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七受胡贵邀请,带着马札、冯云、冯忠三人,乘车去了淮县,何明弟兄重新组织了几个人,却往东莞打螺丝去了。
胡贵弟兄热情招待了罗七、马札、冯云、冯忠,并且安排了他们的事宜,这样,冯云等又有了新的落脚地方。
汪荣做了保安,白天夜晚必须在学校里上班,只有老师们上课了,才能偷出半个小时回家看望叶明霞。
叶父告诉汪荣,吉盛村有两个好吃懒做之徒,经常在村里、学校搞些偷鸡摸狗的事,因为所犯罪行不大,被派出所抓去拘留几天又放出来,贼心不改。一个叫老耗,生得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专门顺手牵羊,见值两个钱的东西就偷;一个叫二狗,长得人高马大,最为窝囊、变态,竟然连女人的裤衩都拿,村民恨之入骨,却又拿他们没有办法。汪荣听了,心里有了数,晚上睡觉的时候,更加留心提神。
吉盛中学属于镇办学校,住校的学生并不多,只有十二个留守女生,八个男生。他们所带的钱由在外打工的父母每个月寄来,如果被偷了,会造成无法生活,影响学习。由此,汪荣时常提醒他们,要注意管好自已的钱袋,不要让小偷有机可乘。要么把钱存放在自已这里和班主任身上,需要时再领取,学生们听取了汪荣的建议。
学校请了新保安的事传到二狗的耳朵里,他找到老耗商议:“开学了,学生带来的钱一定很多,不如趁着黑夜去搞点烟钱。”
老耗道:“听说新来的看门狗不比以前那个,机灵得很,如果被他逮住,扭送派出所,又会被刑拘十五天。那里面硬馒头你还没有嚼够吗?”
二狗眼睛闪着贼光,道:“我了解了,保安是贵州人,前不久刚和村里那个叶明霞举行野婚的,他要敢刁难我们,我们就去吓唬一下她。”
二贼喝了些酒,来了胆子,决定去叶明霞那儿找点腥味。
二狗和老耗醉醺醺地朝着叶明霞家走去。此时叶明霞正在家中洗衣服。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叶明霞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门突然被敲响,叶明霞打开门,看到二狗和老耗那副模样,愤怒地问道:“你们来干什么?”二狗咧开嘴笑道:“你男人要是敢坏我们好事,我们就让你不好过。”叶明霞脸涨得通红,愤怒地说道:“你们要是敢乱来,汪荣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条看门狗,我们还不放在心上,要是早点知道你要嫁给那窝囊货,我非登门向你父母求婚不可。嫁给我,总比嫁看门狗强吧?”二狗说着,伸手去捏叶明霞的下巴,叶明霞侧身躲过,怒道:“你们再乱来,我可要喊人了。”
“假装正经的骚母狗,肚子都被人家搞大了,还要硬什么气?”老耗在一边凑热闹,嬉皮笑脸的道。
趁着酒兴,二贼淫性大发,一个伸手从后抱住叶明霞,一个拉扯叶明霞的裤子,叶明霞大声叫喊,怎碍一个女流之辈,如何是两个男人的对手,挣扎了几下,就被按在地上。
叶明霞不敢强烈反抗,她怕动了胎气,伤了孩子,只得哀求道:“你们放过我,我会劝汪荣在学校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你们的,该可以了吗?”
此时二狗酒有些醒了,心想,都在一个村居住,叶明霞是认识的,不能把事情做绝,如果把叶明霞搞流产,就不是拘留的问题了,肯定要坐大牢。想到这,他使劲推开正要脱裤子的老耗,道:“她已经服软了,算了吧。”
老耗听了,迟疑了一下,跟随二狗出了门去,但还不忘说了句:“牢记你说的话呕。”
待二狗、老耗走出门,叶明霞大哭不止,她想马上去告诉汪荣,但想到会影响汪荣的工作,也就停步不去了。
傍晚,石汝法卖货回来,发现叶明霞的饭还没有做好,心里感觉奇怪。要是往天回来时,她已经把饭菜摆在桌子上,就等自已回来吃,今天叶明霞到底怎么了?
正在石汝法疑惑不解时,他发现叶明霞脸上有泪痕,就亲切地问:“嫂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经不住石汝法的追问,叶明霞把发生的事说了。
石汝法勃然大怒,道:“那两个狗贼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叶明霞本来不想说,但想到如果饶过恶人,他就会变本加厉、肆无忌惮继续前来打扰,不如让石汝法知道,惩罚一下,让他们长点记性。因为他知道石汝法对付两个流氓是轻而易举。
“我明天不去做买卖了,我去告诉汪荣后就在家里待着,等那两个贼子还来不来,敢来,打断他们的狗腿。”
“暂时不要给汪荣说,我怕他气愤不过,做出不好的结果来。”
第二天,不出叶明霞所料,老耗和二狗又醉醺醺来到叶明霞家,也许他们昨天得了便宜,今天又要故伎重演。二狗道:“昨天那软绵绵的感觉真好,明霞,我永远忘不了你。”
“细皮嫩肉,好滑爽约。”老耗色眯眯地附和 。
话音未落,老耗脸上就挨了一记有力的耳光,只打得昏昏沉沉,两眼冒金星。老耗调转头,还未看清打自已的人是谁,小腹又被踢中,老耗“哎呀”一声,疼的在地上翻滚。
二狗回过神来,认清了面前大汉的面目,从怀里扯出匕首,对着石汝法骂道:“哪里蹦出了这样一个傻包子,竟敢破坏我弟兄二人的好事,吃老子一刀。”
叶明霞看见二狗有匕首,怕石汝法受伤,急将身后的顶门棍丢过去,石汝法右手一摆,拿住了棍子。一滑,一别,二狗刺来的刀尖落空。
老耗挣扎着爬起来,看出了这就是上次帮汪荣打黄毛的那小子,喊道:“狗哥,当心,这小子有两下子。”
二狗几番刺击不中,心慌了,于是孤注一掷,持刀扑向石汝法。老耗捡起一块鹅卵石也没头没脑往石汝法身上砸去。
石汝法临危不惧,施展开地戏里的“横扫千军”式,瞬间将二狗两腿击中,也顺势化解了老耗飞来的石块。
二狗双膝跪地,痛苦不堪,吓得他扭身就逃,叶明霞手里的菜刀飞出,刀背正好砸在了老耗的脚腕,“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快速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石汝法脚踏二狗,咬牙切齿道:“上次没有给你教训,让你躲了一劫,今天你竟然上门欺负我嫂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骂完,用棍棒高高举起,要砸二狗的脑壳。
叶明霞慌忙阻止道:“石哥,不要。”石汝法停止了动作,眼睛看着叶明霞。只听叶明霞道:“狗贼确实可恨,要是旧社会打死就算了,现在的法律不允许随意要人命的,打死了,也有责任,让他保证,以后还能不能上门寻衅滋事?”
石汝法脚一用力,二狗疼得嗷嗷大叫,道:“不敢了,不敢了,我们喝醉了酒,才来找刺激的。”
“那还要去学校找汪荣吗?”
“更不敢了,我保证。”
叶明霞给石汝法一个眼色,石汝法放开脚,二狗爬起来,往外一瘸一拐地逃了。
石汝法对叶明霞道:“我还是去给汪荣说一说,让他单独的时候,应该多提防小人暗算,叶明霞点头同意了。”
二狗和老耗被打,心中的恶气难以吐出,两人商议,去找原来的大哥黄毛求助,不报此仇,枉在这个世上混了一回。
黄毛听了二狗和老耗来的原由,不由想起凤凰湾的耻辱,心中大怒,喊出一个叫海龙的小弟,道:“你最近买了一支钢珠枪,是你检验实用性的时候了。你跟二狗他们去找个埋伏点,等那姓石和姓汪的只身一人的时候,往他们的脸上直灌钢珠,把他娘的打成麻子。”
海龙和二狗、老耗查看了叶明霞租房到凤凰湾的必经之路,发现半路边坡上有一片坟墓,正好在那里伏击石汝法。观察完毕后,三人去酒摊上吃了些狗肉,喝了些酒,算算时间,石汝法快回叶明霞租房了。三人蹲伏在坟墓后面,只等石汝法一到,就往他脸上招呼钢珠。
海龙购买的钢珠枪可以射击二百米开外的地方,坟墓至马路边只有一百米左右,所以如果钢珠击中了人的脸部,一定能打开花。海龙把枪隐藏在草丛里,让二狗、老耗躲好,不要暴露行踪,石汝法发现后就会功亏一篑。
石汝法今天生意不错,下船来,去菜市场买了些鸡蛋、猪肉,提着就往出租房赶。
“来了,注意隐蔽。”海龙提醒二狗和老耗。
石汝法吹着口哨,正兴致勃勃朝前走,只听“噗”的一声,脸上感觉被疾驰而来的东西击中,之后就是一阵直达心间的疼痛。石汝法连忙用手蒙住被击打处,蹲了下去,接着,背部又一疼,一颗钢珠滚到脚边。
石汝法知道自已遭到了暗算,忍痛回到出租房,叶明霞见了,问是怎么回事。石汝法放开蒙住伤口的手,只见半边脸青悠悠里带着微泡。叶明霞心疼地拿猪油给他擦,之后用一个药膏贴住伤口的中心。
“用不着怀疑谁了,必定是二狗一伙报复所为的。”石汝法道。
“石哥,以后你就不要去做生意了,在你的房间里待着休息。二狗他们必定恶有恶报,早迟会进去吃国家饭的。”
石汝法义愤填膺,道:“一杆钢珠枪就吓着我了吗?我不怕,大不了回贵州,我担心的倒是汪荣,二狗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他。我现在就去告诉汪荣,一定要防备一二百米远的地方,以免遭钢珠枪袭击。”
石汝法来到学校大门外,观察治安室周围是否有打伏击的隐蔽场所,发现没有后,这才敲门喊出汪荣。
汪荣得知石汝法为了给叶明霞出气遭到报复,心存感激,他告诉石汝法以后出进要多多留心,遇事要多忍气吞声,在外面不比在家里,凶险难测。石汝法点点头,回租房去了。
二狗、老耗出了口气,对黄毛更是感恩戴德,买了两条高档香烟,一条给海龙,一条给黄毛。黄毛道:“你们出了气,我还没有呢 ,汪荣还没有受到惩罚,我一天就放不下心。”
,老耗献计道:“用钢珠枪打汪荣,没有伏击点,容易让他发现,我倒有一个办法惩罚他。”
“什么办法?快说,不要隐隐藏藏的。”
老耗眨着绿豆眼,道:“汪荣不是给学校当保安吗?如果找一个身手敏捷的摸进校园内,将住校学生的钱物偷了,学校愤怒,还会让他当保安吗?汪荣被开除,你说,我们高兴不高兴?这不是出气是什么?”
黄毛听了,道:“二狗,喊贺家兴过来!”
贺家兴瘦小的身子出现在黄毛面前,疑惑地问:“老大,找我什么事?”
“今晚你去吉盛中学一趟,务必要把住校男女生的衣服偷来,当然能偷钱更好,衣服你想要你就留着,不想要,在学校附近将它烧掉。注意,不要让那保安发现了。有难度吗?”
贺家兴道:“小菜一碟,以前我经常去光顾,来去自如,你放百分之百的心。”
吉盛中学四周建了围墙,高三米,墙头插满了防爬残渣玻璃。玻璃锋利无比,手摸上就会被划出鲜血。汪荣任该校保安以来时常检查围墙周围,他发现一处围墙有人攀爬的痕迹,墙头玻璃已经被抹平。汪荣本来想补休一下,但想到留着有一定的作用,也许盗贼还会进来,只要自已留心注意,就能把盗贼抓住,为学校除害,保学生安宁。
汪荣听了石汝法的劝告,近来不能贪睡,预防坏人袭击。
夜已静谧,学生们早已进入梦乡,汪荣熄灯后仍然保持警惕,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一个人影在围墙上闪了一下。汪荣立刻穿上衣服,拿了一个铁锤,悄悄出了门,今晚他务必要把盗贼捉住。
贺家兴进了学校,绕开治安室,径直往学生宿舍摸去,他发现大多数学生睡觉都不关门,这给他当小偷提供了机会。汪荣知道盗贼已经进入宿舍,本来想直接将他锤半死,但想到这样会影响和惊吓到学生,转念一下,悄悄退出,来到了经常被人攀爬的那段围墙下等着盗贼跳下来,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贺家兴成功偷了沉睡学生的衣服,用蛇皮袋子装好,背着,出了宿舍,绕过治安室,轻视一笑,来到围墙下。
贺家兴把装满学生衣服的包往外一丢,然后开始爬墙,接着一跃,跳下围墙,弯着腰捡包时,背部被重重一击,人马上倒地。
汪荣一声不响把贺家兴扛到治安室,用绳索捆紧他的双脚,然后等着天明,让校长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