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在夜晚来临。风雪,在深夜袭扰。久久难以入睡的我,仔细的感受着风雪的侵袭。也不知在何时入睡,只是这风雪带我进入了梦中。
体温被冰冷的雪不断降低,睁开眼。我躺在小区的雪上。像往常一样回到家,姐姐正在坐在沙发上看着视频。“小家伙跑哪去了?”见我回来姐姐关心道。“本来还躺在雪地上,怎么不和姐姐说就跑了?”
“我明明就躺在雪地上呀。”我辩驳道。
“小家伙怎么骗人呢,我记得你和我一起堆完雪人就一起躺在雪地上。闭上眼睛感受雪花飘落在脸上,等姐姐醒来,你人就不见了。给你发消息也不回,老实交代,你跑哪去了。”
被姐姐这般询问的我一脸疑惑,不过为了避免姐姐生气,我回答当时跑去上厕所了。
姐姐也并没有过多责骂,而是邀请我坐到她的旁边。
“来吧,咱们一起看部电影吧,反正下午也没事。”姐姐靠在我的旁边,和我探讨着看什么电影,然而,最后我们竟然选择了《等待戈多》。很难想象,两个人在现在去看一场荒诞的电影,只是对于姐姐和我来说,我们似乎都在等待。
等待,我等待着姐姐,姐姐也等待着我,也只有在这梦里,才令我们相遇。而在现实中,我们也在等待,只是正如剧中一般,我们等待的是谁,我们自己也不清楚,它只是一种被抽象和符号化的人,只是一种对于美好与希望,我们依旧保持等待。但那份等待,是渺茫与无望的,我们穷尽一生或许也难以得到。
电影依旧播着,伴随着时间的渐渐远去,雪天,亦是阴天。不断漆黑的天空下,电影依旧继续,只是我与姐姐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中间我也时不时看了几眼姐姐,她正专注的看着电影,不知她是否也和我脑中一样在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我,不得而知。
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姐姐轻轻的推了我一下,将我的思绪从漫游中拉回。
“这么晚了,该洗澡睡觉了弟弟。”她提醒着我。但是电影还没有放完啊,只是这中间的记忆残片我已难以记清或者梦境本身就是不完美和不连续的,我只是遵照姐姐的做法,去洗完澡,躺在了床上。正如刚入冬时换上的感觉一样,温馨、舒适。待姐姐像往常一般躺下时,才觉这似乎才是生活。姐姐熄灭了灯,亲吻我之后,便要睡去了。只是,我害怕再次进入梦中,我怕这次梦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现在,现实与梦境似乎交织在了一起,在现实做着昏迷的梦,而在昏迷的梦中却又将现实杂糅,这种极为魔幻的感觉让人分不清梦与现实,困扰在脑袋中,一切都在将正常的思绪打乱,从昏迷中苏醒后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思维的变化,对于梦境的期待已经改变了我对于现实生活的看法,但我已难以走出,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有吸引力,以至于我总是在期待着这种幻想的降临,但一切都是难以触及的。
我不想在梦境中回归,我摇了摇姐姐的肩膀,希望再细细的记住姐姐的模样。
“姐姐,我想和你聊会天可以吗?”
“好呀,弟弟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和姐姐说吗?”
“没什么,就是想和姐姐聊会天,感觉不太困。”
“那弟弟想和姐姐聊些什么呢?”
“可以把床头灯稍微开一点点嘛,我想稍稍有点光亮。”
“好的,弟弟。”
我把床头的灯打开了,调到我稍稍可以看清姐姐面貌的样子,然后躺了下来。没等我开口,姐姐就先说话了。
“从你今天回家就感觉你心不在焉的,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可以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想办法呀。”
“姐姐,你说要是有一天我们突然见不到了会怎样?”
姐姐被我这突兀的询问震惊。“弟弟,怎么开始想这种问题了?不过,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告诉你吧。其实姐姐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既害怕你有计划的离去,也害怕你突然的离去。我一直在想自己对于你的态度和相处方式是否让你感到舒服,让你能够更好的成长。害怕因为我的一些原因让你不再对我有情感。我也害怕你被突然的事情打击、改变、受伤。所以,我也希望一直能够保护你。”
聆听着姐姐温柔的倾诉,泪水不争气从眼角滴落,也不管争不争气了,我忍不住抽泣,我感受到姐姐对我的无微不至,或许感情,就源自这种真挚。眼角的泪花,突然被抹去。睁开眼,姐姐正凑在我面前,用手指轻轻揩去我眼角的泪花。姐姐的容貌也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也依旧如我第一次见到她那般动人。我扑进姐姐的怀中,姐姐就这样抱着我,将我的脑袋迈入她的怀中,就这样,时光走向了梦中,也当然回到了现实。
正如梦中的雪天,当我清晨从冰冷的床上爬起时,外面已经被冰雪覆盖,这场景与梦中是那般相像,只是我所期待着的依旧如幻境从未出现。当秋风吹起愁伤的悲风,冬季便将寂静带来。来到与姐姐一起在梦中躺过的雪地。我再一次躺了下去,微微闭上眼睛,只是与梦中不同的是,脸颊上体会不到雪花片片下落,在温热的脸庞融化的感觉。睁开眼,四周寂寥无人,只有几个偶然路过的行人像看傻子般瞄了几眼,便匆匆离去。泪水,轻轻流了下来,顺着脸颊,融进大地的雪中。
它总是在呼唤我,希望我在梦境中长眠,摧残,折磨,当梦境中熟悉的场景在现实中重演,只是那包含愉快的因素统统都消散之后,这种熟悉只会是一种摧残与折磨。不如就此长眠吧,或许这样才能回到期待已久的梦中,一切都在雪中结束,雪会掩饰来过的痕迹。
一跃,久眠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