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醒来不久,翻阅手机才想起自己曾交了一个女朋友。望着最后一条信息,使她询问我为什么不理她。我缓缓敲击屏幕回复一条:在吗?得到的只不过是红色的感叹号,也就说明她把我删了。辗转反侧找其他好友才重新联系上,也不过得到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这种话后便又将我删了。不过我也早已不抱希望得到任何回应,从记忆里提取昏迷前与她的交往,似乎并不让我快乐。难以相互理解与支持,各自性格的原因让我们自己争吵不断,但也都是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委屈。索性便丢掉吧。

再度迈入现实的足迹,一切似乎正走向另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事实。对于爱情,一切都已被新的话语覆盖。人们不再从中希冀得到心理的安慰与支持,一切成为了利益的衡量与博弈。当我们以新的视角来重构爱情时,神圣的东西便被抛弃掉了。当一些还在期待着如旧的美好的爱情能够苟活时,新体系的话语者则掀起了对于爱情本身的否定。只有在这种否定之中,才能维持他们现有的利益。或许我也弄不清楚爱情的本质到底是如何,只是这种短暂的,消费般的,追求新颖的,包含算计的关系,并不如我心中所愿,从前,每当我在互联网中看到这些时,总觉得是因为信息茧房,或者少数个例,现在看来已经有了大转向,所以对于自身,我也难以看到希望的前景。

又是一夜在冰冷中睡去,我不断试图提取梦中姐姐的信息,再将日常生活的种种场景联系对比试图寻找两者的联系线索,但正如黑夜覆盖下的荒原,一片漆黑,一片迷茫。对于当世的厌倦感在我内心酝酿着,无力,痛苦。当对于未来无尽的悲剧在深夜让我痛感伤心,流下的泪珠与受伤的内心再也没有人在我旁边安抚,只留下孤独与呜咽。

然而,当新的一天来临,一切就都会过去吗?这种麻痹自己的苟活难以面对现实的社会没过多久,我便感受到现实世界的扭曲。人们似乎趋向于保守与稳重,以商品拜物教作为衡量一切的标准,凭借于互联网而掀起的焦虑感,正在扼杀社会的活力,人们被越来越多的限定、固定、一切探索人生新的方式与路径都被来自于不同方向的压力而扭曲或者宣告破产。我们被告知该如何做这些,如何做那些,而要求我们做出行为的人总会以一些其他的手段试图掩盖背后的权力属性,人总归被异化了。尽管我已脱离于家庭,但源自互联网的散布对于不断走向单向思考的人来说,一切都契合在了一起。取信于网络的难以确认的信息,只是因为它们符合自己头脑中的一些固有概念而奉为圭臬。科学与理性的思考与取证被抛弃,一切与真正知识相关的都被否定,而那以个体经验的,甚至无法确认是正确的知识却广为流传。一切,正如一场新兴的宗教,只是它不再规定人们信仰什么,而是规定人们一定不信仰什么。

正如我所承受的那般,但我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或者想法来实践时,总会被告知其结果的不可行性,源自家庭的权威磨灭和销毁着一切的可能性。无数次的想法都在还没有实践时被阻止,亦或是在实践中被打断。或许这也是我们的悲剧。在不断走向封闭与保守中,人们不断的规避着不确定性,而越是这样,一切都越是停滞。停滞又带来新的规避,从而进入恶性循环中。当活着的可能性被磨灭,人们逐步走向机械的思维统一。

越是体验,越是反感。又在一场寒夜睡去,我仍旧期待着能一睡不醒。但已经步入现在这般,又怎会再发生那般异事。秋天又过去了,在初秋中醒来,在深秋时厌烦,冬天马上就要来了。而我是否还期待于梦境的实现,我自己也无法给出答案。但是它正不断渺茫与减弱,自己是否又和这个社会脱节了呢,我在内心难以接受现实的安排。人们一旦体验过美好,便会忘却眼前的困难,似乎那种美好是可以实现的,但这却大多只是幻想。沉睡吧,也不知明天会是怎样,我依旧满怀期待,只是现实越来越难以向我展示美好。我依旧不断试图将昏迷中的情形通过一系列细节在脑中加工为对现实的预告,但我却不断清楚的认识到,那或许只是我所期待的在梦中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