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幽芳的发香幽幽的飘落我的脑海,稀疏的青丝凌乱,揪心的我一颤一颤,瞬间蔓延至五脏六腑。
你的心跳频率此起彼伏,心心相连,句句若有回应。
我宛如从陡崖边险命生还的错意,维持了半晌方停歇。
我主动开口,从麻痹紧绷中挤出微笑,抚摸你那莹白无瑕的脸蛋。
“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对我说出那一句。直到你愿意,好嘛!?”
沙哑的声线,缓慢的启口,带着抽泣滞后的抽搐。
“……嗯。”
彼此都明白,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清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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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束了傍晚的交谈。
以霞光的退场,宣告入夜。
似乎一切归咎于静谧,伏骥的草树遗失了影子,隐透着阴森里的威严,夜幕拉得氤氲朦胧,山川悠远漫漫。
空气也冷清了许些,半轮月光升到中天,云翳不时掩敝其面纱,忽明亮着暗淡的华光。唯剩墙角边蛙乐蝉鸣音,来来去去响彻。
默足良久,窗帘外的冷景似乎有什么魔力般吸引着我。
百无聊赖的乌瞰楼下人来人往的过道,回拢眸色,本是生命向前的木棉树,却觉枝架上空空荡荡,嬉闹的乌儿也早早乏累了回笼入眠。
这样如同常日里的夜色,究竟又为何吸引着我?
耳畔乍起熟悉的声音,很轻很柔,是我魂牵梦绕的爱人:“想什么呢!站这么久?”
在我没定神入景时分,咏珍倚躺在床头,魂不守舍的绕弄着手指,眉帘低耷,眸光隐晦,白炽灯下一幅苍白孱弱的天使的娴姿,貌似格外娇弱,我不忍心多多回顾眸光。
我心事重重的带上纱帘,转身向她走近,故作无事发生,勉强从清冽中窃取温暖。
挪了椅子坐到她身旁,浅笑着把手搭在她垂手敛衽上,愣愣的挲摩会儿。
她腻了腻有些干涩的朱唇,正要问。我这才夺下话语权,干笑的回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不怎么重要。”
她紧蹙眉头,眼里忧郁的暗芒再现,这次,嘴角也是少动人的妆容,离开了一只手缓缓伸到我的腮帮子,有些踌躇的抹了抹,这才回道:
“……玥,你瘦了。”
我挑了挑眉梢,目光闪躲,含笑着晃了晃头,她的唇边一缕不易察觉的笑容渐渐的淡了 ,另一只手一并抚上,再次,无法回避“……可以告诉我嘛?是秘密的话,那就算了。”
我轻握起她那血气不足娇手,眼神不自觉的斜现水瓶盛装的花束,多彩的月季花簇拥,花朵留着下午喷洒的水珠,稍微蓊郁点,这仅限于外表。
还有一朵较为特殊,我则单独放在类似培养皿中,平常他一动不动,貌似静静等候着风力的推动。
“算算日子,快要到高考了……”口拙的我说了不该说的,脑子回个弯,极速转移话题,补充道,“明早,我替你问一下医生看可不可以带你出去走走,闷太久,你会无聊的。”
她浅怡一笑,揪着我的问题并没有抛开,选择回复了前者。
“……玥,现在还有时间,不算太晚……你现在已经见到我了,我,相安无事,这不好好的嘛!”她揪着手心,咽了咽口水,眸色黯然,语气愈发细柔,“听我的,回去高考,你还有未完成的梦想,不可以,因我止步不前……”
我于她面前叹了一口浊气,耸动沉重的头颅,挑了挑她那即将朔入外眼角的一根发丝,用极为平静的语气再三决然道:“傻瓜,我说过的,会留下来陪你渡过难关,我并不是善变的人……”
我将拇指放到她紧攥着手心,泌着湿热的汗珠,头低得很低很低,睫毛挡住了讨喜的眸子,愁容满面,席卷了她疲惫的体躯。
“大不了,来年再和咏珍一起复读……好啦!我的小傻瓜,不要胡思乱想了,不然,我可不理你了!”我嗔怪的看了看她一眼,手搭在她皓肩,续而抚慰道。
她不省心,倔强继续问下去,我当然不可以给她反驳我的机会,轻拍拍手背,淡淡的笑道:“好啦,小傻瓜……伯母和小姨这个点也快回来了,等我要回去隔壁了。你好好休息!”
“……嗯。”她愁眉苦脸,有所顾虑的摁了摁头。
伯母和小姨为了更好的照顾咏珍,也在临近的房间租了下来,还好这层楼的空房较多。
“和咏珍相处的怎么样?这里的环境还算适应吧?你要不回去旅店那里?”小姨微笑的问道。
“蛮好的,谢谢你……”
“嗯!?”小姨一脸惊疑,欣然浅笑,“都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小姨,谢谢你带我来到了这里,我很庆幸亿万人海中与咏珍相遇,我才知道她是多么希望见到我,我也是。让我重新认识到了以我对她的疏忽,我可能爱的不够真挚吧,现在,我明白了。”我感慨不已的一一直言道。
“好孩子,我遇见过很多人,唯独从你身上看到了‘决悟’二字……小珍她所遇良人。”小姨目露欣慰的笑意,转而哀伤微露,“你真的很想他……嗯,都过去了,不提这些,你和小珍有什么打算吗?”
走廊外的夜色尤其荒凉,朔风掠起林野,枝叶婆娑惊着少年的心。我照看慕色的沉暗俯瞰,仍旧看不清昏黄下的“灯影”。
默立征愣不言片刻我这才缓慢开口道:“傍晚的时分,我向她提出求婚……嗯,她,也许还没准备好,她需要时间考虑。”
“我想,现在可能不喜欢我了,但我可以等,时间还很长,我要留下来陪她。她催我回去高考。”望着晚景的包罗万象般冷漠,我扑朔迷离的哈息一口,“我回去了,指不定落到铩羽而归……”
“嗯,这事也急不来……以前。”小姨长舒了口气,眸视远山秘林,攒眉蹙额的说道,“她那高二那会常常和我这个称得上姐姐的小姨提起将来要和你一起迈入婚姻殿堂,每次,心情低落时,只要我在她旁边,他就会向我倾诉,说得脑袋发烫的是她的男友,不解风情,事情考虑的马马虎虎。她还说,‘嘿嘿,笨蛋会有笨蛋的方式体贴人。’我也称得上是你俩半个见证人吧……”
“她呀!我记得有一次她带了很多照片回来,我好奇的问她,她神神秘秘的整理到相册里,她没有告诉我。直到一天打扫时无意间看到她的枕前放着一本厚厚的相册,趁着四下无人。我寻味的看了起来,几乎每一页都有你,偶尔还贴有便签……记述的清清楚楚。”
接着冁然一笑温和的又说,“她最近在偷偷的绘画,大概我也看了,也是关于你的……”