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相亲于海棠

第二天一早，娄晓娥收拾好东西，悄悄地走了。

她没敢惊动任何人。

聋老太睡得晚，起的早，这两天都是如此。

她做了些吃的给娄小娥带去，无非几张面饼，还发着热。

聋老太拿油纸包好，又塞了两个她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煮熟的鸡蛋。

“拿好，别饿着。”

娄晓娥点头。

聋老太不放心地问：“你要离开的事儿，只有我知道吧？”

“还有谁吗——许大茂知不知道？”

许大茂如果知道，他一定会告诉刘海中，毕竟他有前车之鉴。

刘海中知道，一定会会随便找个什么罪名按在娄晓娥头上。

总之谁也别想消停，明明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互相看不顺眼，跟仇人一样。

娄晓娥抱着纸袋，闻言摇头：“没呢，我没告诉过任何人。”

“只是...”

“只是什么？”

娄晓娥不说话了。

她虽然没告诉任何人，但是在来的路上，她碰见了陈建军。

她是要跟陈建军道谢的，也不知道陈建军知不知道。

聋老太等了半晌，见娄晓娥并没有要开口回答的意思，也就不再追问。

她催促道：“快走吧，要不等天亮了，大家就都知道了。”

娄晓娥点点头。

走之前，她再度看了眼悄然寂静地四合院。

天还未亮，这个点并没人起床，鸡鸣声却比天光造访的更早。

街上黑黝黝的，不见一个行人，只有巷尾零星的点着几盏路灯。

昏黄的光影下映出树叶斑驳的剪影，很像僻静闹鬼的深秋。

娄晓娥这次走了，没再回头。

自打她一走，院子里自认长得漂亮颇有几分姿色的姑娘便少了一大劲敌。

许大茂照旧没动静。

何雨柱却摇身一变，成了个香饽饽。

不过这些都及不上陈建军。

陈建军跟冉秋叶的事儿还没受到广大普及，很多姑娘都还不知道。

四合院除了秦淮茹秦京茹，能够称上人间绝色的美女并不多。

娄晓娥原来也算一个，她走了，自然没她的份儿。

而秦淮茹结过婚，是个寡妇，还有三个孩子。

谁跟她在一起，名义上就是搞破鞋。

那么就只剩下秦京茹了。

匆匆又一年，从去年到今天夏天，不过才过去半年多而已。

这半年多里，发生很多事。

足以令海誓山盟更迭变换，足以令一些事情物是人非。

也足够让许大茂移情别恋好几轮——唯有秦京茹。

一直从年尾寡到年头，再从年头寡到年尾。

从半年前她就说要相亲，一直嚷嚷着到现在，亲没相成，秦淮茹家倒来了好几趟。

今年夏天，五月一到，她又来秦淮茹家走了一遭。

家里催婚催的急，相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来城里一趟，不光见识变多了，挑男人的眼光也跟着水涨船高。

秦京茹看不上农村来的，吃不饱穿不暖。

种的那点儿地，也就只能勉强让自己不被饿死。

城里户口是刚需，她也不一定瞧得上。

如果没钱还没志气，这个婚她宁可不结。

为此秦淮茹说了她好几通。

“你说说你一个快三十的老姑娘，再不结婚就老了。”

“年纪轻轻的不嫁人，一辈子留在家里没人要吗？”

女人没人要，是件很可悲的事情。

秦淮茹一想到那场面，心里就自发地为秦京茹感到心酸。

她劝道：“你不能跟我比，我是命不好。”

可能眼神也不好使，没看出贾东旭是个早衰的命。

短命就算了，家境还这样艰难。

三个孩子就够拖累她得，再加上一个整天好吃懒做屁事不干尽会在旁边说风凉话的贾张氏，离饿死也不远了。

“你大好年华的，未来能不能有好日子过，就得看你嫁个什么样的人。”

“成天跑我这转悠干什么？车票不要钱吗？”

自打秦京茹跟许大茂撇清关系以后，许大茂隔一段时间就得给秦京茹寄钱。

一开始他是没有，有也不愿意给。

后来秦京茹要回去，逼着许大茂好说歹说，对方才总算答应把赔偿费寄给自己。

秦京茹对许大茂的把戏了解的不能再透彻，开始装可怜，打不过就同意。

人走后就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么半年，要不是秦京茹时不时来秦淮茹家走一趟，这赔偿的一百块，还真有可能就不给了。

“许大茂给你的赔偿还清了吗？”

秦淮茹数落完秦京茹，没忘了关心一句。

这能使她们的姐妹情深看起来更加的贴近现实，还有就是自家生活不景气，想从秦京茹那想方设法的薅点儿。

秦京茹愁眉苦脸道：“别提了。”

秦淮茹：“怎么？”

秦京茹摆摆手，恨铁不成钢道：“许大茂就是个抠鬼子，说好每个月五块，上个月他都没给我寄！”

秦淮茹：“不是说好的吗？一个月五块，怎么没给？”

秦京茹搓了把脸：“不知道，上月给了三块，这月到时间了，还有五块没给，一共是八块。”

“他还欠我四十多呢。”

秦淮茹便不说话了。

许大茂给多少不归她管，再者留到秦京茹裤兜里的那些钱，除了头回缺钱找秦京茹要过，后来的几回她都没再给。

大概是自己要的太勤，亦或者是自家这个怎么填都填不满的无底洞，已经让秦京茹生出警惕之心了。

秦淮茹：“所以你这次来是为了钱的事儿？”

她重新起了个话头，秦京茹拧了拧眉，迟疑道：“不完全是。”

她这个不完全是让秦淮茹有点儿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秦京茹又道：“姐，你给我找个男人相亲吧？”

秦淮茹：“我给你找男人相亲？”

她惊奇地看了秦京茹一眼，生怕是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秦京茹，我没听错吧？”

往事历历在目，秦京茹闹出的那点荒唐事秦淮茹没忘，也不敢忘。

“我老早就把何雨柱介绍给你，你嫌弃人家穷酸，看不上。”

“现在又想着让我来给你介绍？你确定不是再耍我玩吗？”

秦京茹：“怎么会呢！”

她正色起来：“我耍谁也不敢耍你啊，哎哟姐，我是真心实意想求你帮忙的。”

“我都二十七了，还没嫁出去，这不着急吗？”

秦淮茹斜着眼瞥了秦京茹一眼，对方鬼话连篇，扯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她已经不大相信了。

她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行，我介绍不来。”

秦京茹就是为这个来的，自己去找还不如亲戚朋友介绍。

秦淮茹是她堂姐，找的男人眼光虽然不算特别特别高，但也不会害自己。

她再三央求，好话都说尽了，嘴皮子险些都要磨破，秦淮茹就是不肯答应。

正僵持间，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何雨柱的声音。

“哟，您这边请！这边请！”

秦京茹秦淮茹皆是一愣，不约而同地纷纷朝着前方看去。

只见何雨柱领着个穿着碎花长裙，梳着马尾的年轻漂亮姑娘走了过来。

那姑娘当真是赏心悦目极了，眉眼娟秀清丽，眼尾微微上翘，弧度狭长且勾人。

睫毛极其浓密，覆盖住眼睛，在眼睑处投下极为细密的阴影。

秦京茹呼吸一滞，与此同时，一股不怎么友善的嫉妒感油然而生。

她还没怎么见过比自己还有存在感的女人。

就算是秦淮茹，她的美貌向来美艳成熟，姑且都只能做到平分秋色。

而这个人...这个人秦京茹从没见过。

她很确定，如果见过，一定会有非常深刻的印象。

秦京茹道：”姐，她是谁？”

她问的相当小声，怕周围听见，也怕对面的人听见。

秦淮茹好半天才回过神，道：“于海棠。”

秦京茹：“于海棠又是谁？”

她来四合院那么久，听过娄晓娥，也见过冉秋叶，就是没有见过于海棠。

秦淮茹嗓音有些滞涩：“是轧钢厂的...播音员。”

也是于莉的妹妹，不过这并不重要。

秦淮茹满眼都只看到何雨柱领着于海棠，他什么时候跟于海棠好上了？

秦京茹：“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等了半天，不见秦淮茹有任何回答，便伸出手臂拱了对方一下。

哪只秦淮茹依旧没动作，视线仍旧死死地盯着何雨柱的方向。

“秦姐，晚上好。”何雨柱笑着道。

秦淮茹的心情有点微妙，她看了眼何雨柱，又看了眼于海棠，勉强笑道：“晚上好。”

“秦师傅，好久不见。”

于海棠看向秦淮茹，满脸自信地拨了拨头发，然后冲对方伸出手。

这个礼节秦淮茹不知道，她僵在原地好半天，直到于海棠笑了一声，她才恍然大悟似的回过神来。

犹豫着伸出手，跟于海棠握了一下。

于海棠道：“秦师傅，你的手可真厚实。”

秦淮茹：“...”

似乎是怕秦淮茹没懂，于海棠又伸出自己的手，同秦淮茹做了个比对：“我就想要这么厚实的手，有力又能干。”

”不像我，又白又细，压根就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