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辅仔细瞧看那张神秘的地图,沉思良久对大伙儿说道:“这张图是从薛奎家里得来的,既然有这样的玄机藏在里面,必定有些端倪,说不定也和这薛奎的种种行为以及尸毒有关系,我总觉得这个隐蔽的神秘地点会不会就是遮龙山古墓。”
阿娘娅听了这番话,也附和道:“如果这样的话,一切事情就会明朗多了。”
孙天辅随后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打算到这地图中所指的地点去看看,或许有什么发现。”
这孙天辅这么说了,那赵老汉和其他人也觉得有理,的确照现在的境况来看,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张神秘地地图了,薛奎不知踪向,女溪河的尸毒来历不明,如果按照这张地图的指引能够发现什么线索,那自然是极好的了。孙天辅怀疑这张神秘地图中所隐藏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遮龙山的古墓:首先,薛奎不会无缘无故就劫杀阻扰孙天辅等人,除非他们的行为关系到薛奎的利益;再者,狄龙告知了遮龙山古墓的事情,结果被神秘暗杀,这件事儿很可能也是薛奎干的,那么薛奎此举的目的就很可能为了掩盖什么,如果是这样,那他掩盖的对象就只能是遮龙山的古墓;最后,孙天辅遭到了暗杀,就是因为追查尸毒,而追查尸毒最有可能查到遮龙山的古墓,如果假设薛奎之前暗杀了狄龙并且是因为遮龙山古墓,那就很好解释薛奎为何暗杀来到女溪村不久的孙天辅,而这张神秘的画儿所隐藏的地点,就很可能是薛奎所要守护的东西,从而不难推断出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遮龙山古墓。
如今这种境况,这番假设推理似乎是合情合理的,可问题也就来了,这薛奎究竟是什么人,他又为何要守护遮龙山的古墓,还有那张画像中的“先生恩师张鬼灵”又究竟是什么人,他和薛家又有什么渊源?这种种的种种都成了一个未知数、一个谜萦绕在孙天辅的心头。但如果薛奎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遮龙山古墓,那他又是为了什么,而那样的话地图中隐藏的地点又是个什么地方呢?
为了弄清楚这一切,孙天辅决定必须要和孙天英去双面画地图中所指引的那个地方查看一下,阿娘娅也执意要去,孙天辅没办法也只好让她随着,而赵老汉年纪大了毕竟脚力不行了,就让儿子赵大有协助孙天辅,毕竟这周围的山形地势当地人还比较熟悉,赵大有领着他们或许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那地图中画像所指的山头就在女溪村北面,距离女溪村并不近,可以说有相当一段距离;而且远处观望那山头的确云雾飘渺缭绕,若隐若现于众山之间;这一行人沿着女溪河往上走,这眼看快要天黑了还没到目的地。没办法,天黑了也就没办法赶路,尤其是山路,
附近烟火村落也少得可怜,不见得什么人家,这一行人只得商量了找个地儿生堆火露宿一夜,好在阿娘娅带着些干粮,将就着也能凑合几顿;孙天辅让弟弟孙天英去找些干柴好生火,孙天英却不情愿地瞧着一旁蹲着啃干粮的赵大有,心里那是颇不服气儿,就扯了个幌子说道:“哎哟,哥,我这肚子疼,得去方便下,要不你就让别人去吧。”说着就佯装着捂着肚子,颇有些矫情地虚嚷起来,然后就蹿进了一旁的灌丛里。孙天辅也没辙,刚想再和孙天英说些什么,而那孙天英早就溜没了影儿。
孙天辅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又怎得好意思指使赵大有,便只得对赵大有说道:“赵兄弟,你和阿娘娅留在这儿,我去捡些木柴来。”
赵大有连忙把嘴里塞着的干粮紧咬了几口嚼咽下去,抹了抹嘴说道:“哎,好来。”
無錯書吧孙天辅瞬时嘴角就微露苦笑,他没想到这个赵大有还真是个“实在人”,没办法也只得他去找些木柴生火了;可就在孙天辅准备离开时,却忽然听得孙天英嚷嚷着从灌丛里跳出来说道:“哥,我刚才瞧见那不远处有灯光呢,肯定有人家,咱们可以去落落脚,也好过在这里风餐露宿。”
“哟?在哪儿?”孙天辅反问道。
“那儿,你来看。”说着就扯着孙天辅钻进了灌林,这赵大有和阿娘娅也跟了过去;果然,不远处沟林里几处阑珊明灭的灯光引起了大伙儿的注意,看那样子的确是像有住户,赵大有这时候纳闷地嘀咕道:“这以前也不见得这附近有啥庄户啊。”
“嘿,以前不见得有现在就不能有啊,说不定就是新来的也吃不准。”孙天英这时候有意诘难道。
赵大有挠了挠脑门儿,说道:“或许吧,可能我也记错了,这周围的山我来得比较少。”
阿娘娅说道:“我看,咱们要不过去看看吧,我也觉得天英哥说得有点道理。”
“哥,你说呢?”孙天英盯着孙天辅说道。
孙天辅也觉得能找户人家借宿一晚自然是好,总比这露宿强得多了,便点了点头道:“好,咱们就过去看看,但要和人家好生商量。”
这一行四人过了条沟底的小溪,就来到了那灯火明灭之处,细瞧的确是户人家,几间房子黑影幢幢,灯光昏暗显得整个宅子很是阴森。但跟随着阿娘娅的虎子,此时似乎有些躁动不安,绕着阿娘娅膝边低吟呜鸣,似乎是察觉到了些什么。阿娘娅察觉到了虎子的异常,就蹲下身子抚着虎子的脑袋说道:“虎子,怎么了?”
虎子自然不会说话,它把头扭了扭埋进了阿娘娅的怀里,阿娘娅心想它可能饿了,就拍了拍它的脖子说道:“是不是饿了,等会儿就给你吃的。”
孙天辅意识到落在后面的阿娘娅便问道:“阿娘娅,怎么了?”
“没事。”阿娘娅应声答道,然后站起身来,继续带着虎子往前走。
那灯火阑珊处的宅子,走近了才看到破败的大们显得很荒凉,但门口竟然挂着两盏鲜红的皮灯笼,颜色血红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而尽管这灯笼血红鲜艳,但却出了奇的昏暗,看着亮但就是照不清楚黑暗中的物什儿。
赵大有有点儿踯躅胆颤儿,他小声说道:“我咋觉得这地儿这么不对劲儿呢,要不咱们别进去了吧,也省得打扰人家。”
孙天英睥睨道:“瞧你那点儿出息,这有房子有灯光有人家,你怂个屁啊!”
“不是,我……”赵大有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说完,就听见这破宅的旧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这从门缝里就挤出一个老婆子,看样子得有七十来岁来岁的样子,花白的头发,裹着绑腿的金莲小脚,满脸褶皱像是起了劲风的湖面,但从她那张脸上看不得什么生气,只瞧得蜡黄的脸色在手里那盏红灯笼的映照下显出一种很诡异的颜色,尤其是那噘起的嘴巴,就如同是个尿壶嘴儿似的。
这伙儿瞧见了那老婆子,都惊了一吓,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但听得那老婆子噘起的嘴巴,声音若似磨锈的铁锅,咂巴着说道:“你们是谁啊,有啥事儿么?”
那孙天辅听了便客气地回道:“老大娘,我们是过往的行客,办事儿经过这,眼看着天色晚了,就想到您这儿叨扰些,看大娘能不能行个方便,容我们几个住宿一晚,这酬谢么自然也少了。”
但瞧得那老婆子挪动着小脚,转背过身去,用低沉的声音回道:“你们进来吧。”
孙天福拱了拱手揖道:“多谢了大娘。”
这孙天辅、赵大有以及孙天英和阿娘娅也随后跟着走进了宅子,此时虎子更加不安分起来,拽着阿娘娅的裤脚呜鸣,阿娘娅弯下身子抚着虎子的脑袋笑着说道:“虎子,你再忍一忍,我等会儿就给你吃的。”
就在这个时候,那老婆子忽然身子就好像是猛然跳转过身来,弓着腰斜着眼望着阿娘娅和虎子,目光里流露出凶恶和诡异,用并不亮堂的嗓子厉声说道:“那条狗不能进来!”
孙天辅被这猛然转身回头的老婆子差点吓一跳,随即疑惑地问道:“大娘,这狗儿也和善得很,与我们也颇有感情,不知道大娘能否通融下?”
“不行,要么让狗留在外边,要么你们都在外边。”那老婆子眼睛死盯着阿娘娅,口气很是强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