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管澈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在蕖敉心中激起涟漪。
她的眼神一改刚才的灰心,就那样看着伯管澈,确认他说出的话的真实性。
“什么办法?”
蕖敉的语气有些苦涩嘶哑,心中如棉花堵住的情况有了些许缓解。
“伯氏保命秘法。”
伯管澈就说了这句话。
蕖敉虽然很想救母后,但是伯管澈提起伯氏,她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这个方法会伤害到你吗?”
如果会,蕖敉不会同意。
伯管澈能够感受到蕖敉的担忧,他笃信道,“不会。”
“真的吗?”
“真的。”
蕖敉站起来,真诚恳切道,“那请你帮帮我母后。”
“好。”
伯管澈很快便同意了蕖敉。
“父皇。”
蕖敉带着伯管澈走进薛望舒的寝宫。
蕖栖泽见女儿进来,抬起头,把无法言说的难过情绪掩藏起来。
“敉敉。”
蕖敉其实能感受到父皇那样难过的情绪,但是父皇不想影响自己,所以从母后受伤后,面对自己时总是收起过度消极的情绪。
“父皇要带你母后回蕖氏了,那里或许有办法可以救你母后。”
自薛望舒受伤后,蕖栖泽第一想法便是带她回蕖氏,但是不了解她身体的具体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随燕没有人有办法可以救她,他只能带她回去。
“父皇,伯管澈有办法可以救母后,您让他试试吧。”
蕖栖泽听到这话,看向蕖敉身旁的伯管澈。
“伯管澈,敉敉说的,是真的吗?”
“蕖皇,我不骗你们。”
蕖栖泽和蕖敉反复询问伯管澈,不是不信任他,而是面对至亲之人,不能再出一点差错。
而且,他们也担心伯管澈,不希望他因为救人让自己收到伤害。
看着妻子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蕖栖泽不再考虑。
“好,那就拜托你了。”
“蕖皇言重了,这是应该的。”
伯管澈在蕖氏待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蕖皇和公主这样。
他们在担心自己最重要的人,他不想让他们失望。
况且,自己真的有办法。
蕖栖泽和蕖敉两人自觉走出去,把薛望舒交给伯管澈。
没过多久,一脸颓丧的薛望雅和蕖栖景也过来了,看到两人在门外。
蕖栖景首先开口道,“皇兄,对不起啊,我们翻遍了随燕的很多书,都没有找到可以救治女王嫂嫂的办法。”
薛望雅甚至眼睛都是红的。
蕖栖泽拍拍蕖栖景的肩膀,“辛苦你们了,伯肆现在在里面,他有办法救望舒。”
薛望雅和蕖栖泽开心又震惊,“!!!”
寝宫内
“皇后娘娘,你是蕖皇和公主,以及大皇子他们最重要的人,我一定能救你,你放心。”
伯管澈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但是就想说这么一句。
伯管澈十二岁离开伯氏的时候,知道了伯氏皇族之人在危急关头保命的秘法。
那时候他就想,伯擎确实对自己没有一点情义,这样的保命秘法,伯氏的几位皇子,公主早早就熟记于心,而他,都是在不经意间才得知。
不过,这玩意是自身保命之法,伯管澈没有万分的把握用在他人身上。
只能拼尽全力一试了。
“皇兄,敉敉,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自女王嫂嫂出事,你们就滴水未进。”
蕖栖景见父女二人以同样的姿望着门口,不忍心看他们如此,便开口了。
“不了,我想在等等,要不,敉敉你……”
蕖敉摇头,“父皇,我没有胃口。”
蕖栖景也不能逼着两人做这件事情,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里面的伯肆身上。
月亮悄悄隐进云层里,三人在等等里面的两人都平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众人难掩激动。
“蕖皇,皇后娘娘的性命保住了。”
伯管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看伯管澈还皱着眉头的样子,蕖敉开口问道。
“伯肆,你受伤了吗?”
“没,我没事,是皇后娘娘,虽然她的命保住了,但是近几年可能都醒不过来了。”
近几年?
“抱歉,这点是我没想到的。”
蕖栖泽听到伯管澈说这话,把他的手拉过来,伯管澈惊讶了一瞬。
蕖皇居然亲自给他检查。
蕖栖泽发现他确实没有大碍,只是灵力有些紊乱虚弱。
随后给他输送灵力治疗,“你已经努力过了,这个结果应该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
确实,幸好伯管澈有办法,不然薛望舒还要受多大的罪都不知道。
伯管澈扭头看过去,看到几人都感激地看着他,他把目光定格在蕖敉身上,看到她的神色缓解了很多,也放心了不少。
期间,伯管澈不经意扫到蕖敉的嘴唇,想起在随燕祭坛发生的事情,他的耳朵悄无声息的红起来。
他把目光挪回来,与蕖栖泽的目光对视上,生出了一种想逃跑的感觉。
蕖栖泽现在心思全放在薛望舒身上,并没有发现伯管澈的不舒坦。
第二日
伯管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多睡了好几个时辰,他猜测可能与昨晚的事情有关。
他刚想起身,发现床边站了一个人,神色一变,以为是谁悄悄溜进来,眼里杀机闪烁。
扭头,却看到蕖敉站在那里,瞬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
蕖敉先开口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一直没起,以为你出事了,所以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进来了。”
蕖敉知道她的这个行为非常不符合规矩,但是宫人们不敢进去查看他的情况,然后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
母后现在还在昏迷中,父皇不放心她,决定还是把她带回蕖氏,涵养身体。
今日一早,父皇已经带着母后离开了,有父皇在,蕖敉能够安下心来,处理自己这边的事情。
蕖敉不太敢看伯管澈,害怕看到不该看的。
“嗯。”
伯管澈应了一声,表示他清楚。
“既然你起了,那我先出去了。”
蕖敉扭头就要走。
“公主,我会对你负责的。”
伯管澈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蕖敉却懂得他的意思,他说的是那天在祭坛发生的事情。
蕖敉听得有些脸热,心里翻起阵阵涟漪。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她慌张地走出去。
伯管澈看公主慌张的步伐,也有些懊恼自己。
只是那天发生的事情,一直在自己脑海中抹不去。
伯管澈知道清白对女孩子很重要,他既然对她做了这种事情,就不能不认账。
蕖敉从伯管澈房中慌张跑出来以后,才发觉,自己怎么这般紧张。
她向来做什么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蕖敉坐下来思考事情。
伯管澈很快就收拾好出来。
看到蕖敉,伯管澈有些许不自然。
“公主。”
“伯管澈,我有事情和你说。”
两人同时开口。
“嗯,公主请说。”
伯管澈自然而然开口道。
蕖敉稳住心神,和伯管澈说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你刚刚说对我负责,可是认真的?”
伯管澈没有想到公主居然这么直接。
“是,是啊,是因为我心性不坚定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公主说抱歉。”
伯管澈其实也不太明白当时怎么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他看到公主身着红袍要嫁给别人的时候,内心居然会涌上那样奇异的感觉。
“你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蕖敉很清楚那天发生的事情,而且她惊奇地发现那天她居然没有在一开始就拒绝伯管澈。
“公主,我知道。”
“那你说说看。”
蕖敉可是记得小时候的伯管澈情绪缺失的事情,这些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长进。
伯管澈被蕖敉的话问的得愣住,他认真思考起这件事情。
蕖敉也不着急,就这样看着伯管澈。
她仔细打量伯管澈,嗯,样貌出色,就是表情有些冷,怪不得不熟悉的人不敢靠近他。
能力嘛,自小菩亭亭主就精心培养,也是很出色。
蕖敉综合考虑,觉得伯管澈是个世间少有的绝色男子。
“公主,我想不出来。”
伯管是个聪明人,但是接触学习的事物就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对于男女之事,他的概念很模糊。
蕖敉循循善诱道,(虽然她自己也不是很懂)“你说要负责,那你就得和我在一起。”
“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蕖敉,“……”
伯管澈理解的意思应该和她表达的不是一个意思吧?
“伯管澈,我说的和我在一起是,会成为我的驸马的那种在一起,是我们最终会成婚的那种在一起,我们的名字会出现在同一张婚书上。”
“我这样说,你能接受吗?”
伯管澈又被蕖敉问住了。
“公主,我的身份……”
根本配不上你。
蕖敉打断他,“伯管澈,如果你要说这些的话,你如何对我负责,不如我们都忘了那天的事情?”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可能当它不存在。”
伯管澈做不出那样的事情,君子坦荡荡。
“好吧,那我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就像我父皇喜欢我母后的那种喜欢。”
蕖敉当然知道伯管澈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因为她没想得到他的回答,她只是想把这些都说出来明摆在伯管澈面前。
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
“小公主,穆炎小王子,我顺利追到丽尔,她已经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图提开心地向蕖敉和穆炎诉说着自己的开心。
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模样,蕖敉也跟着笑了笑。
“丽姑娘还真被你给追到了。”
“那是当然。”
图提现在可骄傲了。
“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图提感激地看向蕖敉,“那还要谢谢小公主,因为她的提醒,我认真去寻找原因,还真被我发现了丽尔的难言之隐。”
“丽尔本来想着,等还完她叔叔婶婶的恩情后在答应我,但是现在已经提前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蕖敉,“那真是恭喜你了。”
图提,“我知道丽尔是担心她叔叔婶婶讹上我,不想麻烦我,我提出过想帮忙,但是丽尔那样的性子,不允许我插手,所以我只能用不让她感到困扰的方式帮助她。”
图提是心疼丽尔的。
穆炎,“抱歉,之前还觉得你这种行为很丢人,你是个勇敢的人,勇敢的人才能优先享受生活。”
图提揶揄道,“哎哟,难得听到穆炎小王子夸我,不如你再多说一些,这样,等你有了喜欢的姑娘,我可以给你传授方法呀。”
穆炎好不容易夸了夸图提,但是听到他这样说话,穆炎又想怼他几句了。
随燕又发生了大事情。
燕雅王打破祖上,或者说着长老们留下的规矩。
“从现在开始,随燕只有我这个女王,今后,无论男女,也只会有一位随燕王。”
薛望雅霸气地宣布道。
听到这个消息,随燕上下又开始沸腾,百姓们有不同的声音。
李和已经在那次动乱中死去,文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震惊,但是也很快接受了现实。
高源和杨季这些跟随薛望舒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后,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无论谁是随燕王,只要对随燕有利,那他们就追随谁。
“姐姐,你们怎么就要走了呀?”
“小炎,我想回去亲自看看母后的状况,况且,我已经来随燕好几天了。”
穆炎也不是不懂事之人,“好吧,那下次换我去找姐姐。”
“好呀。”
蕖敉现在才想起来,她好像一直忽略钱多多了。
“木风,你们有见到多多吗?”
木风,“!!”
“公主,好像钱多多大人从那天出宫后就没再回来过。”
“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就在这时,伯管澈揪着步伐不太稳的钱多多从外面走进来。
“多多这是喝醉了?”
空气中有点酒味。
“嗯,我是在一家赌场发现它的。”
伯管澈见到钱多多的时候,它已经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后来经过了解才发现,赌场老板发现自它到来后,赌场的生意好了很多,便一直好吃好喝招待它,钱多多自己也赚了不少,如果有人去检查它的灵囊,一定会发现里面有很多很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