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昀王再见,小王子再见。”
钱多多半个身子探出马车,不舍地大声叫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一样。
等马车走远了一些后,钱多多终于坐正身子。
蕖敉问道,“多多什么时候和叔父他们感情这么好了?”
“也没有了公主,我只是替你们大家一起说的。”
木月开口道,“钱多多大人重情重义。”
钱多多笑道,“一般一般。”
蕖敉笑笑,不知道多多来到这世间,学到了多少,情感这种东西,对它们来说,需要花费更多时间。
“公主,我从圣地出来的时间太长了,我该回去了。”
那些家伙也真是,这么多年了,难道也不知道找找自己吗?
钱多多暗自抱怨,当然,它没有什么坏心思。
“嗯,应是如此。我们在同行一段路程吧。”
“好。”
伯管澈骑着马跟在马车旁,听着马车内偶尔传出来的谈话声。
公主那日说的话,他还是没有思考出所以然来,但是心中又有了些思量。
没有几日,马车便抵达蕖氏境内,而钱多多也和蕖敉几人告别,往蕖氏圣地的方向去。
伯管澈本来在走在马车前,他骑着马绕到马车旁,“公主,天马上就要黑了,不如我们去前面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吧。”
“好。”
伯管澈带着路,往休息的地方走去。
蕖敉下了马车,刚和伯管澈一起走进店里。
“公主。”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陆公子。”
“公主,你们回来了。”
陆玖松听说公主去随燕小住,没想到,居然能在此遇到。
“是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害,被大皇子安排来处理点事情。”
蕖敉没想到,大皇兄居然连陆玖松都使唤上了,果然,在大皇兄身边的,就没有一个闲得住的。
陆玖松好像还想和蕖敉说话,被伯管澈打断。
“陆公子,天色已晚,有事可否等我们问好客房再聊。”
“哦,好。”
陆玖松才发现自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啊,抱歉,抱歉。”
伯管澈,“无妨。”
等众人打理好一切,下楼吃饭的时候,陆玖松早已经提前为他们备好饭菜。
“公主,这儿。”
伯管澈看了眼公主,看她走过去,自己也跟了过去。
陆玖松是个话多的,吃饭的时候嘴巴也没有停下来,虽然这个行为被自家父亲批评过很多次,但是他就是改不了。
“公主,我能求你个事吗?”
“嗯?陆公子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蕖敉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陆玖松。
陆玖松认真组织语言,“就是,就是,你能不能让大皇子少派些事情给我做,我就喜欢守着我家那间铺子,我就想做做衣服。”
陆玖松语气诚恳地说道,说完还看了眼伯管澈,仿佛是想要他也帮帮自己。
“陆公子,我记得我离开随燕前,你和我大皇兄是不认识的吧?现在怎么会替我大皇兄做事呢?”
“唉,说来话长,主要是白时是个有大志向之人,他想跟着大皇子,一来二去,大皇子可能看我是个好苗子,也把我划为他那方的人,白时出任务,我也不能闲着。”
陆玖松一副自己太厉害的样子。
蕖敉听了觉得有些好笑,陆玖松也是一个有趣的人物,大皇兄用他,应该是有他的原因,她得帮帮大皇兄留住他。
“大皇兄向来惜才,只有他信任之人,他才会这般。”
蕖敉是为拿捏陆玖松这样心思单纯之人的,陆玖惊喜道,“是吗?大皇子真是这样想的。”
“嗯,我最了解大皇兄了。”
蕖敉说得煞有介事。
伯管澈在旁边看着蕖敉,眼角隐隐带笑。
“诶,大皇子居然这般看重我,那我就在替他多做些事情吧。”
在大皇子这样的人物身边做事,还挺有面子,前几天父亲看自己的眼神都和以往不太一样了。
伯氏
“三皇子,你走吧。”
六弥脸色平静着伯行衍。
“为什么?本皇子是伯氏皇族,有资格进入灵墟进行考验。你凭什么阻止我?”
六弥看着如此蛮横无理的三皇子,终于知道它们为什么都让它来了,至少自己不会立刻把他扔飞出去。
“三皇子,你的考验在你进入灵墟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但是很明显,你并没有通过那层考验。”
通过六弥的话,伯行衍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自己会在灵墟里面见到不相关的人,那些人的生死与自己此行没有任何关系,他自然不会关心。
伯行衍,“那不算,本皇子不知道那个是考验,不算,重新来。”
伯行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六弥面无表情地看着伯行衍,不说话。
伯行衍知道自己操之过急,妄图和六弥讲条件。
“本皇子可以……”
“三皇子,我想请问一下,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
灵墟五大守护者,他当然知道。
“你知道,但是你很没有礼貌。我给你几个数的时间离开这里。”
伯行衍,“六弥大人,我……”
“一。”
机会只有一次,就算他叫自己也没用。
“二。”
伯行衍见六弥真的开始数数,脸色浮现怒气。
“你……”
“轰!”
伯行衍感觉身上很疼,他被六弥踢飞了,五大守护者中脾气最好的一位被惹怒,也是没有好结局的。
六弥耳根终于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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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公子。”
“伯公子。”
蕖敉碰碰身旁的伯管澈,“有人叫你。”
“不认识。”
“你都没有转身,怎么知道不认识人姑娘?”
“这个声音我不认识。”
好吧,伯管澈居然是听声辨人。
“伯公子,真的是你。”
姜格微从远处看到伯管澈的身影,想起马车上的东西,立刻拿着东西下马车。
但是,当她看到被伯管澈挡住的蕖敉的时候,突然瞪大了双眼,看着蕖敉愣在原地。
蕖敉给伯管澈使眼神,不是不认识人姑娘?
伯管澈,真不认识。
蕖敉本来打算相信伯管澈的话,但是看到姜格微手里的东西后,心中一瞬间五味杂陈。
伯管澈把自己送他的礼物给别的姑娘了?还有,这姑娘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有些奇怪?
“敉敉。”
蕖书知道蕖敉今日回来的消息,掐着时辰来找她。
“二皇兄。”
蕖书走过来,看到姜格微,嘴快道,“伯管澈,姜姑娘又来找你了。”
蕖敉立刻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喜欢伯管澈的姑娘。
伯管澈说不喜欢她,可是,那东西怎么在她手上。
蕖敉看那姑娘还是看着自己,脑补道,这姑娘因为伯管澈身旁站了别的姑娘,所以不开心了吧。
“这东西怎么在你手上?”
蕖书挑眉,现在是什么情况?
伯管澈之前一直在找这个东西,怎么也找不到,居然在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子手上。
伯管澈的语气有些凶,姜格微被这一声拉回神,回神的一瞬间伯管澈就生气地拿走自己手上的东西。
姜格微被伯管澈的样子吓到了。
“不是,这是……”
姜格微被伯管澈吓哭了。
“伯管澈,你太凶了,不可以这样对待女孩子。”
伯管澈想解释,“可是公主……”
蕖敉没有听伯管澈的解释,她想和姜格微讲几句话,但是她哭着跑走了。
伯管澈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这姑娘拿了自己的东西,自己还哭上了。
蕖书,“我们先回宫吧。”
蕖书带着几人回宫。
伯管澈默默把镯子配饰系到腰上,然后不再开口说话。
“二皇兄,我想去看看母后。”
蕖敉回宫的第一时间,就想着这件事情。
“好,我带你去。”
蕖书把蕖敉带走。
伯管澈默默回了自己宫殿,走到自己宫殿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薛望舒被蕖栖泽安排到菩阁,菩阁有专门供她修养身子的地方,蕖栖泽也不放心妻子离自己太远。
蕖敉看到母后安静地躺着,眼眶还是忍不住一红,轻声细语地和母后说话。
“母后,我回来了,随燕现在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长老们也已经就地正法,随燕不会再有人受到他们的伤害。”
“敉敉,我们给母后请了蕖氏最好的医师,他们都说母后恢复的很好,你不必太过担忧。”蕖书看妹妹伤心,安慰道。
“嗯,我知道了。”
蕖敉陪母后待了好久,蕖书也一直陪着两人。
“小书,敉敉。”
蕖栖泽也来了。
“父皇。”
蕖栖泽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敉敉,你母后现在很好,你赶路也辛苦了,乖,回去休息吧。”
“好,那父皇在陪陪母后。”
蕖栖泽温柔应道,“嗯。”
蕖书,“父皇,我送妹妹回去。”
“去吧。”
两人离开后,蕖栖泽盯着蕖敉的方向,想到伯管澈一脸真诚,但是脸上又看不出任何情感地对自己说要对敉敉负责的样子。
蕖栖泽以为伯管澈疯了,但是他说起随燕祭坛的时候,蕖栖泽又不得不正视这个事情。
他盯着伯管澈看了老半天,实在想象不出来他会爱一个人的样子。
……
蕖敉回宫两天,就睡了两天,现在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心里总是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木风难得看到公主这么舒散的样子,不过公主躺了两天了,应该需要走走吧。
木风就像个操心孩子的母亲。
“公主,你想出宫逛逛吗?你已经在永宁殿躺了两天了。”
蕖敉躺着摇摇头。
“那公主在宫里走走吧。”
“去找大皇子和伯公子他们。”
伯,伯,伯管澈。
对了,她从那天回来后就没有再见过伯管澈,那天他好像想解释什么来着。
蕖敉慢悠悠从摇椅上起来,伸了个懒腰。
“躺了这么久,确实该活动活动了。”
此刻的伯管澈,躺在他宫里的屋檐上。
蕖敉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觉得不解,毕竟大白天这样躺在上面,应该很热,甚至会把人晒脱一层皮。
“伯肆,你在做什么?”
伯管澈听到蕖敉声音的时候,心中有些雀跃,因为他以为蕖敉生气了,现在公主来找他,他就忍不住开心。
他快速从上面跳下来。
“公主。”
“伯肆,你不热吗?”
“热。”
“那……”
为什么还要上去。
本来蕖敉想说这句,但是后面一改道,“那我们进去吧。”
“好。”
其实伯管澈会那样躺在上面,是想让太阳赶走自己的不开心。
屋内只有两人。
蕖敉主动问道,“伯管澈,那天你想说什么?”
伯管澈脚步顿住,心中又涌起那天苦涩的感觉。
“或者说,你想解释什么。”
蕖敉见伯管澈听到自己这句话以后,突然走向屋内,在自己不解的目光下,提出了一个木匣子。
“这是……”
“是公主送我的镯子配饰,我把它好好装起来,它就不会不见了。”
伯管澈在解释那天的事情。
“所以,这条镯子配饰不是你送给姜姑娘的,是不小心弄丢,被她捡到了。”
伯管澈点点头,看起来乖巧极了。
“嗯。”
“好,那这件事情到此就结束了。”
蕖敉把镯子配饰从木匣子里拿起来。
又一次,亲自给他系上去。
“在珍贵的东西,也不能因为害怕弄丢而不发挥它的价值。”
伯管澈这个角度,能够看到蕖敉饱满白皙的额头以及她挺翘的鼻梁,在往下……
伯管澈挪开眼睛,轻轻吞咽口水,不敢在往下看。
伯管澈这几天心情低落的同时,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公主,那天你问的问题,我有答案了。”
蕖敉问道,“什么?”
“公主说要对你负责的话,就要和你在一起,成为你的驸马的那种在一起,我可以。”
伯管澈觉得自己只要永远待在蕖氏,就能保持现状,就不会发生自己忧虑的问题,所以公主提出的问题,他觉得自己能做到。
蕖敉看着真诚的伯管澈,开口道,“好,那我们就试着在一起。“
蕖敉觉得自己和伯管澈的相处,从那天开始,只要提起这个话题,就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她虽然不懂什么是喜欢,但是通过她接触到的认知来看,她知道喜欢一个人可能会有些什么反应。
而且她觉得自己对待伯管澈与对待别的男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