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莫过于救主,花饮泪一曲棉音将大宋皇帝救了过来,飞在空中摇摇欲坠,水无形、辛瑜璞、刘髭脚尖儿一点,同时起飞来接皇上,争先恐后深怕有半点闪失,三人六手拽着皇帝飞下,还未等落地,李苍傲早已反应过来,从鞍间抽出一把弯刀,向空中扔来,盘旋着向一轮圆月,乘着风嗖嗖作响,辛瑜璞见水无形和刘髭稳稳接住皇上,转身弃下皇上,来迎弯刀,脚尖儿站在弯刀之上,人也跟着旋转,猛一用劲儿,泰山压顶将弯刀踩到地上,单脚一勾,猛一踢出,弯刀又旋转着径直飞向李苍傲。
李苍傲见刀势过猛不敢迎接,立即飞离马身,弯刀从脚下擦过,疾如闪电将身后的一个西夏武士头颅囫囵削掉,身体栽倒在地,李苍傲又落在马背之上,回头看那位西夏武士时,早已人头搬家,辛瑜璞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就一肚子怒火,虽是皇上派人将他杀害,但不敢报仇,祸从七杀印起,满腔仇恨都集中在李苍傲身上,趁李苍傲刚坐在马背上不稳,一个箭步冲来,食指全出,昴日剑气嗖嗖嗖……十道金光迸射而出,朝李苍傲袭来,李苍傲哪能挡住这么强劲儿的剑气,再一次飞离马身,但可惜了那匹马,被十道金光穿过,瞬间,十个大窟窿透亮,连嘶鸣之声也没来得及叫出来,李苍傲飞在空中以为没事儿,谁知杨延昭早已命禁军万箭齐发,唰唰唰……一通乱箭袭来,如暴雨拍尘极快无比,一百多个西夏武士瞬间变为刺猬,李苍傲正想逃离,厉雪霜怎肯放过,摄魂鞭早已鹰击长空,缠住了他的脚,一把从空中将其拉下,哐啷一声摔在地上,杨延昭冲了过来,骏马一勒,两只前蹄高高扬起,踩了下来,李苍傲急忙后退躲过一劫,杨延昭枪出如龙,从马上朝地上的李苍傲刺来,眼看枪锋已临喉咙,地上一旁的癞头鲨却飞扑了过来,挡在李苍傲身前,噗嗤……银枪从前胸贯穿后背,鲜血从枪尖儿滴下,杨延昭猛一拔出,马蹄从癞头鲨的尸体上踏过,追赶着李苍傲。
李苍傲回头一看,杨延昭白龙马迅疾,紧贴身后,银枪高高举起,一道白光闪过,枪锋只取后背,李苍傲往旁边一道,躲过枪尖儿,扫堂腿踢在马蹄只是,白马前蹄踩空,连人带马向地上栽倒,李苍傲趁此机会扑了上去,从地上捡了把弯刀,欲结果杨延昭,谁知杨延昭毕竟是久上战阵之人,从马上摔下之后从容的打了滚儿,立即单脚跪地,银枪利索,回马枪早早恭候着李苍傲,如银蛇出洞,直逼咽喉死穴,李苍傲也非一般人,眼明手快脑袋一偏,银枪刺空,弯刀沿着枪杆划拉过去,刀锋逼近杨延昭之手。
無錯書吧啪!一条神鞭从天而降,缠住刀锋,弯刀顿时停止滑动,原来是厉雪霜的摄魂鞭救了杨延昭,厉雪霜和李苍傲开始较劲儿,两人互相往回拉,厉雪霜毕竟是女流之辈,力量远不如男人,脚下开始滑动,旁边的水无形哪有闲情管这些,一味的给皇上认错,刘髭更是在皇上面前邀功,紫髯道长、慈目师太、万仞山、王驱虎等人有伤在身难以出手相助,花饮泪、冷枭孤高自傲懒得管这些事儿,唯有寻幽冲了上来,袖中师叔支柳叶镖射出,嗖嗖嗖……朝李苍傲袭来,李苍傲立即脱手刀把,躲闪飞来的柳叶镖,刚退后没几步,银枪又左边刺来,急忙躲闪,转向右边准备逃走,跑出没几步就停了下来,辛瑜璞早已在此恭候,李苍傲已是瓮中之鳖,徒做困兽之斗,被擒也是早晚之事儿。
辛瑜璞几步跨来,跳上空中俯冲下来,手掌一亮,顿时一道金光,从半空中猛砍下来,只见长空之上,一道金光闪过,甚是耀眼,‘娄金刀’锋利无比,快、狠、准三样俱全,乃是白璧庄一绝,李苍傲此时前面娄金刀后面亮银枪,左面摄魂鞭右面柳叶镖,已经是进退两难左右无路,情形万分危急。
李苍傲把心一横,反正就是死,见寻幽功力稍弱,向右面冲出,砰砰砰!连中寻幽三镖,但强忍着痛,脚步丝毫没有放慢,伸出魔掌扑向寻幽,寻幽正欲再发一镖,李苍傲已然接近,魔掌刚要触碰到寻幽喉咙,谁知李苍傲顿感后背一阵灼热,轰!身体早已失去控制,扑到在地,一个饿狗扑屎,满嘴是泥,也来不及擦拭,立即翻过身来准备站起,啪!被一脚踩在胸口之上,又横躺与地,李苍傲看时,见一满头赤发之人踩着自己,原来是冷枭。
冷枭也不说话,只是用冷傲的眼神看着李苍傲,冷冷的让人胆寒,辛瑜璞冲了上来,早已将内力运至手指,准备一指‘昴日剑气’射死他,咻!一条亮银枪挡住辛瑜璞,“辛庄主,不要杀他,暂时留他一条性命,连年边境动荡与此人有关,让我带回去审问一下,看他们还有没有我们不知道其他阴谋,”辛瑜璞这才放下手指,松了一口气,退到了一边去,厉雪霜冲了上来,“六郎,何必留这李苍狗性命,我看一刀结果了他性命才好……”杨延昭走到厉雪霜跟前极力劝阻,厉雪霜方才罢手。
“哈哈……难怪你们中原之人连年吃败仗,做事儿如此拖拖拉拉,要杀就杀何必废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让我逃脱可就不好了,哈哈!”李苍傲知道自己难以脱身,所以一心求死,恐受皮肉之苦,冷枭看李苍傲如此嚣张,抬起脚猛踩下去,听得几根肋骨断裂之声,“啊!”李苍傲一声惨叫,口中还吐着血,竖起大拇指说道:“哈哈!冷枭,你才是英雄好汉,做事儿利索,”李苍傲故意说话刺激冷枭,想让冷枭一脚踩死自己,免得做俘虏,冷枭又抬起了脚,准备再加一脚将其踩死。
“慢着!如杨爱卿说的,此是关系边境安宁,须捉回去好好审问才是,”大宋皇帝假借边境一事儿让其保留李苍傲性命,其实是觉得如此一脚太便宜李苍傲,想押回去慢慢折磨,以泄心头只恨,本以为金口一开冷枭会住手,谁知庙堂高远怎晓江湖之事儿,冷枭头也不回看也不看,继续准备踩下去,还好寻幽赶了过来,拉着冷枭的手,“你不是答应过我少动杀戮吗?”冷枭的眼神这才温和了许多,将腿慢慢踩到地上,退到一边傲立着。
水无形倒是会观颜察色,见冷枭丝毫没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甚是不悦,一连受辱颜面何存,说道:“皇上此次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乃上天护佑我大宋江山,日后定当整装旗鼓扬威天下,皇图霸业指日可待,不过皇上过于操劳,也是时候回宫了,蓄养龙气……”辛瑜璞听了此话,知是水无形给皇上台阶下,心中一寻思,皇宫早已夷为平地,如何回宫还朝?想到这里,立即跑了过来,“皇上,如今皇宫已毁,不如暂歇白璧庄吧!等皇宫重建之后,再摆驾回宫!”皇上身心疲惫,点了点头应允,水无形见龙辇已被癞头鲨纵马踩塌,立即叫来侯三儿,让他牵匹马来给皇上当坐骑,杨延昭立即献出自己的坐骑白龙驹,侯三走过去牵马,途经李苍傲身旁,跺了跺脚,又走到杨延昭身旁牵走白龙驹。
皇上骑上白龙驹,正欲走,心中略有思索,调转马头说道:“今日杨将军率兵勤王乃首功一件,刘髭冒死护主,临危不乱派人通传杨将军乃次功,还有这位吹箫的少侠,一曲箫音就让朕脱离魔爪,堪称特等功,其余众位江湖豪杰也堪为侠义,大侠二字担当得起,今日就随朕回宫,设宴酬谢一下大家,聊表心意……”此话一出,各位江湖人士都互相观望,像紫髯道长、慈目师太这种修行之人不愿卷入红尘,万仞山本来都是闭关多年,要不是嫁女,也不会出山,哪还想去受此殊荣,王驱虎本来一叫花子,去那么高贵之地,和一群文武百官坐在一起更不像话,自己心里想想都觉得好笑,冷枭孤傲,花饮泪逍遥,厉雪霜更不用说,满脑子都是屈斌,如今屈斌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内心焦急,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哪还有心思去赴宴,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不愿动筷子,摸着鞠小龙的头,小声说道:“小龙,你饿吗?”鞠小龙摇了摇头不语,只有一些小帮派之人欣喜若狂,吵闹着要去赴宴。
水无形看出众人心思,正欲上前劝说一同赴宴,却被刘髭捷足先登,“你们这群僧尼、道士、叫花子,什么江湖侠士,不要给你们脸还不要,皇上请你们赴宴是看得起你们,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们还不去?天下是皇上的,江湖在天下之内,皇上要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就是让你们去死,你们也得去死……”稀里哗啦说了一大通,冷枭冷笑一声,转身乘风而去,临走之时说道:“水无形,上次一战,你趁我眼盲占了便宜,差点害死我,你我之间迟早一战,”声音消失之后,人也无影无踪,花饮泪高昂着头,牵着柳月朦、凤蝶引的手,从禁军丛中缓缓离开,去找陆华浓而去,刘髭指着花饮泪背影大喝一声,“放肆,敢公然违抗皇命,”跑到杨延昭面前,“杨将军,快下令抓住这些贼子……”
“刘髭,你放肆,这些江湖侠士逍遥自在惯了,不愿受约束,要体谅他们,”皇上口中这样说,心里不知多大怒火,但在众人面前还要表现出大度贤明,水无形见众人不给皇上面子,走到当中来说道:“皇上乃圣明之君,贤明播与四海,众位英雄好汉就随皇上一同赴宴吧!”众人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都同意一起赴宴,厉雪霜本来不饿,也着实不想去,只是怕饿着鞠小龙,也同意前往。
前面一队人马开道,皇上骑着高头大马紧随其后,刘髭给皇上牵着马,后面跟着一群江湖草莽,最后才是杨延昭率领着禁军押着李苍傲,一行人浩浩荡荡向京城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