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王临黑城
“那些...东西？”
琼恩嘴里喃喃着，在这位塞外之王的眼神中，他能够十分清晰地看到在他提到那些东西时，透露出非常明显的恐惧。
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不久之前在黑城堡偷袭守夜人总司令杰奥·莫尔蒙的那具死人尸体。
“看来你已经见过它们了，琼恩·雪诺。”
见琼恩这幅模样，曼斯·雷德咧嘴一笑，接着又收起笑容，满脸严肃地郑重开口道：
“既然已经见过了那些东西，那就证明咱们可以坐在一起好好谈一谈。”
“你想要跟我谈什么，让我说服莫尔蒙总司令，冒天下之大不韪放你们这些野人过长城？”
面对曼斯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态度，琼恩此时却是有些不知好歹地昂着脑袋不屑道。
“这是唯一的办法。”
出乎琼恩意料的是，曼斯对他这幅模样不仅没有丝毫生气，反而更加语重心长，甚至能够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一丝哀求的意味：
“自由民们祖祖辈辈在长城以外生活，距今已有数千年之久。”
“无尽的冰雪无法击败我们，严酷的环境无法灭绝我们，就算再冷再饿，我们依旧坚强地活了下来！”
“但是！”
“那些东西，那些在你们南方人口中早已消失如同传说一般的东西，我们却不止一次地真真实实见到过！”
“甚至我们中的有些人还与它们战斗过！”
说到这里，原本神情激动的曼斯突然戛然而止，默默地坐了下来。
“我曾经杀了一个。”
就在帐篷中陷入沉默时，琼恩突然冷不丁地开口道。
在曼斯愕然的神情中，他慢慢踱步向前，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曼斯旁边。
“不仅是你们，我也见识过那东西的恐怖之处，无论怎么劈砍，就算是把它的脑袋砍下来，它也会爬着向活人进攻。”
琼恩·雪诺眼神深邃，低沉的声音也几乎压到了最低，仿佛在回忆第一次面对尸鬼时的恐惧。
“但是它怕火。”
“就好像全身都布满了油一样，一遇到火焰，那东西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
“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对付它们，曼斯。”
“没有用的...”
曼斯苦涩一笑，眼中充满了颓丧的无力之感：
“你很勇敢，琼恩·雪诺。”
“第一次面对那东西的时候，我的手脚都在不住地颤抖，明明手中就拿着武器，却连挥动的勇气都没有。”
無錯書吧“能够杀死它，证明你并不是一个孬种。”
“但是...”
摇了摇头，这个轻而易举便打败了琼恩的塞外之王轻轻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那些东西怕火吗？”
“跟它们一起在塞外生活了几千年，这些家伙的弱点我们很清楚。”
“可它们的数量太庞大了，不...仅仅是庞大两个字，根本形容不了它们的数量！”
“你见过海吗，琼恩·雪诺！”
“它们就如同海水一样，无穷无尽地向你涌过来，不论人们如何反抗，最终却都会被淹没在海水之中！”
帐篷中的野人们静静的看着状若疯魔的曼斯，也许是习惯了他这副模样，也许是觉得他说得对，总之没有人说话，只是眼神中充满了悲伤之色。
“可我们是人，活人。”
或许是没有见识过尸潮的恐怖，或许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影响了他，琼恩坚定地开口，神情像极了那个在君临敢于向巫妖王正面发起进攻的男人。
“不管它们有多恐怖，但终究只是一群没有脑子的死人罢了！”
“既然我们的祖先能够将它们赶出去，我们同样可以！”
惊愕地看着琼恩，在他的眼中似乎有火焰升腾。
这个铁打的汉子先是一愣，随即又不屑地从鼻子中轻嗤一声：
“你什么都不懂，琼恩·雪诺。”
“真正恐怖的并不是那无穷无尽的尸潮，而是...”
话音刚落，曼斯仿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就连身旁的野人们也全都用震惊的眼神看向他。
帐篷里顿时陷入一阵寂静，就连人们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许久，见没有任何异状发生，众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要随便提‘祂’的名字，曼斯。”
最勇猛的托蒙德最先开口，语气中不乏责怪的意味。
“是我的错。”
出乎琼恩意料的是，这位塞外之王竟然在手下面前毫不犹豫地承认下了自己的错误。
“把他带下去吧，托蒙德。”
曼斯挥了挥手，似乎不想再跟琼恩多费口舌：
“以后他就是你队伍中的一员。”
“还有...赶紧准备足够的食物和武器，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祂’，就快到了！”
......
黑城堡，身着黑衣的山姆威尔·塔利正在哨塔上放哨。
本来作为事务官，放哨这种活计是轮不到他的，但前一阵子从君临押送来了两千多犯人，为了保证随时能够监控到这些家伙的一举一动，司令官杰奥·莫尔蒙不得不将所有人都派出去负责警戒。
顶着硕大的脑袋，略显无聊地打着哈欠，没办法，胖子就是容易犯困。
“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突然，他仿佛发现了什么东西，指着天上大叫起来。
只不过肥胖让他的动作比较迟缓，甚至迟钝得有些好笑。
“一只鸟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站在他身旁的棕发男子瞥了一眼天空，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地敷衍了一句。
“琼恩他们出去半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不得不说杰奥·莫尔蒙不愧是熊家出来的汉子，在寥寥数月之内便将两千罪犯调教地如此温顺，以至于都能抽出多余的兵力出长城去打探情况。
“不...不对，杰米！”
山姆一屁股吓得坐在地上惊叫着，两只小眼睛瞪得老大，双手开始胡乱的挥舞，嘴里也不停地胡言乱语：
“那不是鸟，那不是鸟！”
“法克，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无语地瞪了山姆一眼，杰米皱着眉头望向天空。
噗通！
和小胖子一样，这个自诩守夜人的汉子，也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甚至...连裤裆里都开始渗出水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