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并不急着回海军陆战队司令部,两天前中居隆之给他一条情报,最近几天国军会向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发动进攻,有空军协同作战。他此时若回闪电别动队则必须参战,与自己的同胞兵刃相接,这是他所不愿的。再者,齐林早就与人约好在城外见面,估计这两天内对方会交给他一份机密文件,它在这场战争中所起到的作用难以估量。

临走前,齐林向郭元建议:“国军人数虽然多,但是日军的工事非常坚固,且火力威猛,国军攻入不易。我向组织请示,可否让我们在海军陆战队里面做点什么,以配合国军的进攻。上海此战至关重要,若败则意味着大半个中国落于日军之手,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妙。所以我认为,哪怕冒着暴露和牺牲的危险也在所不惜。”

郭元觉得齐林的意见颇具价值,第一时间向赵政委反映,再由赵政委向延安方面发电报请示。

两天后齐林回到“晶影照相馆”,将那份机密文件交到郭元手中,郭元翻阅,着实大吃了一惊,这居然是暗影社潜伏在中国各方势力的特务名单,想不到潜伏在我党的暗影社特务居然有二十七名之多,而且还有人混进了高层,国民党就更不用说了,简直触目惊心!

“金牌卧底和银牌卧底已经暴露,暗影社的特务网可以说几近瓦解。”齐林颇有几分得意。

“正值多事之秋,这份特务名单来得非常及时!”郭元为之振奋,“清除这批日本特务,等于给这场战争的胜利平添一分筹码。齐林,好样的!”

“朴泰的身体状况最近可好?”齐林忽问,朴泰一直在“晶影照相馆”里休养。

“组织采取了你的建议,在日本驻上海海军陆战队司令部里发起突袭,与国军里应外合。”郭元看怀表,叹道:“现在应该行动了。朴泰,他执意参加。”

“怎么不等我回来?”齐林顿足,情绪激动。

“这次任务非常危险,吴淑晶,床次正义和朴泰都不希望你……”郭元忙拉住霍然起身的齐林,“你想做什么?现在国军正在进攻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双方打得很猛,你压根儿进不去。”

“郭叔,我必须去一趟。进城前我得到情报,日军下午四点前会有部分援军到达海军陆战队司令部。”

“你……”郭元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拍抚齐林的肩膀,“请你务必平安回来!”

齐林重重地点头。

街道上枪林弹雨,惨叫声不迭。在街道的一头,日军构筑好防御工事,四架迫击炮,三架机关枪向进攻的国军猛烈扫射,四十余名日军趴在沙袋上开枪。国军的两辆坦克缓缓并肩前行,一支步兵谨慎随后。国军一辆坦克的链条忽然被炸弹炸毁,停住。很快,第二辆坦克的链条也被炸毁,众步兵纷纷躲到坦克后面。

这时在街道一边的屋顶上,一道人影如箭般飞奔,不断地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冲向日军的防守线,他是齐林。

等靠近日军的防守线,齐林趴下身子,双枪连发,十几秒内将负责迫击炮和开机关枪的日军爆头毙命。既而抛下两颗手雷,火速跃过屋顶,向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方向飞奔而去。

五架国军飞机连接从日本驻上海海军陆战队司令部上空掠过,纷纷投下炸弹。地面在爆炸的震荡中摇晃不休,坚固的钢筋水泥建筑在如雨的炸弹轰炸下却无丝毫损毁。陡然,一枚迫击炮弹从楼顶射起高空,瞬即将国军的一架飞机炸毁。

冷不防,“嘣!”声巨响,三楼某室发生爆炸,火舌直冲出窗户,一名全身焚火的日军炸得从窗户抛飞而出。随之,司令部内部十几个地方连接发生爆炸,震碎的玻璃如雨而落。

渡边浅山从外面拉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蓦然发现办公桌发生爆炸,强大气浪将他掀飞出办公室外面的楼道,武藤烟萝迅速跑过来将受伤的渡边浅山扶起。

“有人在我的办公桌下面安装了定时炸弹,今天谁进过我的办公室?”渡边浅山惊魂未定。

“早上我看到床次正义从你的办公室出来!”武藤烟萝一脸愕然。

附近响起了机关枪“笃!笃!笃!……”的声音,接着又有此起彼伏的手枪声响。

“床次正义和吴淑晶发疯地向行动队的人开枪扫射!”手臂中枪的腹部安阳惊慌失措地向渡边浅山和武藤烟萝跑过来。

“他们……”渡边浅山瞠目结舌,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两人是青山齐林的心腹,他们有问题,青山齐林难逃干系!两天前家父跟我说过青山齐林可能是钟馗面具人……看来是真的!”武藤烟萝的神色震惊到了极点,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马上给武藤原打电话,亲口证实“青山齐林”是钟馗面具人,并建议让潜伏在淞沪司令部的堂兄武藤天合果断撤离,两天前父亲跟她说了很多对“青山齐林”的怀疑,她也知道一些武藤天合与“青山齐林”之间的较量,“青山齐林”的暴露,让武藤烟萝推测出武藤天合可能早就已经暴露。

此刻三架国军的飞机从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上空呼啸而过,炸弹如雨落下。齐林的身影如飞箭一般穿过四处轰炸的广场。

楼梯上横七竖八地倒着日军的尸体,脸色苍白的朴泰穿着日军制服,气喘吁吁,身形摇晃地捧着一把机关枪踩着日军的尸体一边步下楼梯一边往楼下扫射,吴淑晶和床次正义跟在朴泰身后,两人向从后面追来的日军开枪。不多时杀到了一楼的楼梯口,朴泰往大厅的方向扫射,顿时没了子弹,他缩到墙角,失落地道:“我没有子弹了……”

“我也没有子弹了。”吴淑晶闪到朴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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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剩下这颗手雷。”床次正义将仅有的一颗手雷抛上楼梯,三名日军被炸得滚下楼梯昏死过去。

难得陷入短暂的静寂,大厅里骤然传来脚步杂踏声,七名日军向楼梯口逼近。朴泰,吴淑晶,床次正义屏住呼吸,彼此对视,朴泰缓缓拔出腰间一把白晃晃的军刀,吴淑晶从双袖中滑出两把短剑,床次正义从长统靴中拔出一把匕首,当他们三人准备冲出墙角之际,“嘣!嘣!……”骤然接连响起七下枪声和数声惨叫,三人绕出墙角,却见七名日军皆被子弹爆头,横尸地面,而齐林手持双枪从正门飞奔入大厅迎向他们,双方刚汇合,随之七八十名日军如潮水般从正门和两个偏门涌入,纷纷端下将枪口对准四人。而武藤烟萝,渡边浅山,腹部安阳,中村大吉带着闪电别动队五十余人从楼梯跑下,四面将齐林等人重重围困。

“都别开枪!”渡边浅山高举双手,大声疾呼,然后看向齐林,质问:“青山齐林,你为什么要背叛帝国,背叛天皇?”

“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我的国家,因为我是一个中国人!”齐林正色。

渡边浅山瞠目结舌。

“渡边大佐,放我的朋友们离开,我留下来,任由你们处置。”齐林拍打胸口。

“如果渡边大佐不答应呢?”武藤烟萝插嘴,“你们已经沦落到如此境地,你不觉得自己的条件很幼稚吗?”

“我和我的朋友们都会死去,但是我在临死之前至少可以做到拉十个人下来陪葬,包括渡边大佐和你。”齐林冷笑,“我有没有这个能耐,你们清楚得很。”

渡边浅山顿时冷汗直冒,目露惊慌,他当然不怀疑“青山齐林”有这个能耐。

“渡边大佐,千万不能放他们离开!”武藤烟萝态度坚决。

“你的意思就是叫渡边大佐找死了!”齐林厉声喝道,“武藤烟萝,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第二个才到渡边大佐。好歹我救过你几次,今天把你的命收回来也是天公地义。”

“大不了,同归于尽!”武藤烟萝不屑地冷哼一声。

“放他们走!”冷不防中村大吉用手枪顶住渡边浅山的后脑勺,面无表情地喊道。

“中村,你疯了!”渡边浅山骇然。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武藤烟萝冲中村大吉怒嚷。

“我当然清楚。”中村大吉无所谓的笑了笑。

“连你也要背叛帝国?”渡边浅山恼怒的语气中带有几分失落。

“军部龌龊不堪,我以身为军人为耻!”中村大吉发出一声暴吼。

“那你为什么还要加入军部?”武藤烟萝举起手枪对着中村大吉的太阳穴。

“当年床次正义奉公执法杀了一名军人,反被军部报复流放中国,我身为他的上级深感内疚,深知只有成为一名军人才有办法找到他,才可以帮助他。”中村大吉终于有机会把隐埋在内心深处的秘密说出,他看向床次正义,冰冷的脸庞挂起一丝真诚而亲切的笑容,“床次正义,我是一名伸张正义的警察,以前是,现在也是。带着你的朋友们,走吧!”

“中村组长……”床次正义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放他们走……”渡边浅山低下头,无奈地下令。

“谁也不许走!”陡然一名日本军官大踏步从正门而入,威仪凛然。

“佐藤……将军……”渡边浅山语气颤抖,他深知佐藤此人行事极端,残忍,为了留下“青山齐林”等人才不会在乎他的生死,果然佐藤的下一句话让他陷入绝望,“渡边,你的性命还不至于那么值钱!”

“那么板田司令的性命如何?”麻生泉用左手勒住板田司令的脖子,右手的手枪顶着板田司令的太阳穴,以之做人质从楼梯口走出。

“麻生课长,你是我最敬重的人,想不到连你也……”渡边浅山双拳紧握,浑身颤抖,怒不可遏,“青山齐林,床次正义,中村大吉,麻生泉,反了!你们全都反了!”

“渡边大佐,你我相交多年,我珍惜这份友谊。但是抱歉,这些年来为军部办事,我实在感到恶心!”麻生泉不吐不快。

渡边浅山泛起苦涩的笑容,今天他是最大的输家,今天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重点是今天也可能是他的死期。

麻生泉将板田司令拉到齐林身边,齐林叹道:“你真不应该趁这趟浑水。”

“无所谓。”麻生泉淡然一笑,“反正在军部里呆着,我生不如死。此刻豁出去,反倒释然。”

“我和麻生感同身受。”中村大吉收起手枪走到麻生泉身边。

“板田司令,放不放人,你说了算。”麻生泉用枪口捅板田司令的太阳穴。

“让他们走!”佐藤将军忽然改变主意,他有权力牺牲渡边浅山,却没有权力牺牲这里的最高长官板田司令。

一分钟之后,中村大吉率先从楼房走出广场,吴淑晶和床次正义扶着虚弱不堪的朴泰随后,麻生泉左手勒着板田司令的脖子,右手用枪口顶着板田司令的太阳穴,面对大楼一步步退到广场。

齐林与麻生泉并肩往后退,他双目精光四射,紧盯从大厅里走出来的佐藤将军和武藤烟萝等日兵。

冷不防一架国军飞机从广场上空飞过,投下了十三颗炸弹,正向着齐林等人抛落,齐林朝天连开十二枪,发第十三枪时发现没有了子弹,那十二颗炸弹几乎同时在广场的高空爆炸,火花四散,烟气下压。

危急关头,齐林扑过去推开麻生泉和板田司令,因为第十三颗炸弹正是朝着这两人落下,齐林被落在身边的那第十三颗炸弹炸得抛飞出两丈外,摔在吴淑晶面前,当场昏迷,吴淑晶仓皇垂身去扶齐林。

板田司令趁乱挣开麻生泉,向日兵跑去,佐藤将军见状,果断喝令:“开枪!”

吴淑晶按住齐林趴在地上,床次正义连忙将朴泰按倒,既而挡在吴淑晶身后,他胸口中了数枪,依然屹立不倒。

“正义……”中村大吉转身愕然,日兵射过来的子弹当即将他击毙。

“带齐林走……”床次正义说完人生最后一句话便倒在了吴淑晶的背上。

千钧一发之际,麻生泉和地一滚,朴泰猛然爬起身,麻生泉跪在吴淑晶身后,朴泰站在吴淑晶身后,两人同时为吴淑晶和齐林挡子弹,顷刻间身上被击中多枪。

“一定要让齐林活下去……”

“吴淑晶,拜托你……”

朴泰忽然“扑嗵”倒地,麻生泉却依然直挺挺地跪着。此时此刻趴在齐林身上的吴淑晶已是泪流满面,子弹如雨般击在她和齐林的四周,却没有一颗子弹击到他们身上,在他们身后有床次正义,朴泰和麻生泉当后盾,为他们挡住了所有射过来的子弹,他们身上的鲜血溅透了吴淑晶的一脸和全身。

“上前!不要留一个活口!”随着佐藤将军的一声令下,日兵一边小跑向前,一边射击,吴淑晶顿时陷入绝望,她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她只想让齐林活下去,齐林在这场战争中的价值难以估量。

陡然三架国军的飞机从广场上空飞掠而过,一连向广场的日军投下了三四十枚炸弹,炸得上前来的日军血肉横飞。

吴淑晶一咬牙关,趁机抱着昏迷的齐林向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大门奔逃,瞬间消失在滚滚尘烟中……

张天合早上到淞沪警备司令部上班就隐隐觉得气氛不太对劲,陈文邦和郭子石两人在他办公室附近徘徊,监视他的痕迹太重了,进入办公室他便接到一通电话,对方是陌生人,说的是一堆莫明其妙的话,但是张天合却听懂了,那些都是他和武藤原约好的暗语,意思是他暴露了,必须尽快撤离,也在这时郭子石敲门进来说程司令找他有事,张天合若无其事地借说处理一下文件便过去,等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他马上从窗户爬出,从二楼跳下,迅速上了小轿车逃离淞沪警备司令部。到了暗影社他才从武藤原口中得到证实“青山齐林”就是“钟馗面具人”,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被“青山齐林”看穿了,从此张天合正式恢复武藤天合的身份留在暗影社。

“青山齐林”的暴露让武藤原推测出了许多秘密,“青山齐林”很有可能是种子计划的主人头号种子,海军陆战司令部里面肯定潜伏着种子成员,而让武藤原细思极恐的是在他的暗影社内部也潜伏着种子的成员,当初他授意武藤天合给“青山齐林”下毒,显然是有人事先偷听了他和武藤天合的对话,暗中透露给“青山齐林”才得以逃过此劫。再者,暗影社内戒备森严,“青山齐林”能够轻松进来救走朴泰,也足以证明暗影社有“青山齐林”的内应,这个内应必是种子成员之一。

以“钟馗面具人”的暗器手段,那一把飞刀若想要他的命轻而易举,武藤原意识到了“钟馗面具人”是故意留他一命,为什么要这么做?武藤原百思不解,直到“青山齐林”暴露,他顿时在脑海中抓住了一个头绪,缓缓拓展开这个头绪让他越来越惶恐不安。

自中了飞刀后卧榻不起,他难以正常处理暗影社事务,偏偏在日军攻占上海的非常时期,暗影社的运作一刻也不能停下,必须要有人坐镇。高桥勇夫和铃木十一郎都是他的得意弟子,他欲在两人中选一人出来主持大局,高桥勇夫稳重,行事却偏向保守,铃木十一郎行事雷霆风行,却不够稳重,然而权衡之下他选择了铃木十一郎。

武藤原清楚他这个选择带有个人的感情判断。平日里铃木十一郎对他十分孝顺,事无大小都为他考虑及安排得十分周到,而且也非常懂他的心思,很多时候他没有开口交待,铃木十一郎就已经把事情办好了,而只要是他吩咐的事情,铃木十一郎总会倾尽心思力气去做。武藤原没有儿子,铃木十一郎日积月累的尽忠尽孝,让他渐渐感觉自己像一个“父亲”,他在内心里不知不觉地将铃木十一郎当成了儿子,因之对他比对高桥勇夫更加严格。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武藤原本是生性多疑的人,用人才却从来不疑,他将暗影社的一大串钥匙交给铃木十一郎,将暗影社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通通告诸铃木十一郎,甚至他将暗影社潜伏在中国各方势力内的特务名单都交给了铃木十一郎,并教导他与每位特务之间联系的特殊方式……武藤天合恢复真实身份的当晚,武藤原旋即让武藤天合调查铃木十一郎,果不其然他在特务名单里发现了三滴以前从来没有的细小墨汁,那说明近期有人抄录了名单,而接触到这份名单的人只有铃木十一郎!无比愤怒的武藤原令武藤天合将铃木十一郎逮捕,押到他面前。铃木十一郎矢口否认,当武藤原指出沾在名单上的墨法时,铃木十一郎顿时沉默了。

“你在我身边潜伏十几年了,在今天之前我对你从未有过丝毫疑心,不管人前人后,你敬奉我有如亲父,凡事无论巨细,你处处替我着想,体贴入微……因为这样,在我心里也把你当成亲生儿子,所以才会毫无保留地将暗影社的大权交给你!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些只是你利用来完美掩盖自己真实身份的手段!”武藤原越说越气,“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种子计划的成员之一……”

“呃!”,未等武藤原把话说完,铃木十一郎嘴角溢血,闭上双眼,耷拉下脑袋,武藤天合上前才发现他咬舌自尽了。

铃木十一郎,种子计划十三号种子。两天前铃木十一郎将暗影社的特务名单交给齐林时,齐林料到他暴露的风险很大,建议撤离,然而铃木十一郎执意留在暗影社,他说在此关键时期任何一份情报说不定都能扭转战局,是以他决定继续冒险潜伏,答应一旦发现风吹草动便会见机撤离,不料在没有看到任何苗头的情况下,他被武藤天合制住了。被武藤原发现破绽,他无话可说,当知道武藤原怀疑他是种子成员,他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尽,他对武藤原太了解了,为了得到想要的情报,会不惜一切手段去摧残犯人,与其面对那些生不如死的刑罚,还不如在有能力的时候选择自尽,一了百了。

目睹铃木十一郎死在自己面前,武藤原怒极气极,却又悲痛欲绝,那是他一直信任,一直视如己出的“儿子”,相处十几年了啊!人对狗都有感情,何况是人跟人。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武藤原发觉铃木十一郎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痛,无法消却的痛。这么说吧,铃木十一郎就是“青山齐林”手中的一把暗器,“青山齐林”利用了这把暗器射到了武藤原的心灵深处,给他造成心灵上无法弥补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