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贝勒里恩
天上传来的动静惊动了所有守夜人，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甚至连一直待在房间里的总司令杰奥·莫尔蒙和已经瞎了眼的学士伊蒙·坦格利安都跑了出来。
人们静静地望着天上，随着黑影的降落，它的身形也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一双翅膀便几乎将整个黑城堡完全遮蔽。
“需要反击吗，莫尔蒙总司令。”
守夜人教头，头发已经有些泛白的艾里沙·索恩呆愣愣地望着天空，替众人发出了心中的疑问。
“反击个屁！”
一直仰着脑袋的杰奥·莫尔蒙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白了艾里沙一眼。
这么大的巨龙，别说黑城堡内根本没有配备能够与之抵抗的重型武器，就算是有，这些刚刚才训练出一点人样的家伙们也很难有胆量反抗。
而且这条巨龙虽然看上去古怪得只剩下了一具骨架，但并没有率先向自己等人发起进攻，估计应该是有人在操纵它。
“先看看怎么回事再说吧。”
紧紧握住手中的长爪，手心里微微出了些冷汗。
这位戎马半生的熊家汉子，在面对如此伟力之时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惊慌失措，只不过作为这支队伍的领导者，他在尽力维持自己不露出过多的表情，以免动摇了军心。
“是它！是它！”
就在这时，双目失明多年的伊蒙学士摸索着来到杰奥总司令身边，不断摇晃着他的手臂。
从手臂上传来的力量，杰奥能够十分明显的感受到伊蒙内心的激动。
“你认识这条白骨巨龙吗，伊蒙学士？”
他先是疑惑地询问了一句，然后转念想起对方加入守夜人之前的身份，接着又有些恍然大悟。
“是它，没错就是它！”
伊蒙似乎没有听到杰奥的疑问，而是不断重复着这么一句，活了一百多年早已认为自己已经看透了世事的他，在这一刻根本没人能够了解，曾经身为坦格利安一员的伊蒙此刻的心情。
“嘶~昂~”
仿佛在回应伊蒙激动的内心，一声悠扬的嘶吼从巨龙口中传出。
听到这声龙吟，伊蒙灰白的双眼中竟然流出了一道热泪。
虽然出生于坦格利安家族统治的末期，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活的巨龙长什么样子，但自小喜欢在红堡地窖内玩耍，伊蒙能够清楚地分辨每一条已经故去的巨龙头骨。
無錯書吧即使已经失去了双眼，即使已经过去了许多许多年，但当它的气息出现时，伊蒙依旧能够立刻感受得到，那股再也熟悉不过的气息！
“‘黑死神’贝勒里恩！”
深呼吸了很久，直到贝勒里恩的巨大的身形降落在了黑城堡之外，伊蒙才逐渐平复下心情，苍老的喉咙中说出了巨龙的名字：
“我的先祖，伊耿·坦格利安一世曾经的坐骑！”
“什么，它不是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吗？”
伊蒙的话瞬间引起一片哗然，毕竟近百余年来，虽然坦格利安在篡夺者之战前还是维斯特洛名义上的国王。
但自从最后一条龙的去世之后，已经没有任何人再见过龙长什么样子。
就连活了百岁之久的伊蒙，也只是在长辈们的口中听说过而已。
更别提“黑死神”贝勒里恩，这条在维斯特洛人们口中口口相传的龙！
相传在数百年前，“征服者”伊耿·坦格利安一世就是骑着这条坦格利安家最大的龙，和他的两个姐妹一起靠着武力征服了整个维斯特洛。
“没有错的，就算我已经老到耳目都无法起作用，但它的气息，我永远都忘不了！”
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伊蒙学士十分笃定地回答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又活了过来，但这条龙一定就是贝勒里恩不会错！”
“呼~”
伊蒙如此笃定对方的来历，让杰奥总司令更加紧张了几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再度将手中的长爪紧握了几分。
仰望着城墙之外，黑城堡的城墙根本不能够遮挡住贝勒里恩巨大的身影，巨大的龙头就这么高高扬起，冰冷的幽蓝火焰在眼眶中熊熊燃烧，似乎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在它的头顶，人们只能够远远地看到一个小黑点，似乎是个人影。
“走吧，让我们去会一会，这个驭龙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杰奥干脆爽快地命人打开城门。
他心里很清楚，对方没有强行闯进来已经是非常给自己面子，既然别人给了面子，若是再不识时务，恐怕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随着黑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在杰奥的带领下一众守夜人鱼贯而出，朝着不远处那个恐怖巨大的身影行进。
虽然所有人的心中都惧怕不已，但事已至此逃跑也没有用，倒不如出来近距离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巨龙。
“我是守夜人总司令，杰奥·莫尔蒙。”
仰着头直视着傲立于巨龙头顶的身影，杰奥咽了口唾沫，犹豫再三终于大声开口打起招呼。
刚才隔得老远，贝勒里恩给他的压迫感还不是特别强。
但现在靠近了之后，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巨大的身躯轻轻挪动便能造成轻微的地震，随便一颗牙齿都比他曾经见到过的巨人更高。
虽然整副身躯仅仅只剩下了骨头，但杰奥也能够想象得到在它生前，是怎样强大的存在。
面对这样的滔天巨兽，难怪当初坦格利安能够凭着武力强行征服整个大陆。
“不知道阁下是否是坦格利安家的人，来黑城堡又有什么目的！”
强行支撑着身体说完，杰奥原本有些发抖的双手竟然停止了抖动。
作为熊家的汉子，虽然惧怕死亡，但也能够坦然地接受死亡，甚至是勇敢地拥抱它。
“是他！”
还未等巨龙头顶的身影回答，守夜人中便已经有人大叫出声。
毕竟曾经就是这个男人，一纸令下便将这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们，全部送到了这个苦寒之地。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杰奥疑惑地转过头，却见一众新加入的守夜人全都用面带恐惧的目光看着巨龙头顶，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都城守备队司令官，阿尔萨斯·兰尼斯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