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你这皇帝老儿,今天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一个中等个头身材之人,体态微胖,锦帽貂裘富贵华丽,一副掉梢八字眉,嘴角薄皮上弦月,时时刻刻面露笑容,眼呈三角鼻似鹰钩,分分秒秒面露杀机,双手摸着将军肚,奸笑的说道:“赵家皇帝,请吧!我们西夏早已恭候您的大驾,”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苍傲,当日在密林中被屈斌打伤逃走,但一直没有回西夏,待在中原静观其变,坐等时机到来,没想到,只是想祸乱中原武林,怎知屈斌却成了狱魔,搅得皇宫天翻地覆,水无形的管家侯三儿早已通知了李苍傲,一直派人注意皇城动静,果然!天赐良机,屈斌把皇宫夷为平地,大宋皇帝外逃至此,李苍傲早已埋下伏兵,就等大宋皇帝进入包围圈。

只见,此处虽无高山,但四处尽是小山丘,且草木茂盛可以藏兵,中间一条小道通过,羊肠崎岖甚是难走,人马车轿至此皆要慢行,李苍傲看准天时,占尽地利埋伏于此,大宋皇帝早已是瓮中之鳖,被困在小道之中,进退不得,出行之时匆忙,也没带几个随从侍卫,一场激战之后都已战死,如今剩下的尽皆是太监宫女,李苍傲率领一百多位西夏武士,个个武艺高超,眼看就要成为刀下亡魂,大宋皇帝心中开始有些想念龙驹,可是为时已晚,龙驹早已不在人世。

四周山丘之上,西夏武士骑着高头大马,手握锋利弯刀,个个面带杀气,随时准备擒首立功,心中早已等不及,就等李苍傲一声令下,快马横刀捉拿大宋皇帝,就可以进爵封侯,山下的大宋皇帝坐在龙辇之内,忧心忡忡不敢出来,龙辇之外,一群太监宫女也吓得直打哆嗦,一些人早已屁滚尿流,全都偎依在龙辇之侧战战兢兢不敢言语,但皇上就是皇上,气场非凡还算沉着,掀开帘子走出龙辇,“各位兄台,实在抱歉,刚才朕以为你们是草寇山贼,所以才命令侍卫厮杀,如今方才知晓,诸位是西夏使臣,”皇上说着,整理了一下衣冠,从龙辇之上下到地上,“我大宋乃礼仪之邦,既然使臣到访,怎能让你们屈尊住在荒山野岭呢!不妨和朕一同回宫,也好盛宴款待大家,以显我大宋国威。”

李苍傲站在山丘之上,捋了捋山羊胡,面带奸笑的说道:“皇上陛下,您的盛情在下心领了,大宋朝民富国强我也知晓,但我等在中原做客已久,早已心中羞愧不愿在打扰,长期背井离乡,兄弟们有些思念故土,想回家探望亲人,您不妨与我等到西夏做客,西夏虽偏安一隅,人稀国贫,您若肯去,定以上宾接待,”李苍傲稍有停顿,摸了摸将军肚,“皇上,现在贵国皇宫已成废墟,还是移驾西夏吧!待日后皇宫修葺完善之后,我李苍傲亲自送您还朝,如何?”

大宋皇帝心中暗自叫苦,‘看来他们久居中原,早已打探多时,连皇宫祸乱之事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看来这次遇险不是巧合,定是早有预谋,’心中越想越怕,假装沉稳昂首说道:“贵国好意朕心领了,但近年来朕年老体衰,长途跋涉可能有些吃不消,回去转告你们的皇上,朕……”还未等大宋皇帝把话说完,李苍傲身旁转过一人来,骑着黑炭乌骓马,癞头斜眼,歪眉扁嘴,耳垂上吊着一对硕大耳环,一身西夏装束,腰挎弯刀,大喝道:“皇帝老儿!你少废话,莫说那些什么年老体衰不宜远行……”说着,蹭……从腰间拔出弯刀,继续说道:“此去西夏虽路途遥远,我们又不是让你走路,你若觉得骑马不舒服,老子癞头鲨给你做个担架抬你去如何?”话音刚落,只见,山丘之上,癞头鲨骏马弯刀早已哒哒哒冲了下来,势如破竹已经逼近皇帝,龙辇之侧几个胆大的太监护主心切扑了上来,癞头鲨马快刀疾。

唰唰唰……

一番砍瓜切菜,地上早已横摆着几个太监,只是没了头颅,吓得皇帝瘫坐在地上,癞头鲨马不停蹄一跃飞上了龙辇,趾高气扬说道:“哈哈!老子也来感受一下皇帝的威风,”马打盘旋,人马笨重,将龙辇踩得乱七八糟,飞扬跋扈傲气一时无两,地上的皇帝爬起身来,心中充满恶气,一个天子何时受过如此窝囊气,国威丧尽颜面扫地,拍了拍尘土,压制住怒火,面带微笑的说道:“尊使武艺高超,恐怕在我大宋无人比肩,何不留下来做个将军什么的,也好扬名后世……”癞头鲨瞪了皇帝一眼,“那你不是叫老子给你当奴才?嗯?”眼神火辣像要吃人一般,从马鞍之上抽出一条马鞭,‘啪!’抽在皇帝脸上,一股鲜血喷出,皇上疼痛难忍,双手捂着脸,旁边的太监宫女也不敢上前敷药,只能干瞪眼,看着皇帝鲜血直流。

“你这癞头,好没礼仪,人家是天子皇上,尊贵无比怎可施以暴力?还不快给皇上赔礼道歉!”李苍傲假意对癞头鲨一阵怒吼,转过脸来,满脸笑容的对皇帝说道:“陛下!西夏蛮荒,养不出懂礼仪之人,你且尽量,我看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上路吧!”说着便命人给皇上牵来一匹马,皇上哪敢不从,脸上还淌着血,伤疤未好怎敢忘疼,翻身上了马背,只见癞头鲨给几个西夏武士使了个眼色,十余名西夏武士从山丘上冲了下来,直朝宫女太监堆冲来,马蹄高昂,在人群中踩踏,噼里啪啦……一阵阵骨骼断裂之声,手中弯刀也不闲着,在空中挥砍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一群手无寸铁之人都倒在血泊之中,手脚头颅遍地皆是,鲜血染得草木泛红,腥味飘散四野。

宋朝皇帝哪敢言语求情,只得转过头去不忍观看,心中暗下决心,我若生还,定要你们偿命,癞头鲨拉着缰绳,牵着皇帝的马前进,走出十余步,忽闻后方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放开皇上……”一群人马冲进了羊肠小道,癞头鲨回头一看,估摸着有一二十骑,都商人打扮,领头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人,没有胡须,说话尖声尖气,骑着马上前说道:“番贼,胆敢在大宋境内掳劫皇上,你不想活了?”皇上转过头来一看,一眼便认得此人,“刘髭……你怎么在这儿?”

刘髭率众人立即下马跪拜,“皇上,您叫老奴在外办差,但听闻屈斌搅乱皇宫,所以急急忙忙赶回京城,却不想在此处遇见圣驾,您放心,老奴早已派人去请救兵,我看杨延昭马上就会率领禁军赶到,”说完又昂首向山丘上的李苍傲说道:“西夏与大宋乃和睦邻居,若为使节定当盛情款待,若为贼寇,杨将军的威名怕你也是知晓的……”

李苍傲也漫不经心的骑着马下了山丘,以为刘髭是在唱空城计,吓唬自己,脸上的笑容从未摘下,“哈哈!杨家将的威名确实早已听闻,七子出征一子还嘛,金刀无敌杨令公兵败苏武庙扣死李陵碑,杨延昭率着残部大败而归,呵呵,真的很厉害哟!哈哈……”刘髭怒眼圆瞪,指着李苍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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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猪狗在辱骂杨家将?我倒要好好瞧瞧他的畜生模样……”话音刚落,一大队禁军冲进山谷,羊肠小道顿时人满为患,禁军冲上山丘占据有利位置,强弓硬弩上弦开弓,长枪短刀利刃相向,优势显而易见,李苍傲这才知道刘髭并非玩笑,只见门旗开处,一小将军白衣白甲,手握银枪,玉手带住缰绳,胯下小白龙,威风凛凛走了进来,满面从容不迫,一副胜券在握之相,用银枪指着李苍傲,“番贼,还不速速放了皇上,免得乱箭穿心而死……”李苍傲见势不妙,立即跳上皇上的马,勒住皇上的脖子,“有陛下在,我是不会乱箭穿心的,哈哈……”

癞头鲨扛扛着弯刀,眼睛露出寒光,声音低沉,“大不了玉石俱焚,看哪个划算!”话音刚落,嗖……一指剑气袭来,癞头鲨弯刀一横,铿!咻……剑气击穿弯刀,打中癞头鲨肩膀,轰!癞头鲨翻身落马,手中弯刀早已无力拿起,铿!掉在地上,再看肩膀时,早已鲜血湿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玉石俱焚?你这畜生怎配与皇上相提并论……”唰唰唰……一个人影从禁军肩膀上踩了过来,上前向皇上施礼道:“皇上受惊,辛瑜璞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李苍傲看此人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强劲儿指力,身着华贵英姿勃发,满面贵气势不可挡,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皮肤洁白无瑕,黑眸似珠目光如炬,秀眉横斜英俊潇洒,颧高衬挺鼻,薄唇若含珠,春风拂面龙风之姿,八尺身材尽显男儿本色,举手投足间气质不凡,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衣服虽有些破脏,猜是大战之后,“若没猜错,你就是‘秋肃庚煞’辛瑜璞?”

“在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