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注意你的身份!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咱们之间那点事都是你情我愿,别说得好像我欠你什么似的。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副厂长,你要是敢胡来,我叫保卫科把你轰出去!

轰出去?好啊,你叫啊!

秦淮茹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那尖锐的金属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反正我现在工作没了,名声臭了,儿子也废了,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今天要是敢叫人,我就敢死在这儿!

到时候我就把咱们那点破事全抖搂出来,让全厂都知道你李副厂长是个什么货色!我看你这乌纱帽还戴不戴得稳!

李副厂长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剪刀,又看了看秦淮茹那张扭曲的脸,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被逼到绝路,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别…别冲动!淮茹,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收起来!

秦淮茹不为所动,眼神依旧凶狠。

少废话!我要钱!还要工作!

李副厂长擦了擦汗,陪着笑脸。

工作的事好商量,只要有名额,我肯定优先考虑你。至于钱…你要多少?

一千块!少一分都不行!

一千?!

李副厂长差点跳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

你疯了?我哪来那么多钱?你这是敲诈!

那就没得谈了。

秦淮茹抓起剪刀,作势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扎。

给!我给!

李副厂长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伸手拦住。

他这几年贪了不少,这一千块虽然肉疼,但比起前途和名声,还是能舍得的。

他咬着牙,拉开抽屉,从里面的暗格里掏出一个信封,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这里面正好有一千,本来是打算…算了,给你!拿了钱赶紧滚!以后别再来找我!

秦淮茹一把抓过信封,捏了捏厚度,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狞笑。她把信封揣进怀里,收起剪刀,整理了一下衣领。

工作的事,三天之内给我答复。要是没有那个清洁工的岗位,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秦淮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李副厂长瘫坐在椅子上,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看着那扇晃动的门,眼里闪过一丝怨毒。这女人,是个祸害,早晚得除掉。

秦淮茹走出办公楼,摸着怀里那滚烫的信封,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

这一千块,是她用命换来的买路钱。有了这笔钱,棒梗那个窟窿暂时能堵上一部分,哪怕易中海以后反悔,她也有底气周旋。

风雪更大了,秦淮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背影显得格外凄凉。

这四合院的江湖,从来就没有回头路,既然已经成了鬼,那就只能在那阴沟里,一条道走到黑。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得像块冻硬的猪油,劣质烟草味呛得人直咳嗽。

秦淮茹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副厂长,手里的剪刀虽然收了起来,但那股子鱼死网破的狠劲儿还挂在脸上。

一千块。

这三个字像钉子一样扎在李副厂长的耳朵里。

他原本惊慌失措的脸皮抖动了几下,眼神里的惧意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被冒犯的恼怒。

他在抽屉里摸索了半天,不是掏那个厚实的信封,而是抓了一把零碎的毛票和几个硬币。

哗啦一声。

几张皱巴巴的一毛两毛,伴着几枚钢镚,像喂狗一样扔在了办公桌那层玻璃板上。

硬币在玻璃上打着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最后停在了秦淮茹的手边。

拿去买几个肉包子,赶紧滚蛋。

李副厂长重新坐回那张真皮转椅,翘起二郎腿,一脸的不耐烦。

秦淮茹看着桌上那一堆加起来不够买半斤猪肉的零钱,脑子里的那根弦崩的一声断了。

她猛地抬头,那张因为营养不良而蜡黄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扭动。

你打发叫花子呢?

秦淮茹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她一把将桌上的零钱挥落在地,钢镚在水磨石地面上蹦跳着滚进角落。

姓李的,我跟你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

现在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一千块,少一分我就去厂广播站,我看你这副厂长以后还怎么在轧钢厂做人!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办公室里炸开。

秦淮茹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一丝猩红的血迹。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刚才还唯唯诺诺的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站起身,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那张肥腻的脸上满是狰狞。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他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

我是副厂长,你是个什么东西?劳改犯!破鞋!

你还想威胁我?你去广播站喊啊?你看有没有人信你这个满嘴谎话的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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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是你自己贴上来的,为了两个馒头就能解裤腰带的货色,现在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

秦淮茹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敢流下来。这一巴掌把她那点虚张声势的勇气全给打散了。

李副厂长见她不吭声,冷笑一声,重新坐下,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一圈烟雾。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他隔着烟雾,那双绿豆眼透着精明的光。

听说你让你那个偷鸡摸狗的儿子认了易中海当干爹?秦淮茹,你这胃口不小啊。

一边在我这儿敲竹杠,一边又去哄那个绝户老头子。怎么着,你是想把易中海那点养老钱也给掏空了?

秦淮茹身子一颤,眼神有些躲闪。

那是为了棒梗…那是为了孩子能有个依靠!易中海他是真心疼孩子!

真心?

李副厂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得了吧,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图什么,你心里没数?你敢说你没对他使那套媚功夫?

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秦淮茹急得大喊,但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