秋十里那落汤鸡的模样,一时间忘了自称与称呼。
“先生无事就好,学生只是赶来路上淋了点雨,问题不大的。”
我被请来的时候,天空确实阴沉沉一片,但还未下雨。
“多谢,秋大人的搭救。”墨笛感激的说道。
“先生,无事便好!”
秋十里并没有坐马车过来,而是直接骑马过来的,刚听道墨笛被请进了京兆府的大牢,他嫌坐马车去太慢,也不管外面下多大的雨,直接就骑上马来到了京兆府。
墨笛想不通,为何原身身边的人对原身都如此的好。
“先生,那我们快些离开吧!这天气也不知会不会越下越大。
“那便乘我的马车一同离去吧!墨笛看着衣服已经湿透的秋十里,温和说道:刚好我马车上有几件合适秋大人衣服,秋大人可以换上。”
秋十里“嗯”一声,便要和墨笛一同离去。但这时李舟却开口喊道:“你们不能走。”
墨笛向后转去,望着被佟泉扇的神志不清的李舟,思考了一会儿,靠在秋十里的耳边小声的跟他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事。
秋十里听完,直接对墨笛说道:“不用担心,你只需要背下是你打李舟的就行。”
墨笛很疑惑,为啥要自己背下这件事,随即开口道:为何要我背下?
“按照大楚楚律,一个六品官员将人打至重伤或杀害,只需要赔些钱财即可。但若是一个没有官身的平民,将人打至重伤,那是要进京兆府的地牢上待上5年左右的。若是杀害了,那就是以命抵命。”
“可他是工户尚书的儿子,终归不同吧!”
“确实不同,若是告到殿前,先生肯定会失去官身,但这件事本来就是李家那边没理,李瑞云怎么敢告到殿前!”
墨笛想了想,开口对站在一旁的苏江渺说道:“是本官,将他弄成这样子的”
“不,不是他弄的,是……李舟话还未说完,墨笛就一脚踹了过去。
墨笛力弱,这一脚踹的其实并没有作用,只是打断了李舟说话。
“是……京”李舟欲要将这件事说出来,秋十里见状,直接就一脚将李舟踹到了站在他旁边的佟泉脚下。
佟泉见到李舟这个样子,只是轻轻踢了一下,随后便嫌弃的走到其他地方。
墨笛见李舟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内心都有些心疼他了。
無錯書吧墨笛将手抬起来,用手指指向了佟泉,吩咐佟泉去拿一桶水,说是有要事要问李舟,现在要将他弄醒。
苏江渺见到如此现状,自己也无能为力,毕竟本来就是他们这边没理,他们做的却又合情合理,自己如果去了栏,有个官职和自己一样的,拦不住。
就是让自己的人去拦,但秋十里只要在这里,不小心伤到秋十里,我可就不用再干了。还有就是武足也不知为何,刚才看着墨笛的人,竟有如此之多人是他们的人,所以苏江渺干脆也不拦了,拦也拦不住。
佟泉立马就拿来了一桶水,又再次的将这桶水倒在了李舟的头上。
李舟立马就醒了过来,醒来后的李舟,眼神惊恐的望着墨笛和佟泉。
“李公子,本官再问你一遍,打伤你的人可是墨大人”秋十里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眼神中却多带些威胁。
“是——,”李舟内心犹豫不决的思考着,不过最终李舟还是顺从内心的选择,默默开口道:“是,是墨大人打伤了学生”
墨笛和秋十里听到此话,互相对视一下,随机都笑道:“早说出来,你也不用挨那一脚了。”
“学生,要状告墨大人打伤本官”
墨笛听到后,轻声说道:“状告我,拿医药费吗?”
“看来又得拖一拖才能走了。”秋十里说完,就要再去踹李舟一脚。
“秋大人,秋大人”苏江渺赶紧上前拦住了秋十里,随即开口“你这一脚下去,他可能真就死了”
秋十里见此,便对墨笛说道:“先生,去录个口供就可以走了,学生先到外面等候先生”
墨笛“嗯”了一声,随后转过身望向佟泉,似乎有话要对佟泉说。
佟泉注意到了墨笛的视线,佟泉不知道墨笛望过来是什么意思?直接就上前询问墨笛是不是有事要吩咐他。
“嗯——,就是你们暴露了身份,接下来该如何?”
小的们当然是去请辞,没了这差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保护老爷和少爷了。
墨笛知道答案后,随即开口说道:“你们请辞后,要不要和随我一同回府。”
“当然是随少爷一起回府,我们在这里己无任何作用。”
“”那待会就一起走吧。”
“嗯”
墨笛说完,便要上去录口供,等录完口供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墨笛在离开地牢的路上,遇见了那位状告自己的女子,那女子脸色憔悴,衣冠简朴,手中更布满了老茧。
那女子见到墨笛后,眼神中满身惊恐,连走路都走不稳了,身旁的武足见状,立马喊“看啥了看,赶紧走到你自己牢房里呆着去。”
墨笛原先是没注意到她的,只是武足的声音吸引了他的目光,也吸引了在一旁跟着墨笛的佟泉。
“少爷,就是她,就是这女子无缘无故的状告了少爷你。”
墨笛一听,直接转身看了过去,看到了一位戴着锁链的女子,疑惑的对佟泉问道:“那他咋被锁链锁起来了?”
“这还不是他活该?她自己无缘无故的状告少爷,按照楚律,诬陷朝廷命官应关押5年以上。她诬陷少爷你,五年都算轻的了。
墨笛听完后,更加疑惑了,无缘无故状告自己,对他是有什么好处吗?墨笛思索了一番,最后直接到那女子上前询问:“你为何要状告本官。”
面对墨笛的询问,女子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低下了了自己的头。
佟泉见她不回答,大声吼道:“我家少爷问你话,你怎的不说。
那女子明显被吓到了,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不过就算被吓到了,那女子也依旧没有回答墨笛的问题。
“算了”墨笛不耐烦的说道:“懒得问了,反正壮告我这事本身就假的离谱。”墨笛说完,便和佟泉一起离开了大牢。
待墨笛离开后,那女子也被押进了牢房中,那女子望着离开大牢的方向说了句“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会关心我吗?我若是说了为何状告你,你可能还会加重我刑罚”
“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呢?”
“况冰”况冰对一个在和他相同牢房的女子,默默的回答道。
“哦”那你挺勇气的,你有一个弱女子竟然敢去状告京城的大官。”
况冰见她说自己勇敢,不由的自嘲一笑。况冰心里面很清楚,她自己其实并不想来京兆府状告墨笛。
况冰的夫君原本只是一个在街道上开小铺的普通百姓,生活也算过得去,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几日的夜里,自己的夫君像往常一样在那开小铺,却无缘无故的被卷入了一场刺杀的事件。
那一夜,有一名官员在那处街道经过,有人从那走过本是常事,却不曾想突然间出现十几名刺客,要刺杀那名官员,那名官员有护卫保护,自然是没事,后面又来了一些,而且伴随着大多数飞箭,那么官员也中了箭。
那况冰作为普通百姓的,怎么可能能抵挡,躲也是躲不掉,直接就被飞来的箭夭,刺入了心脏,命丧当场。
况冰得知后,心中万分悲凉,甚至都想随她夫君一同去了,可看着自己那才刚刚满月的孩子,她知道自己不能死。
“我哪来那种勇气,我是被人逼着去的。”况冰哽咽的说道。“那群人说,我若不去状告那位大人物,我和我孩子都可能无法活下去。他们还说如果我去了,只需要要被关押五年,这五年的时间内,他们还会帮我照顾我儿子,给他请先生教书。
“所以你答应了”
“不答应,我又能如何?”
那人一听,立马激动的说道:“这群恃强凌弱的家伙,迟早都会遭报应的。”
随后又趴在况冰耳边,轻声说道:“你是幸运的,刚好碰上了我。”
况冰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这名女子,随后开口道“幸不幸运我不知道,我都忘了问你,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嗯——”
“反正你别管我是如何进来的,今夜我要逃离京兆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这样带着你有些麻烦,但我有人接应,一定能逃出去。”
“多谢你的好意,你自己逃吧!我就不拖你后腿了。况冰无奈的说道。“你若是有心想要帮我,出去后找到我的儿子,帮我照顾他,我不信任那群人。”
那好吧,我也不强迫你,我今晚就自己逃吧!
“你也放心,你的孩子我一定找到。”
“多谢”
“和你说了如此之多,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倘若你真的找到了我的儿子,我连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怎么能行呢?”
“那你可要记住了,我名叫涂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