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山谷挤满禁军,山头上优势位置均被占据,杨延昭提枪立马威风八面,又来了辛瑜璞助战,只出了一指就将癞头鲨射下马来,李苍傲开始有些心虚,魔爪紧紧扣住皇帝喉咙,神情紧张不敢有半点懈怠,“早就听闻白璧庄富可敌国,有个秋肃庚煞更是年少有为,今日终得一见,只不过也是朝廷鹰犬……”
“哈哈……你少挑拨离间,天下行匹夫有责,如果皇上有丝毫损伤,我绝对戳你三百个透明窟窿……”辛瑜璞指着李苍傲说道,“若识相,早早放了皇上,不然……”李苍傲常年深入敌后,对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今日事已至此,只能放手一搏,“哈哈!我放了他才是真正离死不远,你以为你能吓唬得了我?我虽然不是你对手,你想拿下我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全身而退也不是难事儿。”
“真的吗?这么自信?”一个声音传来,李苍傲看去,只见谷外又有一白影飞来,步履轻盈飘逸潇洒,轻轻落在辛瑜璞身旁,躬身对皇上施礼,“皇上受惊了,水无形救驾来迟万望恕罪,”皇上哪里还能言语,被李苍傲锁住喉咙,颈项早已出现淤痕,李苍傲侧眼这么一瞟,一个白净的少年,文质彬彬斯文有礼,身上的衣裳千穿百孔,也是大战之后赶来,但老早就听侯三儿说过此人,口是心非两面三刀,屈斌与他交厚,背地里却处处陷害于他,“你就是水无形?早就听说你是‘正人君子’今日一见果然也,连救驾都比别人来的慢,哈哈!”
水无形刚到,后面陆陆续续来了一群武林中人,从禁军中挤了进来,列队排开,厉雪霜、寻幽、冷枭、花饮泪、阮玉颜、紫髯道长、慈目师太、万仞山、王驱虎、柳月朦、凤蝶引、鞠小龙等人带着一群武林人士均已到齐,李苍傲见来了这么多中原武林高手,心中更是发虚,心知此次在劫难逃,强装着笑容,“哈哈!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呀!中原武林这么多高手来迎接我李苍傲,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呀!”仔细一看,侯三儿也尾随在人群之后,躲藏着,怕暴露身份。
“李苍傲!你这恶贼居然还敢跑到中原武林作恶!屈郎就是被你害的,”厉雪霜一眼便认出李苍傲,咬碎玉牙,心中怒火难以遏制,双眼通红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摄魂便从袖中滑出,在手中紧紧握住,高高举起鞭子,朝李苍傲抽去。
啪!鞭子还未抽出,厉雪霜顿感后面有人抓住摄魂鞭,回头一看,原来是水无形,“厉姑娘,你怎么能轻举妄动,皇上还在他们手上,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但绝不能让皇上有事儿,”厉雪霜哪里把皇上放在眼里,吃江湖饭不受官家管,我管你是不是皇帝,瞪了水无形一眼,用力拉过摄魂鞭,又准备扑上前去,又被辛瑜璞拦住,“厉姑娘,息怒,皇上要紧,千万不要泄一时之愤而伤了皇上龙体,”水无形与辛瑜璞正是表现之时,功高莫过于救主,都争着想立此功,怎肯让厉雪霜放肆,可厉雪霜就是倔脾气,不把天子放在眼里,眼中就只有屈斌,此二人哪里拦得住,“厉姐姐,请勿动手,救皇上要紧……”杨延昭骑着马过来,“姐姐,不要冲动,我大军在此,他们跑不了,先救皇上吧!”杨延昭出面说服,厉雪霜方肯罢手。
厉雪霜虽然不再动手,趁此机会将‘七杀印’之事说了一遍,“他!”厉雪霜用手指着李苍傲,“就是西夏间谍李苍傲,专门负责挑拨大辽和大宋关系,宋辽之间常年开战多半因他在边境挑拨,更可恶的是,居然拿着七杀印来祸乱中原,交予顺临镖局押运,顺临镖局总镖头俞莲舟就是受他所托,然后在将此消息散播出去,这才引发群雄夺印,导致中原武林累累白骨血流成河。”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不会是在为屈斌开脱罪行吧?”辛瑜璞半信半疑的问道,厉雪霜也不含糊,心想‘此次一定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他,”厉雪霜怒目相视,指着李苍傲说道:“你是说呀!”李苍傲也无须隐瞒,奸笑着说道:“她说得没错,的确是我,那有怎样?唯一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就是没想到效果如此显著,哈哈……”
“这也只能证明‘七杀印’不是屈斌阴谋,那顺临镖局满门被杀又作何解释?”水无形也出题相难,“亏我屈郎当你是知己朋友,你连他都不信,顺临镖局满门被灭是信空老秃驴所为,他和顺临镖局总镖头俞济舟的夫人刘玉婵通奸,又觊觎‘七杀印’所以才杀了顺临镖局满门,嫁祸给持有‘七杀印’者,刚好七杀印在屈郎手上,顺理成章屈郎就成了替罪羔羊,”厉雪霜一五一十讲诉着事情经过,看着水无形,轻蔑的说道:“这点你的夫人肯定比我清楚,那时她一直跟着我屈郎,要不是为了救她,我屈郎也不会卷入这场纷争,今日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们俩还不是夫妻,应该说是未婚妻……”
水无形闷着怒气,眼见厉雪霜趾高气扬言语讥讽,心中早已不快,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已经动了杀机,缓了缓神,“现在信空都已经死了,你怎么说都可以,”厉雪霜笑了笑,“信空确实是死了,但刘玉婵没死,我也知道她在哪儿,如若大伙儿不信,我可以把她找出来对质,这些也全是她自己告诉我的,不过她做了这样苟且之事儿,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惊动她。”
厉雪霜见众人还不信,便一把将阮玉颜从人群中拉了出来,紧紧抓住她手臂,阮玉颜也不懂武功,被这一把捏得疼痛,脸上花容失色,想用力挣脱却力量不够,厉雪霜把她拉到人群中央方才罢手,“你当着皇上、杨将军、禁军、众多武林人士还有李苍狗的面儿说清楚,当时在到达顺临镖局前四五天屈郎是不是和你在一起?那是你们从绝世居出发走水路至江宁,一直在船上哪有机会跑到江宁来杀人?”厉雪霜气冲冲的指着阮玉颜责问,“你快说呀!”阮玉颜恨的只是厉雪霜,也想给屈斌洗脱罪名,“嗯!那时我天天跟他在一起,”水无形一把拉过阮玉颜,“玉颜,你别怕有我在,就算你不说话,她不敢把你怎么的,”看着阮玉颜的手腕,“你没事儿吧?”
“那顺临镖局的镖单上明明写着屈斌大名,这又怎么解释?”万仞山卷了卷衣袖走上前来说道:“我当日虽未亲自到场,但我也曾听我弟子说起过当日情景,”厉雪霜思索了一会,“呵呵,老前辈果然明察秋毫,确实镖单上些了屈郎的名讳,但这也不代表是他写的,刚才李苍狗……”厉雪霜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你……何故再三骂我?”李苍傲终于摘下了笑容,恶毒的看着厉雪霜,可厉雪霜才不怕他,针锋相对的说道:“少废话,你的所作所为本来就猪狗不如,”又继续说道:“刚才李苍狗也说了,托镖的是他签字画押的是他,这怎么会和屈郎扯上关系呢?但为什么在顺临镖局是镖单上写着屈郎的名字?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篡改过镖单,用一模一样的字迹掉包,故意陷害屈郎,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我一定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听完之后众多武林人士纷纷议论,回想着当日的细节,确实发现漏洞百出,当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七杀印上,哪里管得着事情的真相,紫髯道长和慈目师太当时最为清醒,也都站出来作证说:“当时的对质过于草率,才促成当日顺临镖局血战,而今又逼得屈斌成魔,京城血戮皇宫倾倒,一切皆是因果循环啊!”此时的辛瑜璞拳头紧握,内心的仇恨涌动澎湃,心想‘就是这七杀印才让我父亲遭到皇上猜忌,从而死在龙驹的剔骨刀下,’大吼一声“啊……李苍狗,快放开皇上,与我决一死战……”
李苍傲手指一紧,皇上青筋暴露,急忙呻吟,“啊……啊啊!”李苍傲手捧王牌丝毫不惧,横竖就是一死,“哈哈!来呀!你们一个个对我恨之入骨,何不杀了我?”
正当大家怒不可遏跃跃欲上,突然花饮泪退入人群中淹没,箫管一横,一曲悦耳之音飘来,如黄莺出谷悦耳悠扬,丝毫没有敌意,众人顿时杀气消减,侧耳聆听着,欣赏着这动听的乐曲,李苍傲也好像被迷住一般,渐渐放松起来,此时众人皆已陶醉麻痹,突然峰回路转,曲调一变,节奏变得高亢,音符飘出,一股曲劲儿在空中化为一只邪手,咻咻……一把抓住大宋皇帝,拽了过来。
無錯書吧李苍傲大吃一惊,这才清醒过来,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